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隔絕天機,將古天奕和古靈兒困在其中一個多時辰的五指化山神通,在這位武尊八重的強者面前,像是紙張一般脆弱。
堪堪一拳,便讓這五座小山變得粉碎。
但在五指化山神通被打破之後,古云瀾看到了讓他目眥俱裂的一幕。
古筠,已經身首異處。
與此同時,作爲殺人兇手的古天奕,正提着那柄沾染着鮮血的純陽劍,站在古筠的屍體前,雙目之中,餘怒未消。
那冰冷嗜血的目光,古云瀾看了,都不由得戰慄了一下。
“你,你敢當着老夫的面,殺害我天元神宗的內門弟子?”
古云瀾有些難以置信。
他知道古天奕的膽子大,但沒想到會這麼大,當着他的面殺人,這已經不是把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問題了,簡直就是將他的老臉,摁在地上瘋狂摩擦。
此刻,古天奕近距離的打量着這位追殺了自己這麼久的天元長老,顯得無比平靜。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已經殺了,你想怎麼辦,殺我,綁我,埋我?”
“你這孽障,簡直……猖狂至極!”
轟隆!
一道強大的威壓,憑空產生,鎮壓在了古天奕的身上。
那一刻,就彷彿天塌地陷,這方世界所有的壓力,盡皆落在了古天奕一個人身上。古天奕雙腿一軟,差點一個踉蹌,失足跌倒在地。
不過,他扛住了。
並且,遊刃有餘。
“呵呵,武尊八重,超越我十幾個境界的強者,難道就只有這點實力嗎?”
古天奕冷笑道。
聽聞此話,古云瀾眉頭微皺,他堂堂天元長老,竟然被古天奕這個臭小子給藐視了。
這能忍?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古汕走上前來,冷笑道:“臭小子,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還在打腫臉充胖子。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爲雲老也看不出來?你早已經達到了極限,卻生怕我們以後會對你施以酷刑,因此想用激將法讓雲老加大威壓,以此給你個痛快的。”
“你這小子,殺了天元神宗這麼多天驕弟子,又壞了宗門的大事。我們爲了抓捕你,費了多少心思,怎麼可能讓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放心吧,好受的還在後頭呢。”
一邊說着,古汕一邊擡手,在古天奕的臉上輕輕拍打着。
雖不疼,卻是一種侮辱。
聽聞此話,本想加大威壓的古云瀾點了點頭,露出一抹笑意。
“不錯,老夫縱橫天元神州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場面沒經歷過,豈能被你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左右?”
“今天,你們幾個都要隨我回天元神宗,有什麼罪責,咱們慢慢問,一個都別想跑。”
古云瀾笑道。
“呵呵,老傢伙,你怕是糊塗了吧,這裡你能抓的,明明只有我一個,何來幾個之說?”
古天奕嗤笑道。
他已經適應了古云瀾的威壓,倒也頗爲悠閒。
“小子,糊塗的不是我,而是你吧。老夫早就打聽好了,姜芸欣,李七劍,洛辰風,都是與你私交甚密之人,也都是殺人的從犯。現在,他們都在這炎煌劍宗了吧,那就一個都別想跑了。”
古云瀾道。
“你說的不錯,不論是我殺人之時,還是在天元魔煉之境內,攪亂你的計劃時,他們都在場。但是,除了我,其他人你一個也動不了。因爲,姜芸欣和李七劍,都是三清道門天驕,而洛辰風,則是元始魔宗,天字一脈的人。敢問,這樣的人,你可敢動?”
古天奕似笑非笑道。
此話一出,古云瀾皺起了眉頭,臉上閃過一抹怪異之色。、
不過,很快又浮現出釋然之色。
“你說姜芸欣和李七劍是三清道門的人,有何證據?既然沒有證據,那就是滿口胡言,老夫必然要將其捉拿歸案,再行定奪。如果他們真的是三清道門的人,再放人也不遲,我想三清道門的長老們,也會給我古云瀾這個面子。”
“至於你說洛辰風那小子是元始魔宗的人,這話老夫倒是相信。但在這九州大陸,任憑誰都知道,魔修不講規矩,無拘無束,放任在外,犯下的一切罪責也都由一人承擔。這是元始魔宗的規矩,也是九州的共識。”
“所以,這幾個人,老夫現在就要拿下,我看誰敢阻攔!”
古云瀾大手一揮,身後一衆天元龍衛簇擁了上來,手持長戈寶劍,朝着姜芸欣等人而去。
就在這時,一道白衣身影,手持三尖兩刃刀,擋在了衆天元龍衛面前。
“天元長老,好大的架子,連我三清道門的弟子都敢捉拿。我看,閣下是不將我三清道門的威嚴放在眼裡。我三清道門和天元神宗向來交好,只是不知閣下今日所爲,能否代表古族的意志?”
此人,正是雲飛揚。
見狀,古云瀾眼睛一眯,打量着雲飛揚,皺眉道:“你是,混元弟子云飛揚?”
當初在天元魔煉之境開啓的時候,古云瀾曾動用雲瀾之鏡,看到過雲飛揚的身影。傳聞,雲飛揚天資卓越,乃是道法天州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論資質,可與天元神宗的古顏沫相提並論。
但論身份與地位,卻遠比古顏沫高的多。
畢竟,古顏沫雖是天元弟子,但天元神宗各脈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多麼融洽,因此古顏沫只能算是冰魄玉靈龍一脈的天元弟子而已。
並且,古顏沫出身冰靈域,乃是分族之人,雖然破格提拔入主族,併成了族長親傳弟子。但畢竟是外來人,在天元神宗之內沒什麼根基。
雲飛揚就不一樣了,他自幼在三清道門的核心長大,從小就是欽定的混元弟子。並且,得了三清道門三位天尊的真傳,正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達到了武尊境界,有極大的可能,成爲三清道門未來的天尊掌門。這樣的人,即便是古云瀾,也不敢多有得罪。
“既然閣下知道晚輩,那晚輩的話,不知可否作爲證據,證明姜師妹和李師弟是我三清道門的弟子呢?”
雲飛揚雖自稱晚輩,但言語之間,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他一開口,古云瀾面露難色。
現在,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古云瀾是否敢得罪這位三清道門的後起之秀?
就在古云瀾猶豫之際,古汕眼睛一眯,開口道:
“雲老,他不過是一介小輩,又能有多大的能量。雲老若是不敢動手,不如,就由在下出手,將其鎮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