聽到高溫言都這麼說,舒柳的眼淚奪眶而出。
“那……那怎麼辦?”
高溫言微微嘆了口氣,“醫者醫病不醫命,做好思想準備吧!”說罷他便先離開了。
高勝男作爲舒柳的好朋友,自然要留下來陪她。
“好了,生死有命,老爺子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不要太悲傷了!”
舒柳擡頭看着高勝男,臉上全是悲憤。
“爺爺現在還沒死,遲家之人已經咄咄逼人,若是他不在了,那我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高勝男不禁也嘆了口氣,“遲家做的……也確實太過分了!”
舒柳滿心悲傷的走進病房,看着自己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現在正無意識的躺在牀上,淚水便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走到牀邊後,她俯下身,在自己爺爺耳邊輕聲道:“爺爺,你要是走了,那我怎麼辦?”
似乎是聽到了,老人的身軀微微一顫,眼角沁出了一滴眼淚。
舒柳準備從兜裡掏出手絹來給爺爺擦拭。
突然,她摸到了兜裡那個玻璃瓶。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不由得想起今天見到的那羣人,還有那個面色淡然的男子所說的,可以延壽二十年的神藥。
真的會有這樣的藥麼?
如果是平時,舒柳對此一定嗤之以鼻。
可現如今至親即將離世,她也亂了方寸。
要不試一試?
舒柳顫抖着將玻璃瓶拿出來,輕輕打開蓋子。
一股異香撲鼻而來,讓人聞了都覺得心曠神怡。
舒柳一咬牙,便將藥水給自己的爺爺灌了下去。
五分鐘,沒有任何反應!
十分鐘,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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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舒柳看着一如往常的爺爺,徹底絕望了。
自己真傻,怎麼能信這種東西呢?
舒柳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坐在牀邊,準備陪老人最後一程。
這連日來的勞累,以及來自遲家的重重壓力,讓這個女孩早就疲憊不堪。
因此不知道什麼時候,舒柳趴在牀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舒柳就感覺有人在輕輕撫摸自己的頭髮。
手掌溫暖寬厚,就像是……小時候爺爺經常撫摸自己的手一樣。
突然!
舒柳驚醒了。
爺爺!
他怎麼樣了?
舒柳擡頭看去,然後就見自己的爺爺面色紅潤的靠在牀頭,正含笑看着自己。
舒柳愣住了。
這是夢麼?
應該是夢吧,自己最近可能太累了!
正在愣神的功夫,舒和輕笑着搖搖頭,“傻丫頭,愣着幹什麼呢?”
舒柳的眼淚一個勁的掉落,“爺爺,這是夢對不對?您要走了麼?”
舒和擦了擦舒柳臉上的淚水,輕笑道:“我就是爺爺啊,這也不是夢,我真的醒了!”
舒柳開始還不相信,等掐了掐自己的臉蛋,舒柳才愣住了。
真的!
這是真的!
一股狂喜涌上心頭。
舒柳一把抱住了爺爺,痛哭起來。
恰好這個時候,高溫言和高勝男父女走到了病房外。
聽到裡面的哭聲後,高勝男臉色一變,“父親,是不是舒老爺子走了?”
高溫言嘆了口氣,“昨天給他診脈的時候就看出來,他撐不過今天了,可憐這個舒柳……。”
高溫言的話沒說完,因爲他和自己的女兒全都瞠目結舌的看着房中這一幕。
就見昨天被高溫言診斷爲必死無疑的舒和,此刻面色紅潤的坐在牀上,見到高氏父女來了後,還衝着他們點頭微笑。
高勝男一激靈,還以爲自己見鬼了。
而高溫言則一皺眉,心說不會是迴光返照吧?
可這返的也太厲害了吧。
舒柳這時候止住哭聲,站起身來衝高溫言一彎腰,“高叔叔,我爺爺說他沒事了,可我不放心,您給看一下!”
高溫言上前一診脈,臉色不禁大變。
“高叔叔,我爺爺的病怎樣了?”舒柳關切的問道。
高溫言搖了搖頭,“你爺爺的病……全好了!甚至現在的身體狀況比我都好!”
一句話,讓屋子裡的人都震驚了。
連舒和都有些驚詫莫名。
而高溫言目光銳利如刀,盯着舒柳道:“小柳,我問你,你給老爺子吃什麼東西了麼?”
舒柳心神巨震,猛然想起那個小玻璃瓶,以及薛安所說的那句話。
她點點頭,將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高溫言眼中迸射出無限的光芒來,連高勝男都沒見過自己父親這麼激動過。
“那個瓶子在哪?快!我看看!”
“昨晚喂完爺爺後,我就扔了!”
“扔哪裡了?”高溫言迫不及待的問道。
“外面垃圾桶……。”
話還沒說完,高溫言就已經衝了出去。
也幸好出去的早,不然等早上的保潔一來,這些垃圾就全運走了。
高溫言神色無比鄭重的拿起小玻璃瓶,湊到鼻端聞了聞。
而後便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高叔叔,怎麼了?”舒柳問道。
高溫言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淚,然後強自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小柳,你告訴叔叔,那些人今天還會來麼?”
這句話提醒了舒柳,她哎呀一聲,“昨天那個人說了,只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
“快!快打電話!”高溫言聲嘶力竭的喊道。
當舒柳撥通薛安的電話後,高溫言迫不及待的上前搶了過來,然後深吸一口氣,無比恭敬的說道:“前輩!”
前輩?
這個稱呼讓衆人的面色全是一變。
高溫言在中都身份超然,就算再厲害再權勢滔天的豪門家主,對其也得尊敬。
畢竟誰也不可能不生病。
而高溫言也一直不問世事,永遠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可今日,他卻表現的像是個見到偶像的小學生!
而薛安在電話那邊卻淡淡一笑,“怎麼?試出效果來了?”
高溫言嗯了一聲,然後恭敬道:“前輩,今日可有時間麼?我和小柳還有舒老爺子,都想見您一面!”
等到薛安等人再次來到這個藥廠的時候,剛一進門。
高溫言就已經一路小跑的衝了過來,而且是直奔薛安而來。
到了近前後,高溫言恭恭敬敬的一彎腰,“學徒見過前輩!”
薛安看着這個年近花甲的老頭,微微一笑,“高神醫?”
高溫言苦笑,“在您面前,天下何人敢稱神醫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