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現在很憋屈,特別憋屈!
他是個很驕傲的人,從進入神都大學那一天開始,他就告訴自己,像是老師告訴他的那樣,要麼就不爭,要爭,就要爭第一!
就算打不過,他也必須得打,他的武道中,沒有認輸這一選擇!
(當然,葉嵐指的是打假賽的情況不作數)
至於碰到真的會威脅自己性命的那種怪物,他也不可能認輸,他只會跑路罷了。
而今天!
又特麼趕上了這種眼瞅着要晉級的時候,他們說跑就跑了,說不打就不打了?
“你們知道嗎?我才十八歲,我才十八歲啊!”葉嵐低吼了出來,雙眼中盡是不甘,看着葉天心和葉少懷二人繼續怒道:“明明我今天感受到了拳拳到肉的快感,爲什麼,你們就要這麼傷害我!”
“你們良心過得去嗎!打完這一架不好嗎,就算死了又如何!追求武道,就不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嗎!”
葉少懷,葉天心:“???”
下意識的,二人同時轉頭了,看向了對方。
四目相對,二人的眼中爆發出了電流……
氣氛開始尷尬起來,空氣最怕突然安靜。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彷彿是在用目光在對話。
葉天心:少懷哥,你覺得他還算個人嗎?不要點臉的?
葉少懷:我覺得你用人來形容他,這是對我們的一種侮辱,這葉嵐明明就是個怪物!不對,魔鬼!
葉天心:你聽到了嗎?他說我們今天應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自己不怕死,他要追求什麼武道。
葉少懷:你聽他放屁?我已經將耳朵都堵起來了,今天這情況,就算死也肯定是咱倆死啊。
葉天心:少懷哥,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你是怎麼把耳朵堵上的,教教我可好,我不想聽這孫子說話了。
葉少懷:別看他的臉,就想着他在對你放屁就好了,然後努力的將瞳孔渙散開,想着動作片裡的女主角就好了,加油。
葉天心:少懷哥,他都對着你放屁你都忍得了?小弟佩服!
葉少懷:……
葉嵐氣的在上面就差要罵娘了,但是他知道,作爲一個神都大學的學生,尤其是自己的老師還在這,他得保持理智,他不能口吐芬芳。
“呼……”葉嵐吐出一口濁氣。
“葉少懷,葉天心小兄弟。”葉嵐露出了一抹真誠的笑容,看向那兩人。
而葉少懷和葉天心,聽到這葉嵐在叫自己,身體當時就是猛地一震,還踏馬乾啥啊!讓不讓人活了!
再看這笑容,這兄弟倆果斷的就覺得這葉嵐沒憋好屁,笑的這麼真誠?真以爲我們不認識你是誰?
葉嵐很開心,這倆小兄弟終於看自己了。
趕緊開口說道:“今日之事,我原諒你們了,但是,我希望以後我們沒事的時候在葉家可以多切磋切磋,不光是你們,其他的葉家六品強者也可以,我們可以一起追求武道,雖然我現在是少宗師了,但是你們放心,大家都是公平切磋。”
靜。
隨着葉嵐這句話說完,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咕嚕,咕嚕……”
葉少懷和天心二人不約而同的都吞了一口唾沫,然後低下了頭。
雖說葉少懷還好些。
而葉天心呢,他只覺得鼻子一酸,然後眼睛裡就充滿了水霧,下一刻,這水霧竟不爭氣的化成了水,然後流了下來……
好踏馬憋屈啊,太踏馬委屈了,不帶這樣的啊!他葉天心也是葉家的天驕啊!
他擡起手,輕輕擦了擦,先把這眼淚擦掉,感覺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的身體又開始疼了起來。
但是!他要堅強!然後抽了抽鼻涕,再次堅強的擡起頭。
風,吹動着他半場的頭髮,本就有些帥氣的面容,配上這紅彤彤的眼眶,讓人心生憐惜。
葉嵐下臺了。
他感覺他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沒必要再在上面耗着了。
“葉嵐……恭喜你。”葉傲天站了起來,一臉笑容的拍了拍葉嵐的肩膀。
“謝謝爺爺,還好,不用等十年之後了。”葉嵐牙一呲,笑的那叫一個真誠。
“葉嵐,恭喜你了。”
“謝謝二爺爺。”葉嵐又對着葉戰笑道。
……
“葉子!你怎麼越來越不當人了!”劉佳煜一臉深邃的看了一眼葉嵐,喃喃的說道。
“不當人?劉佳煜,你是不是談戀愛腦子也給談傻了,書上說的真對,戀愛的男生智商果然都是零。”張維軍搖了搖頭,一臉唏噓的說道。
“怎麼就智商爲零了?”劉佳煜不太理解,自己這話好像沒說錯吧?
“我們葉子當過人?”張維軍反問道。
猛地!只見劉佳煜身體明顯的一震,隨後朝着張維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言之有理!”
葉嵐:“……”
爲什麼感覺這不像是在誇我?這聽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好話?
他怎麼就不當人了?
“嵐嵐,你這之後準備幹什麼去?”葉傲天走了過來,一臉無語的問道,直覺告訴他,葉嵐可能在醞釀着什麼。
“爺爺,我準備回學校一趟。”葉嵐撓了撓頭,笑着說道。
“哦?這個時候回學校?這眼瞅着要過年了……算了,回去一趟也好!”葉傲天一臉認真的說道。
“葉嵐這次回學校是要準備尋求突破的,葉老爺子,在這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說什麼,葉家的年輕子弟,真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鄭潔也走了過來,神色認真的說道。
葉傲天:“……”
他突然感覺這鄭潔也不當人,但是他又沒辦法反駁,畢竟葉嵐這次也這麼說了,而且鄭潔作爲葉嵐的導師,這麼說一句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歸根結底……確實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但是,真的沒有嗎?
葉傲天不禁的陷入了深思之中,感覺好像哪裡怪怪的,像是被某個不明的力量給支配了一般。
倒是一旁的張維軍,看了一眼周圍,好像都在盯着他們這邊,哦不,準確的說,都在盯着剛剛從比武臺上走下來的葉嵐,感覺,這些人的目光都有些傻呆呆的。
半晌,張維軍終於吞了口唾沫,問了一句:“哎……難道,那個,不是,我是說……這就是被葉子支配的恐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