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也不過是個孩子麼,讓這小姑娘也過來吃點東西吧!”安顏解圍道。
最終薛安和龔長月在舷窗旁喝茶聊天,而龔雪漫則跟安顏以及狐瑛兩人在另一邊吃東西。
這個龔雪漫只是疏於管教導致性情頑劣,但本性並不壞,並且十分的天真爛漫。
所以在安顏的三言兩語之下,這龔雪漫便已經喜笑顏開的喊起顏姐姐了。
看着這一幕,薛安心中好笑。
顏兒現在的親和力可是與日俱增啊!
然後他收回目光,輕啜了一口茶,這才淡淡道:“看起來長月棋師對於此次比賽,並無多少信心?”
龔長月渾身一震,然後苦笑道:“薛先生果然好眼力!沒錯,我對於這次的比賽,沒有半點信心!”
“哦?爲什麼這麼說呢?”薛安不動神色的爲龔長月斟滿了一杯茶。
龔長月謝過看茶之後,才輕嘆一聲道:“實不相瞞,這是我的第二次前往天照星域參加棋局比賽,但卻是我第一次以正客的身份獨挑大樑!”
薛安靜靜的聽着。
龔長月眼中閃過一抹頹然之色,然後輕飲了一口茶,“上次我是跟着家中長輩以陪從身份前往的天照,當時我根本沒有奪取什麼名次的想法,純粹就是爲的開一開眼界!”
說到這,龔長月的臉上現出一抹苦澀。
“當然,我就是想奪得名次也不可能,因爲到了那棋局之上,我才知道天下之大,驚才絕豔之輩更是層出不窮,相比之下,我這點棋術更是提不起檯面!”
“那爲何這次卻是你兄妹二人蔘加比賽了呢?”薛安淡淡道。
龔長月面現猶豫之色,“這……請恕我不能相告!”
薛安一笑,“沒事!”
“唉!薛先生,我確實不是信不過您,實在是因爲有難言之隱!更何況這次我獨自一人前往參加比賽,心裡也實在沒有半點底氣!”
薛安不置可否,“輸了就輸了,以你的年紀,這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龔長月搖了搖頭,“您不明白的,上次……我們龔家派去的人便幾乎全軍覆沒,這次若是再不能奪得名字,那麼我們龔家在棋界的段位便要被強行降低,到時候……。”
後面的話,龔長月沒有說下去,但滿臉的憂色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薛安笑了笑,又倒滿了一杯茶,待喝了一口之後,才淡淡道:“這麼說來,這天照星域掌管比賽,就也算是執掌了你們的命脈了唄!”
龔長月的眼中現出一抹怒色,但最終還是頹然的點了點頭,“沒錯,而且這天照星域的棋師行事極爲霸道蠻橫,可無奈棋大一級壓死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剛說到這,一旁的龔雪漫忽然回頭說道:“哥,也不是完全這樣的,您難道忘了諸葛玄清姐姐了麼?”
聽到這個稱呼,龔長月眼中光芒爆亮,但旋即便又黯淡了下去。
“是啊!玄清小姐的實力確實足以挑戰天照星域的諸多棋師,上次比賽更是差點就戰勝了蟬聯三屆冠軍的天照棋院的少年天才景天銳,可聽聞說這個景天銳在上次比賽之後便閉關三年,出來之後棋藝暴漲,這次的比賽,結果很難說啊!”
薛安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只是在聽到諸葛這個姓氏的時候,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而他也可以聽得出,這個龔長月在念叨玄清這個名字的時候,那一臉的柔情。
就差在臉上刻上暗戀兩個大字了。
薛安笑了笑,舉起茶杯來,“聽起來似乎很有趣的樣子,那這次的比賽,我倒要參加一下試試看!要是能弄個棋王啥的,也算不錯!”
龔雪漫聞言一挑眉,剛想說話,卻被自己的哥哥狠狠瞪了一眼,只好佯裝咳嗽遮掩過去。
而後龔長月一臉憂色的舉起杯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恭祝薛先生了!”
只是不管從言語還是神情,都可以看出龔長月對薛安的話沒有半點信心。
薛安也沒解釋,只是一笑置之。
接下來就是枯燥的星際旅行時間了。
因爲這跨海星舟的速度比龔氏兄妹的那架星舟快,因此本來應該一個月標準行程的路途,在二十天的時候便快要趕完了。
這時候周遭的星域又有了變化。
所過的星辰之上已經可以看到人類居住的痕跡,甚至有幾個星球上已經有了修士文明。
當然,這些文明的程度都不算太高,但也算是脫離蠻荒了。
“薛先生,前面便是天照星域的範圍了!”龔長月說道。
薛安站在舷窗之前靜靜的看着,一股無形的神念擴散開來,想探尋這個星域。
自從進入真仙之後,薛安的神念覆蓋範圍又一次暴漲,甚至能一次性探查一個太陽系那麼大的範圍。
可當他的神念剛一觸碰到天照星域的邊緣之時,一股無形的屏障便阻止了他。
薛安也不感到意外。
在棋道盛行的地方,神念修士自然佔了絕大多數。
因此有這樣阻擋神念窺探的法陣也不奇怪。
而當跨海星舟穿過那層屏障之後。
周遭環境又是一變。
本來寂靜的虛空變得熱鬧起來。
各式各樣的飛船飛舟紛至沓來,甚至讓航路都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薛先生,這都是來參加這次驚天棋局比賽的人!”龔長月解釋道,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因爲他發現這次的棋局比上一次規模還要大。
而參賽的人越多,自己奪得名次的希望也就越是渺茫。
薛安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周遭的環境,然後說道:“看起來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在天照星域的中心位置,便是此次棋局比賽的召開之處。
所有趕來的飛舟飛船都停靠在位於中心位置不遠處的幾顆星球之上。
正如狐瑛之前感嘆的那樣,在繁華的星系之中,根本就不會有空白星球。
這幾顆星球顯然都已經經過了大能的改造,上面的環境都十分的宜居。
不過這也導致這些星球的天道都已經蕩然無存,說白了就跟一個酒店一樣,只適合暫時居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