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火急的大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或多或少地露出了將信將疑之色。
能有什麼事情,是比現在牧天翔和慕筠心的訂婚大典,還要重要的?
這可是兩大門派正式結盟的標誌,意味深長,很有可能就是無垢峰從此崛起於聖芒大陸之巔的轉折點!
莫不是王濤這傢伙陡然回到無垢峰,見到當初的仇敵牧天翔有了這等好事,看不過去而蓄意破壞吧?
其他人還好,但來自衆聖殿的六位大聖,此時臉色就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他們本來就對王濤這位搶走他們道器的傢伙,而一直懷恨在心,現在和無垢峰結盟,那也是覺得王濤已經必死無疑的前提之下。
眼下王濤已經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掌教沈良策若是不做點兒什麼,他們的臉面就有些掛不住了。
畢竟在外人看來,這就像衆聖殿明明吃了一個大虧,卻還被人耍了一道,現在更是要巴巴的將門派裡的天之嬌女送上門去,這還讓天下人如何看待這個曾經的正道第一大派?
至於掌教沈良策,聽到王濤的這番話之後,也是稍有不悅之色,就算有再大的事情,不能等到典禮舉辦完再說麼?
所以接下來,他的語氣就顯得有些冰冷,然後微微皺着眉頭問道:“王濤,你有何急事稟報,不如就當着大家的面,現在說出來吧!”
即使是這副態度,那也是看在王濤乃是上品靈階煉丹師,以及修爲已經達到了真人秘境第六重的份上。
若是別的什麼真傳弟子膽敢如此,沈良策早就神念一動,直接將此人挪移到無垢神峰之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王濤聽此,卻只是匆匆來到沈良策所處的高臺之上,然後神色鄭重地說道:“正因爲此事太過重要,所以不宜當面告之給所有人,還請掌教施展神通,暫時將其他人隔絕起來……”
“大膽!”
這番話尚未說完,坐在一旁的牧天翔已經是按捺不住,猛然起身,對着王濤吼道:“你這分明就是圖謀不軌,向尋機破壞我的訂婚大典!”
言畢,牧天翔又是立即轉身,對掌教沈良策躬身說道:“掌教,現在距離吉時還有不到半柱香時間,還請掌教先將儀式舉辦完畢,然後再去聽聽王濤到底要說些什麼!”
不過沈良策聽此,也沒有答應牧天翔的請求,而是朗聲說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我自有判斷,如果王濤乃是故弄玄虛,那麼相信不用數息時間,本掌教自然就能辨明,到時候也會給予他重罰。”
說完這些,沈良策便是手一揮,在自己和王濤兩人之外佈置了一道黑色的結界,使得外面任何人都無法窺探到裡面的情況。
“有什麼事情,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沈良策說話的同時,兩道凌厲的目光也是向王濤襲來,似乎一下子要將他整個人都給看穿。
不過王濤對此也是早有準備,當即將裝在一個玉盒裡面的幽碎記憶,雙手呈遞給沈良策查看。
“這是?”
沈良策見此先是微微一愣,可是下一瞬間,一直處於泰山崩而不驚的他,此時也是不由渾身一震!
“這可是鬼族之物?你是從哪裡發現的?”
沈良策似乎想起了千萬年以前,聖芒大陸經歷過的數次浩劫,神色也是一下子變得極爲嚴肅起來。
“這是弟子在幻靈秘境之中發現的,此物乃是一位幽冥鬼族鬼使的記憶,看情形他們似乎是想通過佔領幻靈星,來伺機從無盡星空進攻聖芒大陸。”
“只是這記憶中蘊含的信息太過龐雜繁複,弟子修爲還比較淺薄,不敢貿然通過神識進去查看。”
反正眼下只有沈良策能聽到自己說話,王濤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將自己在幻靈秘境之中遇到跟鬼族有關的事情,都是一五一十地向沈良策闡明。
而沈良策聽王濤這麼一說,頓時也是知道此事乃是關乎整個聖芒大陸的生死存亡,重要性確實遠在什麼訂婚大殿之上,所以立即用手虛空一招,將幽碎的記憶拿了過來。
“幻靈星?原來這幻靈秘境還是一座洞府,你這趟外出,氣運着實非同小可啊!”
與此同時,沈良策也是輕輕讚歎了一句,然後就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將幽碎記憶放在手中,然後迅速施展神通進行查看。
而即使是修爲深不可測的沈良策,要想查看一個人或者鬼的記憶,那都是需要極其謹慎的事情。
曾經就有修爲在真人秘境第八重的一方強者,因爲試圖強行查看自己被人害死妻子的記憶,結果神識陷入其中而無法自拔,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一身修爲都是付之流水,令人無比扼腕嘆息。
而眼下人鬼殊途,查看起來難度也是更大。
沈良策雖然修爲已經達到了仙人秘境,但要想將幽碎記憶查看完畢,需要的時間也並不短。
不知不覺之間,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過去,牧天翔訂婚典禮的最後吉時,眼看就要錯過。
在結界外面的牧天翔,頓時猶如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是不斷踱步,數次想靠近結界,將其強行破開,但終究還是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能力。
至於六位來自衆聖殿的大聖,隨着時間的推移,臉色也是變得愈加鐵青無比,無論牧天翔怎麼好言相勸,他們都是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之後,結界已經如初,沒有半點兒撤去的跡象。
“哼!這沈良策既然如此瞧不起我們衆聖殿,這次結盟以及訂婚之舉,不做也罷!我們走!”
室火大聖終於忍耐不住,拂袖起身,和其餘幾位大聖一起,身形一晃,立即就消失在高臺之上。
而無垢峰的幾位大長老見此,也是不由一陣面面相覷,然後經過短暫的商量,決定還是先將衆弟子遣散,然後等掌教出來,再作打算。
不一會兒,整個無垢神峰的廣場上,人羣就是散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一臉茫然的牧天翔,怔怔地看着黑色結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