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在白銀城中實力很強大,不然也不能位列白銀議會。
現在熊海死在了這個少年手中,熊家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心中很是欣賞阿屠,但克羅莉婭還是決定不再管這件事。
畢竟,跟一個白銀城中的豪門比起來,一個少年高手的分量還是太輕了。
所以她在看了幾眼之後,便默不作聲的穿過人羣,走進了高塔之中。
見到這一幕,很多人看阿屠的眼神越發的不善。
但更多的人還是對熊喜的表現感到驚詫。
聖女大人已經如此明顯的表示自己不管這件事了。
他爲什麼還遲遲不肯動手?
莫非想要等到水祭大典完畢之後再報仇?
面對看過來的這些詫異目光,熊喜並未理會,只是眼神深處閃過一抹殺意。
阿屠自然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正常,尤其熊喜眼中的兇光,就是傻子都能感受出他的恨意。
因此阿屠走到薛安身邊輕聲說道:“大人,這個傢伙應該就是熊家的人,我們要不要動手?”
薛安不置可否,而是一直在打量着這座高塔,過了會才淡淡道:“不着急,再等等!等這水祭大典完成之後吧!”
阿屠點了點頭,然後毫不示弱的看向熊喜,衝他露出一絲冷笑。
見到阿屠這般作態,這個熊喜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了。
而在熊喜身後站着的管家等人更是按捺不住的想要上前,卻被熊喜一把攔住。
正當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之時。
人羣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王者!”
“不朽王者!”
衆人擡頭看去。
就見高塔頂端的瞭望臺上現出了白銀城主的身影。
見到這個白銀城主這樣怪異的打扮,阿屠有些好奇的問道:“大人,這個人的打扮怎麼這麼古怪啊?”
薛安面色淡然,“人?呵呵,接着往下看!”
阿屠本來還想問什麼,但就在這時。
只聽那白銀城主揮手致意,然後用怪異的聲音吼道:“我的子民們,爲了彰顯我的榮耀,水祭現在開始!”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人羣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可阿屠卻沒發現有任何的異樣,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這些傢伙歡呼個什麼勁……嗯?”
阿屠瞪圓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天空。
就見那永遠被灰濛濛的霧氣所籠罩的天空上現出了大片大片濃重的陰雲。
這些陰雲迅速集結,以高塔爲中心,籠罩了整片廣場,然後從陰雲之中便開始掉落水滴。
開始的時候很稀疏,但很快,水滴掉落的速度就開始加快。
轉瞬間,便形成了一道道雨幕。
阿屠開始的時候有些驚恐,但等水滴落在身上,他便是一愣。
因爲這些水沾染在身上後沒有絲毫的麻木之感,這說明這些水幾乎沒有輻射。
阿屠簡直都要傻了。
“這……這是什麼?”
作爲在這個廢土世界長大的他來說,輻射極低的潔淨水從天而降這種事簡直太挑戰他的想象力了。
“這就是水祭!不過對於我來說,更願意叫它下雨!”薛安淡淡道。
“下……下雨?”阿屠顯然對這個前所未見的詞彙感到新奇。
薛安笑了笑,“這就是一種很自然的現象,只是你們沒見過罷了!”
而這時廣場上的所有人都激動的跪倒在地,有些急切的甚至已經匍匐在了地上,開始瘋狂的吮吸地上的雨水。
對於這些人來說,一年之中可能只有一次這樣的機會能夠如此奢侈的品嚐清水。
但更多的還是用隨身帶來的各種器皿開始接水。
這將是他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生活來源。
但不管是幹什麼的,全都對高塔之上的白銀城主頂禮膜拜,有的更是已經激動的淚流滿面,大聲呼喊着名字來表示自己的敬意。
薛安冷眼旁觀着這一切,輕聲道:“將本來屬於你們的給剝奪掉,然後再少量的賜下一些好處,便讓你們如此感恩戴德,還真是好手段呢!”
“大人,你說什麼?”阿屠有些疑惑的問道。
薛安笑了笑,“沒什麼!”
雨又下了一會,纔開始漸漸散去。
正在這時,就見一直坐在那的熊喜突然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仰起臉來衝着高塔之上的白銀城主和克羅莉婭喊道:“城主大人,聖女大人!我有話要說!”
聲音響徹全場,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塔之上的白銀城主低下頭來看着熊喜,“你,有何話說?”
熊喜一咬牙,伸手一指阿屠,“城主大人,您不是要我們提防外來者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您,這個傢伙就是屠滅了黑鐵城的外來者!”
轟!
這句話好似石破天驚,惹來衆多人的驚呼之聲。
“外來者?”
“這個少年居然是外來者?”
克羅莉婭亦是一怔,然後面沉似水的問道:“熊喜,到底怎麼回事?”
熊喜早就已經想好的措辭,因此恨聲道:“聖女大人,昨晚我兒熊海被殺死,想必您都應該知道吧!”
“您肯定以爲我兒此去沒安好心!”
“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樣,在您於大街上遇到這個少年開始,熊海就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懷疑,於是纔在晚上前去查探!”
“可沒想到此人出手居然如此狠辣,直接將我兒殺了滅口!”
“可惜他沒想到的是,我兒有一招秘術,可以在危急時刻傳遞一些重要的信息過來!”
“他當時就告訴我,這個傢伙便是屠滅黑鐵城,殺了我二兒子熊磊的兇手!”
這段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信了。
如果不是薛安知道內情,也會被這個信誓旦旦的傢伙給騙了。
畢竟他這段說辭嚴絲合縫,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破綻,十分的完美。
克羅莉婭面色一變,而後便看向了白銀城主。
“我的王!您看這件事……。”
白銀城主一直沒有說話,而是居高臨下的盯着阿屠。
即便在這個時候,阿屠依然驕傲的仰着臉,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
甚至他的內心隱隱的還有些興奮。
熊喜則是面色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