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堂弟陳北烈則有些擔憂的說道:“哥,你說陳如詩那個臭娘們去了北江,會不會真的搬來什麼救兵啊?”
陳向上聞言冷冷一笑,“她能有什麼救兵?無非是去找那薛安幫忙罷了!”
“我就是擔心這個啊!要知道以薛安的實力,我們全都加上都不夠他一根手指碾的!”
陳向上放下酒杯,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誚之色,“怎麼?怕了?”
陳北烈嚥了一口口水,微微點了點頭,“試問現在整個世界有誰能不怕薛先生的?”
“怕的話你可以退出啊!”
“可是……。”
這時陳向上一陣的冷笑,“我承認這薛安確實厲害,可你別忘了!他是什麼身份,那陳如詩又是什麼身份!”
“哥,什麼意思?”
“這陳如詩對薛安情根深種,這在中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關鍵是薛安是有老婆的!而且還是當今中都第一豪門安家的人,這個陳如詩顯然是沒有半點機會的!”
“之前陳修和還活着的時候,衆人還都給點面子!可現在陳修和死了!”
“你覺得,這個薛安肯冒着得罪自己老婆的危險來幫助陳如詩麼?”
這番話讓陳北烈一臉懵逼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可萬一陳如詩真要是請動了這個薛安呢?”
“就是請動了又能怎樣?別忘了,你我都姓什麼!”說到這,陳向上站起身來,一臉得意的說道。
“我們都是陳家子弟,而且還是男丁!現在陳家大房一脈人丁凋零,陳修和死了,陳如詩的父親也在年前因爲走火入魔而神智全失!現在可以說只剩下了陳如詩這一個女子!”
“這叫什麼?這就叫後繼無人!在這種情況下,陳家的產業由我們來繼承乃是十分自然的一件事!”
“這薛安就是再如何強悍,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來插手,畢竟,這可是陳家內部的事!”
聽到自己的堂哥陳向上這麼說,陳北烈眼前一亮,然後一臉欽佩的舉起杯來,“哥,聽你這麼說我心裡就有底了!來,我敬您一杯!”
陳向上滿臉得意的一笑,“我就說過,這個世界不是單純靠武力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那陳修和就是想不通這個道理,居然傻乎乎的去跟異族神靈去鬥!”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說着,各懷鬼胎的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後陳向上醉眼迷離的說道:“等葬禮完畢之後,咱們就找個男人把這個陳如詩給打發出去,到時候,這陳家的產業可就我們的了!”
說着,他便一臉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
整個中都的氣氛都變得有些沉重。
因爲人們都知道,今天便是陳家老爺子陳修和出殯之日。
一大早,便有中都各處的民衆自發趕來,想爲這位給華族男兒爭了光添了彩的老者送最後一程。
而陳家此刻,更是縞素盈門,哭聲震天。
中都的各方豪門也都趕來弔唁。
不過這些豪門的神情卻都有些異樣。
尤其當看到本該在靈前守孝的陳如詩居然不在後,更是開始悄聲議論。
“真是讓人寒心啊!老爺子屍骨未寒,這陳家便已經開始爭奪家產!”
“嘖嘖,看那陳向上和陳北烈這哥倆,雖然披麻戴孝,可是一點痛惜的神情都沒有,真真狼子野心!”
“不狼子野心的話,又怎能幹出欺凌弱女的事情來!”
這些豪門雖然平時也不算什麼好人。
可在這件事卻全都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慨。
而還有些人則低聲說道:“我可聽說這位如詩小姐是去北江請薛先生了!名義上是請來送老爺子一程,可我估計啊,應該也是去求援的!”
“我也聽說了,而且我還聽說,這如詩小姐跟薛先生早已相識,交情還十分不錯!以薛先生的脾氣,估計這下有熱鬧看了!”
“這幫宵小之輩自然不是薛先生的對手,可這件事畢竟禍起於陳家內部,薛先生作爲一個外人,直接插手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好?”
“誰知道呢?反正薛先生一瞪眼,就是漫天神靈都得跪下,更遑論這幫傢伙!”
這些議論聲不時的還傳進陳向上和陳北烈這二人的耳朵裡。
陳北烈的神情有些瑟縮。
陳向上卻一臉無所謂,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正當日上中天,葬禮上的氣氛也變得有些焦躁之時。
就見幾道流光從遠處天際飛掠而至,瞬息間便落在了場中。
正是薛安和陳如詩一行人。
他們的出現,讓全場一陣的騷動。
尤其是看到薛安出現在場中後。
很多人紛紛高喊起來。
“見過薛先生!”
“見過大人!”
薛安衝着衆人微微一點頭,算是回禮。
而這時,陳如詩一看到自己爺爺的靈柩,不禁悲從中來,又一次哭倒在地。
這些日子來的種種事情都涌上了這個女孩的心頭,讓她的哭聲無比哀怨,令聞者都爲之動容。
而薛安則擡頭看了一眼這靈柩,輕聲一嘆,然後走上前來,拈香三根,插在了香爐之中。
“陳老爺子,你雖一介凡俗,卻能在生死關頭直面神靈而不怯,並全我華族氣節,僅此一點,便值得我薛安一拜!”
說着,薛安十分尊敬的深施一禮。
這一下全場都爲之肅靜下來。
很多人更是露出了震駭之色。
要知道薛安現在是什麼身份?
那可是當之無愧的此世第一人。
這樣的身份和實力,居然對陳修和的靈柩拜了一拜,這代表的意思可就太多了。
因此連喊禮的大管事都有些懵了,直到薛安擡起頭來時,他才反應過來,趕忙喊了一聲。
“家屬回禮!”
陳如詩哭的肩膀都在聳動,衝着薛安深深叩首,“謝謝薛先生!”
薛安一揮手,“如詩,起來吧!”
然後他環視全場,淡淡道:“我打算讓陳如詩做陳家家主,你們……可有意見?”
這句話猶如石破天驚,震得全場衆人都有些發懵。
一直低着頭,隱藏着眼中得意的陳向上更是渾身巨震,然後駭然的擡頭看去。
卻見全場一片啞然,似乎默許了薛安的話,心中不禁大急,趕忙衝了出來。
“我有意見!”
薛安轉頭看向說話之人,冷冷道:“哦?你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