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到底是爲什麼啊!”安顏面色有些發白,不禁問道。
薛安看向窗外,淡淡道:“因爲在這些大教強者的眼中,要想成仙,就得斷滅凡情,不得有絲毫沾染!並且在他們看來,凡人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根本不值一提。”
安顏的面色變得很不好看,因爲她被薛安的話驚到了。
“當然,也有很多宗門與人爲善!這諸天萬界,本來就是光明和黑暗,善良和邪惡混雜的地方,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了!”
“嗯!”安顏應了一聲,然後有些疼惜的撫摸着薛安腰間的那塊傷口。
“還疼嗎?”
薛安誇張的倒吸冷氣,“當然疼了!”
“對不起老公,我不該那麼粗魯的!”安顏吐了吐舌頭說道。
薛安湊到安顏的耳邊,悄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啊?”
安顏臉一紅,聲若蚊吶的說道:“女兒可都在呢!”
薛安嘴角浮現出一抹促狹的笑意,然後悄聲說了一句什麼。
安顏的臉瞬間佈滿紅暈,然後白了薛安一眼,輕啐道:“流氓!壞蛋!呸!”
薛安被安顏的這三連逗得哈哈大笑。
就在薛安一行人前往血網山的時候。
問真盛典即將召開的消息也已徹底轟傳開來,整個歸一爲之轟動。
無數宗門世家還有修者全都爲之震動。
畢竟,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元宗大派血網山啊。
而這問真盛典又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會,自然也吸引了無數青年才俊前往參加。
若是能在問真榜上博得一個好名次,可以說瞬間便揚名整個歸一。
在這種誘惑之下,各大宗門世家,包括那些久已不出世的古老修派都紛紛派出得力傳人。
於是前往血網山的天路瞬間變得熱鬧非凡。
無數靈光閃耀的車輦飛舟自天空之上飛過,有的甚至得有數百上千丈之大,並有種種珍禽異獸當拉車的坐騎。
和這些相比,這架鶴輦鸞車便顯得有些單薄寒酸起來。
駕車的穆婭卻絲毫不覺得尷尬。
因爲此刻的她,內心全被喜悅所充斥。
她當然看的出,薛安對她沒有半點綺念。
但只要能替大人做點事,穆婭就會覺得由衷的快樂。
更何況薛安現在就在身後的車輦之中。
能這樣近距離的在一起,穆婭已經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
又這樣往前行進了三日。
天路之上的飛舟車輦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擁擠。
但好在穆婭的駕車技術十分嫺熟,因此只是速度稍慢,並未受到太多影響。
可就在行進之時,後方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穆婭轉頭看去。
只見一艘長有數百丈的巨大飛船正以瘋狂的速度衝了過來。
速度之快,嚇得沿路之上的那些舟船車輦紛紛躲避。
穆婭也不禁爲之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躲閃。
正在這時,從身後的車輦之中傳來薛安那淡然的聲音。
“別管它!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是!”穆婭聞言一震,毫不猶豫的應了一聲,然後便繼續駕車而行,根本沒有閃避。
與此同時,那艘大船已經衝到近前,從上面傳來一個女子的喊聲。
“前面那艘破輦,快點讓開道路!”
穆婭全當沒聽到,繼續不緊不慢的駕車行進。
無奈之下,這艘巨型飛船纔開始減速。
最終,在僅差幾十丈遠就要撞上的時候,這飛船纔算堪堪停住。
然後從上面傳來一個女子氣急敗壞的喊聲。
“前面的,你是耳朵聾了麼?還是故意裝作沒聽到?讓你讓路,你爲什麼不讓?”
穆婭聞言斜斜的瞥了這輛大船一眼,就見站在船頭之上的是一名紫衣少女。
雖然隔着有些遠,但依然可以看到這少女臉上的蠻橫之色。
“讓路,憑什麼讓我讓路?這天路是你們家的麼?”穆婭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這紫衣少女被懟的張口結舌,旋即打量了一下穆婭,然後冷笑道。
“哪裡來的小丫鬟,倒真是牙尖嘴利,難道就沒有主人管一管麼?”
就在這時,薛安掀開車簾走了出來,擡眸看了一眼這艘大船以及站於船頭之上的紫衣少女,淡淡道:“我家的丫鬟,也輪得到你來評說?”
“你……。”紫衣少女爲之氣結。
就在這時,只聽從她身後傳來了一個帶着一絲沉穩的女聲,“敏兒,不得無禮,退到一旁!”
這位被稱作敏兒的少女不敢違抗,只能恨恨的瞪了薛安還有穆婭一眼,然後垂手退到了一旁。
而後有一名身穿紅色勁裝,英姿颯爽的女子出現在船頭,先衝薛安等人一抱拳。
“十分抱歉,我這師妹自幼嬌慣,性情乖戾,還請多多見諒!”
薛安不置可否。
穆婭則冷笑道:“這時候知道出來裝好人了?要是剛剛我們被你們這大船撞上怎麼辦?”
薛安啞然失笑。
這個穆婭曾經一言不發,可誰能想到,等解開心結後居然如此潑辣。
這紅衣女子卻是面色一沉,心中怫然不悅。
在她看來,自己何等身份,並且還好言在先,沒想到卻被一個執鞭駕車的小丫鬟給回懟了。
這讓她十分的不滿。
連帶着對於薛安都看輕了幾分。
認爲這個男子連自己的小丫鬟都管教不好,導致其目無尊卑,這樣的禮數,顯然不是什麼豪門大族的子弟。
想到這,她不禁連聲音都冷了幾分。
“若是真的撞上了,那我們華玉祠該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
“賠?呵呵,說的輕巧,這是遇到了我們,若是碰到了其他人,你再把人家撞死了怎麼辦?難道也去賠償麼?”穆婭毫不留情的繼續說道。
一旁的紫衣少女再也忍不住了,“師姐,跟這種窮酸廢什麼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本事,駕馭着這麼一輛破爛便想去血網山參加問真盛典?當着是癡心妄想的令人可發一笑。”
薛安眸光漸冷。
正在這時,只見車簾一掀,安顏也走了出來。
“老公,發生什麼事了?”
薛安淡淡道:“沒事!”
可在那船頭之上站着的紅衣女子在見到安顏後卻是一震。
因爲她看到了安顏手腕上戴着的那隻手鐲。
“這手鐲……好像是拍賣公會那位白清兒白大掌會的隨身佩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