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渡有錢人?
古天奕記得,他在動手前,說的明明是佛渡有緣人啊。
“大師,你嘴抽筋了嗎,像你這般得道高僧,怎能說出這般粗鄙之語。如此一來,豈不是與般若佛宗那倆禿驢,成一路貨色了?”
洛辰風皺眉道。
“咳咳,施主,貧僧早已看破紅塵,寵辱不驚。即便你指着貧僧的鼻子,把貧僧族譜上的諸位罵一個遍,貧僧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這招激將法,對貧僧無效。”
金袍僧人語氣平淡道。
“大師,我日你先人……”
啪!
洛辰風話音未落,頓時有一股強悍的威壓降臨。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狼狽不堪。
從始至終,這金袍僧人神色如常,確實沒有皺一下眉頭。
“大師,我這兄弟口無遮攔,你先放開他,咱們有事好商量。”
古天奕勸道。
畢竟,這金袍和尚可比般若佛宗的二位生猛多了。並且是個極爲隨性之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遮遮掩掩。
而且,洛辰風被鎮壓在地上,連引動自己命魂裂空符的資格都沒有。
見古天奕來勸,金袍僧人大手一揮,將那威壓散去。
“施主,所謂佛渡有錢人,這個規矩並非貧僧所定,而是出自那位傳說中的無上佛主之口。”
“佛家曾有傳說,當年靈山大乘佛經傳入舍衛國,經文晦澀難懂,無人能解其奧妙。因此,太子便差人前往靈山,求佛主派遣尊者來此講道解惑。佛主曾言,要以黃金鋪滿寺院,尊者方至。”
“縱使如此,太子仍以舉國之力,以黃金鋪滿寺院,布金寺成,請來尊者傳道。講經三天,得三鬥三升米粒黃金,縱使如此,佛主仍嫌賣的賤了。叫那寺院凋零,舍衛國國運衰弱,逐步走向滅亡。”
“此外,更有世間有大能之人,曾在佛前一跪三千年,卻未見我佛心生憐。莫道塵埃遮佛眼,只因他未投香火錢。我佛若不貪,如何要受世人香火供奉。我佛若不虛榮,又何必分爲三六九等。”
“因此,所謂四大皆空,拋卻七情六慾,達到無我無天之空明境界,不過是凡人臆想出的理想狀態而已。真正的佛,也當有血有肉,有私心雜念,會恨會怒,也可化身怒目金剛去殺戮。”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堅持自身底線,從始至終明白自己身爲佛子,何事可做,何事不可爲,就足夠了。”
金袍僧人侃侃而談,仿若高僧傳道,話語之間雖沒什麼深刻的大道理,卻字字珠璣,令人信服。
況且,他剛剛可在一念之間鎮壓洛辰風,自然也能用此般方法對付古天奕等人。他本可以仗着自身實力,強行鎮壓四人,想要什麼就拿什麼。而如今,卻像是在跟古天奕他們商量一樣。
單憑這一點,就與般若佛宗的二人不一樣。
“那請大師開個價吧。”
古天奕道。
一聽這話,金袍僧人當即眼前一亮,顯露出一副市儈的模樣,與這身打扮,極爲契合。
“咳咳,般若佛宗的二位,都是高階武王,依照規矩,一人至少值一千靈玉。我觀諸位皆爲有緣之人,給各位打個八成折扣,就當交個朋友,一共一千六百靈玉即可。”
金袍僧人輕咳一聲,裝模作樣道。
“一千六百靈玉?”
這特麼簡直是天文數字啊!
四人都是剛從域內而來,除了古天奕身上還剩七枚靈石外,其他三人一貧如洗,半枚都拿不出來。
見四人面露難色,金袍僧人又道:“阿彌陀佛,出家之人,理當大開方便之門,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若是諸位身上沒有足夠的靈玉,以其他資源代替也可以。例如丹藥、靈符、靈寶,亦或是武技、丹方、秘籍。對了,此處乃獵妖之地,獵妖取丹也是一條發財致富之道,妖丹也可以。”
這幅市儈的模樣,可真對得起他的這身打扮。
“夫君,給他吧,怎麼說他也幫了我們。”
姜芸欣道。
“哈哈,還是這位女施主敞亮。”
金袍僧人道。
古天奕輕嘆了一聲,在乾坤袋上輕輕一拍,光芒閃爍之下,十幾件靈寶浮現而出。最差的是超六品靈寶,大都是七品靈寶。
見到這些靈寶,金袍僧人的眼中,彷彿冒着綠光。不等靈寶落地,便雙手一攬,將這諸多靈寶收入囊中。
“哈哈哈,施主大氣,咱們合作愉快!”
金袍僧人大笑道。
見他這幅模樣,四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面露嫌棄之色。
甚至懷疑,他那五方護法明王是不是冒牌貨,這樣的大俗之人,也能擁有此般精深的佛法,掌控明王印?
不過嫌棄歸嫌棄,他的市儈,並不讓人討厭。
“對了,大師,你是一人獨行嗎?”
洛辰風眼珠一轉,開口道。
“正是,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金袍僧人道。
“指教不敢當,斗膽邀請大師與我等同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洛辰風道。
此話一出,不僅金袍僧人楞了一下,就連古天奕等人也皺起了眉頭。
這個洛辰風,這是要鬧哪樣?
他們四個能進這天元魔煉之境,完全是‘偷渡’來的,爲了保證身份不暴露,務必要儘可能減少與此處之人的來往。
這和尚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古天奕能感覺到,這絕對是個精明之人。時間長了,恐怕會被他看出端倪。
如此一來,恐怕是禍非福。
“施主的好意,貧僧心領了。只是,貧僧習慣了獨來獨往,對施主的要求,恐難從命。”
金袍僧人道。
“哈哈,大師,您剛纔不是說,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嗎。況且,出家人在外,要大開方便之門。我們四人實力不濟,若是再碰到強悍的對手,肯定需要大師出手,到時候,嘿嘿……”
洛辰風笑道。
一聽這話,金袍僧人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精光,但很快遮掩過去,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阿彌陀佛,施主言之有理,師父也時常教導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既如此,貧僧便叨擾了。”
這和尚,還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爲了寶物,將自己的節操放在地上摩擦。
“對了,大師,我有一事不明。玄戦大師既然能調.教出您這般優秀的弟子,必然是佛門宗師強者,您也肯定有不少師兄弟吧。既如此,您爲何要一人獨行?”
古天奕道。
“不瞞施主說,我師父玄戦大師乃小雷音寺方丈主持,門下只有‘五百’徒兒……”
小雷音寺,五百徒兒?這違和的代入感,讓古天奕和洛辰風面面相覷,神色怪異。
就在這時,金袍和尚雙手合十,一本正經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悟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