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薛安在玄雷城外說的明白,三個月後讓雪流離來萬丹城找自己。
沒想到她沒來,卻派了一個貼身劍奴過來了。
劍七聞言露出了一絲苦笑,“小姐現在被瑣事纏身,實在無法親自過來,因此纔派我前來的!”
“哦?瑣事纏身?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劍七深吸一口氣,“就在大夢山,而且小姐吩咐過了,讓我領着大人您一同前往。”
當初在玄雷城,雪流離說三個月後大夢劍尊的遺藏就會開啓。
現在算一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只是她在大夢山中被什麼瑣事纏住了呢?
薛安雖然有些疑問,但也沒說出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好!明日便動身!”
薛安要走的消息迅速傳開。
丹道公會中的衆多長老全都趕來,想要挽留薛安再多待一些日子。
但薛安去意已決,無奈之下,這些人只好率領聞訊趕來的衆多丹師,將薛安一行人送出了百里開外。
“祝大人此去一路順遂,早日歸來!”衆位丹道長老齊齊躬身施禮。
而決定留在此處的蕭丹城更是依依不捨。
薛安一笑,“好了,都回去吧!我此去不過是看看熱鬧,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
劍七則在一旁有些驚異的看着這一幕。
她沒想到這個薛安居然會有如此高的威望,一次簡單的出行便引來了這麼多人的送行。
沒準……小姐現如今所面臨的危機,他真的可以解開。
劍七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但旋即又自嘲的搖了搖頭。
雖然此人修爲應該不錯,又是一名十分罕見的天階丹師,但跟那個人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啊。
想到這,劍七不禁嘆了口氣,眼中的憂色又深了幾分。
終於。
那些送行的人走了。
薛安登上那架鶴輦鸞車,劍七執鞭驅車,這架鶴輦便升入空中,往那天際飛去。
萬丹城位於中域西北。
而大夢山則處在中域東南。
所以此次的路途何止萬里,簡直橫跨了整個中域疆土。
但好在這鶴輦鸞車十分給力,而且在經過繁華城池的時候,薛安還會讓其停落下來,然後領着一家人在其中游逛一番。
所以這一路行來也不覺得的有多麼辛苦。
終於。
在足足趕了半個多月的路途之後。
他們踏入了中域東南的疆土。
這裡和西北之處的風土人情截然不同。
到處都是高山密林,其中生活着各種猛獸毒蟲,同時還有十分兇蠻的原住民在密林之中生存。
這些原住民以猛獸血肉爲食,十分的兇惡。
就是一般的金仙強者,都不敢獨自一人深入其中。
但即便如此,依然能時不時的看到處在密林間的高大城池。
再又往前行進了幾日之後。
一座頂天立地的高山赫然在望。
這座山之高大,大半的身軀都隱沒在天穹的雲層之中。
“薛大人,這便是大夢山了!”劍七介紹道。
薛安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看到了大山,可等趕到近前,卻又足足花去了大半日的光景。
等離得近了,才更能體會這座山的巨大。
甚至大半個視野都被這座高山所佔據。
而在大夢山的山腳之下,則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城池。
城門之上寫着三個大字。
極樂城。
薛安在這一路之上也聽劍七介紹過。
這大夢山離着三天宗之一的極樂坊很近。
而山腳下的這座極樂城,便是極樂坊在凡間的駐地。
一行人邁步走進其中。
只見店鋪林立,商業繁華,就連大街上行走的女子,衣着都十分的清涼暴露,甚至還有晴天白日便開門迎客的青樓楚館。
總之這城中一派醉生夢死的奢靡景象。
劍七在前引路,很快便來到了城中一處裝飾精美的客棧之前。
而雪流離便住在位於客棧後面的一棟小樓之上。
當薛安邁步走進這座小樓之中。
早已在此等候的雪流離上前一步,恭敬施禮。
“見過大人!”
薛安微微一怔。
因爲幾個月不見,這雪流離居然憔悴了許多,眼眸之中也滿是疲憊,似乎有許多心事。
“起來吧!”
“是!”雪流離站起身來,有些歉意的說道:“大人,我這次瑣事纏身,實在無法抽身前去,真是抱歉!”
薛安不置可否,“你所言的大夢劍尊的遺藏什麼時候開啓?”
“快了,應該就在這三五日。”
薛安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那血網山的人可來了?”
雪流離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這血網山的人向來自負倨傲,一般都不會提前趕來。”
又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雪流離便親自引領薛安一行人來到一處素淨的小院,安排他們住下。
等事情處理完畢。
雪流離回到自己的小樓之上。
劍七這才忍不住問道:“小姐,此人真的能給您解開現在的困局麼?要知道對方可是……。”
雪流離搖了搖頭,“如果他還不能的話,那天底下估計就真的沒人可以了!”
劍七欲言又止,最終微微嘆了口氣,無奈的退了下去。
等房中安靜下來後,雪流離呆呆的看着窗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正如劍七所言。
她現在所面臨的困局近乎是無解的。
而這一切,都源於玄雷城的那一戰。
自從那天在玄雷城目睹了薛安那驚天一劍,並得到薛安的剛過易折,流水難斷這八個字的點撥之後。
雪流離便陷入了對自己過往劍道的深思之中。
可也就是因爲這個,雪流離那本來殺意無雙的劍道突然失去了銳氣。
這個現象讓雪流離的師門十分不滿。
恰在這時。
雪流離的小師妹如有神助一般,修爲陡然暴漲,居然超越了雪流離。
這一下雪流離的處境就變得極爲尷尬起來。
若是僅此而已,也就罷了。
可雪流離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師門,做事居然會如此的絕情。
自己不過是陷入了短期的迷茫之中。
他們便認爲自己誤入歧途,修爲大減,已經沒有希望恢復了。
於是乎師門對她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