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陽高中是整個R市最好的學校,歷史悠久,師資力量也很雄厚,在全國都非常有名,如果你能順利的在普陽上了高中,那就意味着你離重點211大學的門檻更近了一步,只要你能順利的考上普陽,未來就指定一片光芒,希望無窮。
除非,有人進入普陽高中的路,是用錢鋪墊起來的,不然在這裡讀上個三年,整個人就會被這裡濃厚的文學氣息所感染,從而變得與衆不同,脫穎而出。
顧勝妍和安蘇蘇乘車路過這裡,看着一所高大的教學樓,瞬間就被這裡濃重的文人氣息所感染,雖然兩人並不是爲了這裡的文人氣息而來的,他們的目的是何建勇。
幾年前,這所學校瞬間聞名整個中國,不是因爲它辦學歷史悠久,也不是因爲升學率,更不是因爲師資力量,而是因爲一名學生,一名全年級第一,數理化門門功課不落人後,成績優異的學生,涉嫌強、奸、案,而一、夜走紅的。
那名學生的名字就叫何建勇,他被抓入獄時,正好在普陽高中就讀,成績非常好,如果不是這個意外,他能考入理想大學的機率很大很大,然而一次的意外,讓一切都泯滅了。
顧勝妍查了很多關於何建勇的資料,內容排除幾年前的殺人案,無疑全是好的,他成績很好,十八歲以前的人生,沒有一點的污點,甚至沒犯過任何的錯誤,就連老師們對他的評價,也是一致的稱讚,而那次的命案後,他沒有解釋,也沒有試圖脫罪,只是沉默的默認了所有的‘罪行’也因此讓所有人都不解。
到達城北的監獄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有些陰天,好像要下雨了,管家有些擔心,提醒的道,“少夫人,天氣不太好,別耽擱太長時間。”
顧勝妍點了下頭,道了句,“知道了。”就和安蘇蘇一起下車進了監獄。
兩人從側門進去,由獄警帶路,直接進了探監室。
等了不一會兒,何建勇就來了,坐下後,他低着頭,依舊沉默不言。
安蘇蘇有些等不下去,索性直接說,“喂,你倒是說話啊!不要弄的跟啞巴似的,我們又沒招惹你,是你自己說有話要對我們說的……”
“是,我是有話要說。”他的聲音啞啞的,嗓音很沉。
“那你想說什麼?”顧勝妍問。
何建勇緩緩地擡起頭,一雙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能救我出去嗎?我沒殺人!”
“額……”
“你沒殺人?”安蘇蘇詫異,“你既然沒殺人,那當初怎麼不解釋呢?只要你辯解,不認罪的話,警察就會一直調查下去啊,你沒殺人,那小女孩是怎麼死的?”
何建勇想都不想,直接說,“她是被別人強、奸,我只是路過救了她,當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滿身是血,哦擔心她出什麼意外,就揹着她去醫院,但在路上她就嚥氣了……”
他說着,眼神坦蕩,只是到了最後,眸光瞬間有些閃爍,像是在隱瞞着什麼似的。
顧勝妍緊緊地盯着他,感覺何建勇只說了一半,還有另一半故意在隱藏。
“這些,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你就已經說了,何建勇,你光合我們說是沒用的,你要和警察去說才行啊,還有,你說你揹着女孩去醫院,卻在路上就斷氣了,難道在路上就沒發生別的事情嗎?比如說碰到了什麼人?從而耽擱了時間……”
“啊?”何建勇慌張的叫了一聲,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安蘇蘇見狀,感覺肯定是顧勝妍的話,說中了某處,轉了轉眼珠,立馬又說,“在路上,你就沒碰見過某人嗎?是不是因爲遇見了某人,而耽擱了搶救時間,所以才導致女孩慘死的?”
“這個……”何建勇顯得很猶豫,低着頭一個勁的擺
弄手指頭。
“何建勇,有什麼話你一定要和我們說,不然我們就沒辦法幫你,你知道嗎?劉金鳳並非是你的親生母親,她只是你的養母,而你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顧勝妍說。
何建勇擡眸,“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啊……”
“但你不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我今天可以告訴你,她叫李芬芳,二十幾年前,她犯了殺人罪,被判入獄,而還在襁褓中的你,自然被送去了親戚家撫養,我也打聽過了,當初將你送去了你姑姑家,但因你姑姑家庭條件,無法養活你,便託人想將你送走,劉金鳳是你姑姑的朋友,她打聽到這個消息後,就認養了你……”
聽了顧勝妍說的,何建勇眸光瞬間僵滯住,整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淡定,“我親生母親也犯了殺人罪?”
“是啊。”
“她犯了什麼罪?”他又問。
顧勝妍猶豫了下,最後想想,還是和他說好了,“你親生母親,李芬芳殺了自己的丈夫,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因爲他出、軌,嚴重傷害了你的母親,她一時衝動,就錯手殺了你父親,之後伏法認罪,被判了二十年。”
“什麼?”
何建勇有些吃驚,這個消息太意外了,讓他無從接受。
“突然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請你相信,你母親是個好女人,出獄後她一直想來找你,但又擔心你不認她,就想着你可能長大了,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就去了美國打工,想存些錢留給你……”顧勝妍又說。
“呵呵,存錢?”何建勇聳肩冷笑,“你們找我,也是因爲她吧?”
一時間,他似乎看穿了顧勝妍,“你們猜的很對,幾年前我救那女孩子的時候,揹着她去醫院,路上碰到了我的養母劉金鳳,她以爲是我傷了人,情緒很失控,我不想傷她的心,就和她解釋,但她不聽,中間浪費了很多時間,從而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所以女孩死了,我也因此內疚了很多年。”
原來,他從入獄後,就性情消沉,沉默寡言,都是因爲內疚和自責。
“我忘不了那一、夜的事,就是因爲我,如果我當時不顧養母的阻攔,直接去醫院的話,估計女孩現在也還活着呢,雖然她不是我傷的,但卻因我而死,所以當警察找到我的時候,我才什麼也沒說,就低頭認罪了,不管怎樣,我都感覺愧對那個女孩子的,欠了她太多太多……”
說着,何建勇站起身,準備要走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就請回去吧!”
“等一下,何建勇,你不想讓我們救你出去了?”安蘇蘇忙問。
他淡淡的搖搖頭,“救不救我出去,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你親生母親那邊……”顧勝妍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何建勇轉過頭,看了她兩眼,仍舊沒發一言,跟着獄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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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尹浩宇驅車回家的時候,顧勝妍出奇的沒在家中,他頓時臉色陰了下來,嚇得保姆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哆哆嗦嗦的小聲解釋,“少爺,少夫人下午上街了,是和可可小姐一起去的……”
“歐陽可可?她回家來了嗎?”
尹浩宇眸光一凜,歐陽可可這丫頭,總是瘋瘋癲癲的,一點也不知道輕重,顧勝妍都懷孕了,還帶着她東奔西走的,如果有什麼閃失可怎辦纔好?
保姆諾諾的點了點頭,“對啊,下午的時候,可可小姐就來了,等了她很久,晚上見少夫人回來了,兩人就出去吃飯了。”
“哦,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既然是和歐陽可可一起出去的,那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尹浩宇算是放點心,之後,他舒展着兩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
她。
古老的時鐘敲擊了整整二十一下的時候,顯示時間已經超過九點了,尹浩宇的臉色一點點的陰了下去,都這麼晚了,還不知道回來,看來,他有必要以後請個私人保鏢天天跟着她了。
……
顧勝妍回來的時候,身上隱約透着一股子的酒氣,她攙扶着喝的醉醺醺的歐陽可可,兩個人從計程車裡一下來,管家過來幫忙,攙扶着歐陽可可進了別墅。
在玄關處換了鞋,顧勝妍微微愣了一下,因爲她剛進來,目光便被餐桌上的一大桌子的菜所吸引住了——
不年不節的,安排這麼一大桌子的飯菜乾什麼?
客廳裡沒有開燈,只有餐桌上的蠟燭閃爍着微弱的光芒,旁邊的花瓶裡插着鮮豔的玫瑰花,在這個漆黑的夜裡,妖豔盛開。
接下來,她轉動目光,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一直在生悶氣的尹浩宇,顧勝妍詫異的楞了下,隨後攙扶着歐陽可可走過去,“今天可可回來了,我們在外面吃了飯,又逛了一會兒超市纔回來……”
黑暗中,尹浩宇突襲來的一隻手,將顧勝妍一下子撈進了自己的懷裡,將她身邊的歐陽可可交給保姆,再側過身看她,“走,陪我去吃飯!”
“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你自己吃吧!”說着,顧勝妍從他懷裡試圖掙脫出來,四肢掙扎着想要逃脫掉他所帶來的束縛。
尹浩宇忍着不生氣,只是平和的一笑,近而在此拉住了她的手,“吃過了也再吃點,反正你那麼瘦,也該吃胖點了!又懷孕了,應該多吃點纔對。”
他的口氣是命令的,帶着不容別人拒絕的篤定。
顧勝妍微微皺了皺眉,兩下從他的大手裡逃了出來,之後禮貌的鞠了一躬,脣邊仍舊沒有任何笑容,可臉頰上的梨渦卻絢爛無比,清純的小樣子,讓人看了分外的惹人喜歡。
說完,她便轉過身,準備從保姆的手裡攙扶過歐陽可可,之後兩人踉蹌的上樓。
尹浩宇氣的七竅生煙,因爲今天有他妹妹在場,他不方便和她怎樣,所以暫且放過她一馬,不過看着餐桌上的西餐和燭臺,緊繃的臉上佈滿戾氣,一把掃落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之後他在‘稀里嘩啦’的餐具打碎聲中,撈過沙發上的西裝,徑直出門。
……
樓上。
“嘔——嘔——”
歐陽可可扶着馬桶狂吐了起來,顧勝妍站在她身後,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在她吐過以後,端水給她漱口,“就讓你別喝那麼多了,還偏不聽,現在好了吧,都吐成這樣了呢,多難受啊!”
“我沒事,嫂子,和你說啊,我壓根就沒醉,剛纔我都看見了!”歐陽可可身體搖搖欲墜,勉強扶住了一側的洗臉檯才站穩,之後漱了漱口,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顧勝妍靠在沙發上,懷裡抱着一個抱枕,嘟着小嘴望着她,“你都看見什麼了?”
“看見你把你老公給氣成那樣了唄!”她說着,整個人‘噗通’一下,跌坐在沙發上,隨後四肢貪婪的霸佔着整個貴妃椅,“哇塞,這個躺椅可真舒服,嫂子,我哥他真的愛你,肯花兩百三十萬把這個
Huioo的躺椅買給你……”
聽聞,顧勝妍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可不是我老公,別亂叫啊!”
“誰說不是咧?他天天和你在一起,你們也結婚了,現在你又懷了他的孩子,每天除了公司以外,就回你這裡來,這麼‘恩愛兩不離’的,他不是你老公是什麼?”歐陽可可酒醒了大半,壞
笑的趴在躺椅上取笑她玩。
“呸呸!什麼‘恩愛兩不離’說出來也不怕噁心,快別說了!”顧勝妍噁心的一陣惡寒,她和尹浩宇恩愛?她這個當事人怎麼沒感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