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師徒渾身一顫,臉上全都現出了絕望之色。
慄寒卿澀聲道:“薛安,你何必如此趕盡殺絕?我斬紅樓和你又沒有仇怨,可否放我們一馬?”
薛安微微一笑,“不是我趕盡殺絕,要殺你們的另有其人!”
說罷,薛安轉頭看向了雪流離,“流離,這二人就交給你了,殺剮存留,你說了算!”
聽到薛安這句話。
雪流離微微一怔,然後點了點頭,“是!”
而慄寒卿和邢丹楠的臉色卻漸漸變白。
因爲她們曾對雪流離所作出的事,足夠她們死好幾遍了。
“流離……。”慄寒卿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強笑着喊了一聲。
雪流離看着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樓主大人。
她並非雪流離的授業師尊,而是通過種種手段才當上的斬紅樓主。
斬紅樓也是在她的掌控之下,才漸漸走向了衰落。
甚至淪落成現如今三天宗最末一位的地步。
而且此人平時嫉賢妒能,排斥異己。
雪流離這次之所以被排擠到衆叛親離的地步,就是因爲她並非慄寒卿這一派。
想到這裡,雪流離冷冷一笑。
“樓主大人,你可曾想過,你也有今天麼?”
慄寒卿面色一白,但眼珠一轉,心中便有了計較,然後沉聲道:“薛安,你剛剛所言可是真的麼?這件事你既然交給了雪流離,那你就不可再插手了!”
薛安點點頭,“那是自然。”
慄寒卿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很好!雪流離,多說無益,現在你若是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還是要走。”
說罷,慄寒卿擡腳就要離開。
邢丹楠本來也是滿心的震驚和害怕,可當看到自己的師尊如此行事,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薛安剛剛都說了,這件事交給雪流離來全權處理。
可就憑她那逐漸退步的修爲,就連自己都能勝過於她,更何況自己的師尊。
雖然這位斬紅樓主的修爲乃是三天宗的派主中最弱的一個,可也不是雪流離能夠匹敵的。
這樣想着,邢丹楠不禁暗暗鬆了口氣,然後頗爲得意的看了雪流離一眼,擡腳就要跟着慄寒卿走。
就在這時,雪流離冷哼一聲,擡手便是一劍斬過。
劍光橫空,正好擋住了慄寒卿二人的去路。
“雪流離,你什麼意思?難道說你還想跟我比一比不成?”慄寒卿冷哼道。
雪流離緩緩拔出腰間佩劍,淡淡道:“沒錯!大人既然將你們交給了我,那就由我來了結你們二人的性命!”
“找死!”慄寒卿怒火中燒。
她懼怕的是薛安,可不是這個曾爲自己門下弟子的雪流離,因此她冷哼一聲,擡手便是兩記淡如桃粉的紅光。
身爲斬紅樓的樓主,這慄寒卿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這記紅光顯示她的斬紅心法已經頗爲不俗。
但這兩道紅光剛到中途,雪流離便悍然出劍。
劍光並不如何凜冽,卻恰到好處的擊在這兩記紅光最薄弱之處。
咔。
這兩道紅光便被一劍斬滅。
這慄寒卿爲之一震,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這一擊居然就這樣被雪流離給輕輕鬆鬆的破掉了?
雪流離冷喝道:“現在,輪到你來接我一劍!”
說罷,她一劍轟然斬出。
一道璀璨的劍光直直斬向了慄寒卿。
慄寒卿終於看出了端倪,驚懼交加的尖叫道。
“你的劍道什麼時候恢復的?”
說着,她堪堪躲開了這一劍。
可雪流離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舉劍連斬。
劍芒如雪,將其徹底籠罩其中。
慄寒卿終於明白薛安爲什麼會將自己二人交給這個雪流離了。
因爲她的劍道不但恢復了,而且還更勝往昔!
慄寒卿感到了深深的絕望和懊悔。
當初她敢那般對待這個雪流離,就是覺得她的劍道退轉,已經再無恢復的可能,整個人也就廢了。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雪流離現如今的劍道不但已經恢復,而且還來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高度。
正在這時,慄寒卿一個躲閃不及,便被一劍斬斷了一條胳膊。
她痛吼了一聲,正想說什麼。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她的那名愛徒邢丹楠,突然拔劍,直直刺向她的後心。
這邢丹楠修爲不錯,尤其她手中這柄劍乃是絕世利刃。
因此在猝不及防之下,這位慄寒卿被這一劍直接穿心而過。
儘管她是一名金仙強者。
但被一劍穿心,整個人還是氣機大亂。
與此同時,雪流離的那幾道劍芒將她的手腳切斷。
這慄寒卿栽倒於地,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邢丹楠,“爲什麼!”
邢丹楠鬆開手中的長劍,滿臉哀傷的捂住嘴巴,“師父,怪就怪你當初對師姐太狠了,我曾經幾次勸你,你卻執意不聽,所以我現在只好這樣來表明我的態度了!”
聽到這句話,慄寒卿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正想說什麼。
邢丹楠眼中寒芒一閃,已近油盡燈枯的慄寒卿便被一道淡粉紅光直接轟碎了腦袋。
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還在用無比怨毒的目光看着邢丹楠。
可這位邢丹楠卻根本沒有在意。
在確認慄寒卿已經死了之後,她滿臉的歉疚和痛悔,輕輕跪倒在地。
“師姐,之前在師門的時候我之所以那麼對你,都是因爲這個慄寒卿的指使,我也是被逼無奈,纔不得不如此的!求您看在我們曾爲同門的份上,放過我一次,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邢丹楠滿臉的哀求。
配合上她那極具欺騙性的外表,顯得十分楚楚動人。
若是不瞭解真相的,肯定會被其所迷惑。
雪流離一直沒有吭聲,站在高空之中靜靜地看着。
一陣死一般的沉默之後。
邢丹楠的眼中漸漸現出了惶恐之色,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麼。
雪流離淡淡道:“邢丹楠,你可知道我剛剛根本就沒想殺你麼?”
邢丹楠心中一鬆,然後無比諂媚的笑道:“師姐自然是疼師妹的。”
雪流離搖了搖頭,“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邢丹楠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曾經我以爲你只是出於嫉妒的心理纔會那般對我,現在我知道了,你這樣的人,純粹就是壞!”
“不,師姐,你聽我解釋,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