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徹底的暈了過去。
耳邊充斥着各種聲音,有驚呼聲,有嘶吼聲,還有兵器與肉體的碰撞聲。
但是下一刻,葉嵐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穿越了。
黑色的大地,沒有月亮,但星辰極爲妖豔。
巨大的土坑,如同是被什麼給轟擊出來的一般,坑坑窪窪的土地……
這一切,都是葉嵐沒有見過的,而最爲讓他覺得迷茫的是,他竟然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等等……
他不是在釋放出那道火焰之後暈過去了嗎?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葉嵐突然覺得頭有些沉,像是被什麼給驚住了一般,終於反應了過來。
可他睜開眼睛的時候……
不對!
這不對!出問題了!
絕對是自己的腦袋出問題了!這是什麼情況!
入眼可見!就正如他剛剛他腦海中出現的場景一般!
黑色的大地,遍佈着巨大的土坑,這一切,都和他剛剛“看到”的一般無二!
這到底是怎麼了!
葉嵐下意識的去邁開腳步。
真切的觸感,還有那種……讓人難以言喻的親切感,這裡,他彷彿來過。
不是穿越,這到底是什麼!
下一刻,葉嵐只覺得頭痛欲裂,彎下腰,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頭顱。
不過瞬間,他便再次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吹得他周身有些涼意,他那疼痛無比的腦袋,又恢復了過來。
雙眼,再次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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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黑夜。
依舊,是耀眼的繁星,他再次掙扎着站了起來,身體感受不到力量,彷彿是回到了最普通的自己。
他爬了起來,狼狽,卻堅定。
一步接着一步……
他感覺前面那山後,像是有什麼在召喚着自己一般。
一步,再一步,朝着那邊邁過去。
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這個世界,無人,無聲,也沒有了時間的流逝。
唯一讓他還能覺得欣慰的是,這裡起碼還有風,在吹動着他半長的頭髮。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還是他自己。
他再用力的攀登着。
山體很滑,他爬的異常艱難。
他忘了自己墜下去多少次了,身體,也開始變得痠痛,但還在堅持着……
磕破了頭,尖銳的石子劃傷了身體。
可就一個執念還在告訴他,你該上去,你必須上去,你……不得不上去!
那裡有屬於你的一切,只要你看到它,你將會得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夜,寂寥。
這黑色的大地上,只有葉嵐自己,他還在攀登着。
他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但他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也像是被逼着一般,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跌倒,爬起,再次攀登。
已經數不清到底摔下來多少次了,那山岩上,這一條攀登之路上,瀰漫着的是他的血跡。
可是,他的腳步更沉穩了,像是得到了什麼蛻變一般。
其實,他也在問自己,明明不大的山,爲什麼不繞開,爲什麼非要如此?
他的內心在嘶吼,他的肉體讓他感受到了如同折磨般的痛苦。
可是……他絕望了。
自己的身體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他想繼續攀登,那麼這個身體的控制權還屬於自己。
他若不想攀登,那這身體……再不受自己控制。
他不得不去蛻變!
不得不!
而就在此時,那種讓自己揪心,心悸的感覺再一次傳來了,彷彿他的心臟,與什麼產生了共鳴一般!
良久。
他終於站在了這山上,他想彎下腰,他想躺下,好好地呼吸一下。
可是,那種莫名的控制再一次出現了!
他揚起頭顱,看着遠處……
“轟!”
葉嵐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白光,腦海中像是什麼高級**爆炸了一般!
他的腦海,頓時一片空蕩!
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誰!
不對!我是葉嵐!我是葉嵐!
葉嵐攥緊了拳頭,那種肉身再次由自己掌控的感覺傳來,他緩緩咧開嘴,露出了一抹笑意。
再次擡起頭,看着遠處。
白茫茫的霧氣,彷彿是消散了一般,一個巍峨的宮殿,映入了眼簾……
他閉上了眼睛。
卻感覺自己能看到宮殿內的一切!
案臺之上,端坐着一個看不清面容,如同仙女一般的姑娘,臺前,一個通體雪白的兔子,用木棒在搗着什麼。
當葉嵐在低下頭時,腳下的黑色大地也變了。
周圍,也變了。
像是躺在了什麼地方一般,讓他覺得難以呼吸……
終於,他再次失去了意識。
……
遠在崑崙虛的另一邊,從不被人所知的道觀中。
夜,深了。
雪妖靈和餘小曼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這是來到這的第七天了,每一天,她們都在做着同一個夢。
宮殿之中,飄然若仙的女子,和那賣力搗藥,通體雪白的兔子。
一主一僕,一座一屋,彷彿是在告訴着她們什麼。
這一晚,她們想要從中瞭解到什麼。
可是,下意識的像身邊轉頭,卻是發現了彼此的身影,然後,她們竟然發現她們的雙手攥在一起。
她們想動。
但卻覺得如置身牢籠一般,又動彈不得。
美夢,奇夢,在這一瞬,彷彿成了噩夢一般!
“小曼,你怎麼了!”
餘小曼平躺在牀上,像是在掙扎着什麼,她想要清醒,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旁邊,是雪妖靈焦急的聲音。
如果葉嵐在,他絕對會發現,雪妖靈再看向餘小曼的時候,那個目光,彷彿更爲柔和,更像是,有了靈魂。
她,好像知道什麼了……
“雪!雪!”餘小曼大呼着,猛地坐了起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臉頰紅潤,彷彿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
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浮出了細密的汗珠,一點點的順着臉頰向下滑落。
當她看到身旁蹲着的雪妖靈之時,她才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依舊只是個夢。
可那夢,到底代表着什麼……
餘小曼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低着頭,在思考着。
這個女人……永遠是波瀾不驚,她彷彿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但是又稍縱即逝!
“啪,啪。”
清脆的敲門聲傳來。
“二位施主,請沐浴更衣,家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