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熟悉的體格,陳楓皺了皺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時,底下的那個壯漢刺客也來到了牀邊,好巧不巧的是和剛剛狄修站的是同一個位置,而不同的是,這個壯漢刺客並沒有掏出武器來。
只是在掃了一眼牀上的場景後,不知道爲什麼像是急眼了一般,直接把牀上的被子拉了出來,放在眼前仔細了觀察一番。
應該是發現了被子上的劍刺痕跡,連裡面的棉花都被翻出來了些許。
看到了劍刺痕跡之後,壯漢像是抖了抖身體一樣,手上很是慌亂的把被子的正反面都檢查了一番,隨後又鑽進了牀裡扭動着屁股不知道在檢查還是在幹嘛。
好一會兒纔出來拍了拍胸口,同時這壯漢刺客也開口說了一句讓陳楓皺起了眉頭的話。
“還好還好,沒有血跡,這陳楓小子應該沒有受其他的傷。”
說完後,壯漢也看了看這房間四周那一副被搜查過的模樣,一會兒摸着下巴晃動這眼睛,又一會兒擡起手撓了撓頭。
就算離的這麼遠,陳楓也能從這壯漢刺客上感受到一種情緒:糾結。
最後,壯漢似乎腦袋終於開竅了,也轉向了窗口的位置,看了看後,也跳了下去往衚衕深處跑去。
而陳楓則繼續在那櫃子上趴了十分鐘左右,他還真的是怕等自己下去了,然後突然又來了個刺客,那就真的是...比踩了狗屎還難受。
於是,在等了十分鐘之後,沒有聽到門外的動靜,這才從櫃子上跳了下來。
拍掉了衣服上的灰後,陳楓站在原地思索了起來,前面進來的狄修不用說,絕對是來刺殺自己的,都對着被窩捅一劍了,若自己正睡在那裡,估計腎腰子都要被捅穿了,實在是太狠了。
而後面來的那個壯漢,陳楓就迷茫了,明明鬼鬼祟祟的,可似乎並沒有要取自己姓名的意思。
搞不懂,搞不懂。
陳楓搖了搖頭,不過這個房間是不能待了,萬一那兩個人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影又折回來怎麼辦?
可是外面能去哪裡呢?那兩人在外面滿城的找自己,而且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同夥。
苦笑了一聲,陳楓還是決定,去嶽不羣房間,叫醒他然後想想辦法。
嶽不羣的房間就在隔壁,可當他剛邁動腳步,就聽見隔壁傳來了一聲巨響。
緊接着,武器交接的聲音從隔壁傳了出來。
“我去,怎麼了,怎麼了?”
陳楓腳步一止,呆若木雞看向隔壁方向,這是...打起來了?
陳楓倒吸了一口涼氣,直接小跑出了房門,來到嶽不羣的房間門外,躲在門後偷偷的往裡面望去。
只見嶽不羣正穿着一件褻衣正在和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的半老男人對決。
“閣下是誰?爲何要行刺嶽某。”
嶽不羣眼神冰冷,一招招華山劍法在他手中連連使出,明顯心中怒氣交加。
不過,半夜睡到一半被人行刺,心情自然不會太好,畢竟要不是他嶽不羣反應快,在感覺危險的那一刻瞬間躲開,估計那一劍就能直接讓他去見閻王了。
而面對嶽不羣的質問,對面那個行刺之人自然不會傻到自報家門。
在看到自己刺殺失敗後,一聲冷哼,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嶽不羣也往前走了兩步,剛想去追,但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褻衣,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同時,他也想到了隔壁房間的徒弟,臉色一變,剛轉過身,想去房間去隔壁看看,就看到陳楓臉色委屈的跑了進來。
“楓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嶽不羣看到陳楓還能跑動,心中鬆了一口氣。
“師傅我沒事,說來也巧,那是我剛調息完,正準備睡覺,就聽見門外有動靜,所以躲了起來,那個行刺我的刺客應該是以爲我從窗戶跑了,所以從跳窗追了。”
聽到陳楓的解釋,嶽不羣複雜的看了陳楓一眼,到了大半夜不睡覺還在修煉,這小子也太勤快了吧。
“習武須知張弛有度,注意勞逸結合不要累壞了身子,否則到最後反而得不償失。”
嶽不羣張了張嘴,最後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擠出這樣的一句話。
“知道了,師傅。”
陳楓低下了頭,表面看起來很委屈,但實際上心裡卻是在偷笑。
“好了你收拾一下,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剛剛那個刺客暫時被我打退了,但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叫同夥過來。”
感慨了一下,但嶽不羣也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在凝重的看了一眼窗外後,走到牀邊把那件外衣穿上把牀邊的基本書收拾進了包袱內,就準備離開這裡了。
這想法和陳楓一想,不過陳楓卻沒啥收拾的,包袱壓根就沒有解開過,等嶽不羣收拾完,兩人就一起下了樓。
此時,馬廄什麼的已經關閉了,他們的馬自然是無法騎出來,沒辦法之下,只能暫時捨棄掉這兩匹馬。
兩人摸黑來到了這客棧的院子裡,翻牆翻了出去。
此時想要出城是不切實際的,城門都已經關閉,而城牆又太高,沒有鉤鎖難以翻過城牆。
所以只好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然後等天亮後,去領了馬直接出城。
衚衕裡,陳楓和嶽不羣快速的穿梭着,突然,和嶽不羣並排跑着的陳楓轉過頭看向了嶽不羣。
“師傅,對於行刺我們的刺客,我知道他們的身份。”
“什麼?”
陳楓的話傳入嶽不羣的耳中,驚的嶽不羣直接停住了身子,驚疑的看向陳楓。
“你知道他們的身份?”
嶽不羣緊皺着眉頭盯着陳楓問道。
“那個行刺我的刺客,在進入我房間的時候沒有蒙面,我躲在暗處看到了他的容貌。”
“你認識?是誰?”
嶽不羣身上爆發出一陣寒意,對於今晚的刺殺,自己差點就殞命了,想想起來還是覺得後怕,對那些差點就殺死自己刺客,肯定是無比的記恨,若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而陳楓當然也不是什麼聖人,自己沒有招惹那些人,就只是在五嶽大會贏了一次而已,就想要自己的命,這委屈怎麼可能受得了。
冷笑着看向了客棧的方向,陳楓的嘴裡緩緩的說出了五個字。
“嵩山派,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