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唐慕白眨眼，“這次考驗難道不是‘刀山火海陣’嗎？”
“不……不是……”
胖大叔嘴角抽了抽，“飯堂前的考驗，所佈置的陣法，基本都是幾個小迷陣，‘刀山火海’陣已經很久沒動用了，那是針對弟子設下的考驗，想要過關，至少需要半天到一天的時間。小夥子，你陣法天賦很高啊。居然才十五分鐘，就通過了‘刀山火海’陣！”
說到最後，胖大叔兩隻手的大拇指，都豎了起來。
唐慕白聽罷，輕笑道，“這麼看來，宋老對我刻意照顧嗎。”
“這個……”胖大叔笑了笑，沒有接話。
第一次就上“刀山火海”陣，的確有些過分了。
根本就是爲難人。
只不過，胖大叔和宋老同一個立場，幫唐慕白說話不合適。
雖然胖大叔也好奇，宋老爲什麼要讓唐慕白闖“刀山火海”陣？
殊不知。
宋老此刻再次被驚到。
唐慕白居然“刀山火海”陣也輕鬆闖過去了！
這個年輕人看來真是天才，未來的陣法高手！
尤其是這個高手，還出自修大師門下。
一念及此，宋老嘴角不由翹起。
對這種天才，“刀山火海”陣可不夠，原本的規劃，看來得變變了。
……
晚上這頓飯，最終吃到的人只有三個。
唐慕白、貝小貝、楚相寇。
華有飛和鍾懸，闖小迷陣闖了十次也通不過，只得放棄。
第二天，唐慕白學的東西，立即和貝小貝、華有飛、鍾懸、楚相寇四人區分開。
宋老直接帶唐慕白進了一間地下室，讓唐慕白開始佈陣。
就是牢記的九十種陣法。
陣法這東西，記住紋路圖案還沒用，得實際佈置出來，產生效果纔算真正領悟。
畢竟影響陣法的因素，太多了。
環境、天氣、地理、活物干擾等等。
想要掌握一門陣法，就得適應這門陣法的種種可能變化。
唐慕白進入的地下室，便有這個能力。
因爲修大師佈置了一個模擬運行輔助陣法！
在模擬大陣內，佈置的陣法會遭遇各種變化，唐慕白得及時進行處理，直到全部適應。
所以，在模擬大陣內的佈置，花了不少時間。
對於唐慕白來說，足足用了一天，纔將九十種陣法的變化，全部掌握。
但在其他人眼裡，卻是懵逼加震驚。
一天時間，九十種陣法，這是一小時四種陣法？
儘管唐慕白的確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過。
可這個戰績，也太嚇人了吧？
貝小貝、華有飛、鍾懸、楚相寇，四個人就嚇的直接禁聲了。比起唐慕白，他們四個人就是傻蛋，比都沒法比。
宋老則是震驚中，充滿了狂喜。
唐慕白越突出，他越振奮。
到這一步，他也沒有再瞞着唐慕白，修大師這半個多月來，一直都在閉關，參悟高級陣法。
而這種閉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幾乎隔上幾個月，就會進行一次，每次時間一個月。
所以，對於唐慕白五人的到來，修大師沒有現身見面。
不是修大師高冷，裝逼，而是他真沒時間。
對此，唐慕白表示理解。
不理解也沒用，比起幾個新來的預備學徒，毫無疑問，閉關參悟高級陣法才更重要。
反正在成爲正式弟子之前，也無法跟隨在修大師身邊。
模擬佈置陣法搞定後，宋老又帶唐慕白去闖陣。
這次陣法不再是簡單的迷陣、幻陣、困陣，而是殺陣！
雖然不是真正的動真格，但受傷了一樣會吐血、擦破皮、斷骨頭……僅是不會致命。
宋老的目的，是讓唐慕白嚐嚐殺陣的厲害。
見識見識真正殺陣的奧秘，運轉方式，掌控技巧。
唯有經歷過殺陣的洗禮，纔會對陣法保持敬畏。
這個過程，也是最考驗人心。
前面的迷陣、幻陣等等，雖然刺激比較大，痛覺也能感受到，足夠以假亂真，但到底不會傷到人。
殺陣就不同了，輕一點的皮破吐血，重一點的斷手斷腳。
震懾力太強，心性不夠堅定的人，完全會被嚇到，並從此以後對陣法產生畏懼，別說繼續學習，留下來都不會。
這是成爲弟子前的最後考驗，通過了，就能正式拜在修大師門下。
唐慕白進度太快、太高，宋老不得已祭出了這一步。
結果，也“成功”阻止了唐慕白。
在宋老眼裡，唐慕白懟上殺陣後，總算停下來了。
然而實際上，唐慕白卻發現了驚喜的一幕。
殺陣的威力也是由小到大的，前面的小殺陣唐慕白輕鬆闖過，沒有用太多的力量，都是靠躲避以及提前勘察，然後躲過。
但後面碰到的殺陣，威力越來越大。
其中一門殺陣，唐慕白在勘破後的霎那——
【發現殘缺秘笈《六盤陣經》，是否消耗500年壽命補全？】
秘笈？《六盤陣經》？
唐慕白當時差點叫出聲來。
他看了那麼多陣法書籍，系統都沒反應。
顯然，大部分低級陣法不入系統的眼。
唯有這《六盤陣經》纔算！
而且看起來，《六盤陣經》還很不錯，需要500年壽命才能補全。
驚喜過後，唐慕白回覆“是”，消耗500年壽命，補全了《六盤陣經》。
在腦海中粗略感受了下，唐慕白髮現這《六盤陣經》非常高級，包含的內容也非常多。
修大師給出的那三百六十種陣紋，最複雜的幾種，都出自《六盤陣經》。
包羅了迷陣、困陣、幻陣、殺陣……幾乎所有的陣法種類。
最厲害的當屬《六盤劍陣》，只要以六把四轉的靈劍爲陣基，祭起陣法，宗師就能殺先天！
大師境界，如果氣血足夠，精神力也強大，也能殺先天。
《六盤劍陣》的威能，由此可見強橫。
爲此，《六盤陣經》的無意得到，唐慕白由衷喜悅。
【是否消耗100年壽命，領悟《六盤陣經》入門？】
“是！”
【是否消耗2900年壽命，提升《六盤陣經》至第四層？】
“是！”
【是否消耗2500年壽命，提升《六盤陣經》至第五層？】
“是！”
再下面，唐慕白沒有再繼續。
壽命不夠了！
《六盤陣經》一共九層，全部掌握，哪怕不是靈兵，在祭起《六盤劍陣》時也能掌握強大的力量。
當然，陣法之所以是陣法，是因爲它需要佈置完成、成功祭起來後，才具備力量。
無法祭起、佈置被打斷，一樣屬於白搭。
這一點，唐慕白也無法保證永遠不出差。
提前埋伏還好說，當場祭起《六盤劍陣》，當對手是傻嗎？
而且，《六盤陣經》全部掌握，消耗壽命那麼多，可想而知它的複雜。
唐慕白相信，修大師隔幾個月，就閉一次關。
參悟的正是《六盤陣經》！
是否是完整的《六盤陣經》，還不好保證。
他有系統，消耗了幾千年壽命，也纔到第五層。
修大師除非陣法天賦高到不可思議，才能全部掌握。
可真要是掌握了，他還需要閉什麼關？
唐慕白爲此，惡趣味的暗笑。
等將五層的《六盤陣經》，細細感悟後，唐慕白忽然發現寶石龍居住的那個地下空間裡的強者地宮入口陣法，已經有了破解的初步策略。全部策略，需要再次實地看過才能判斷。
但唐慕白的直覺告訴他，絕對可以！
“聖心通”催動下，這個直覺非常高。
所以，唐慕白來這裡的目標，達到了！
不需要再等修大師出關，成爲對方的正式弟子。
仔細想想，現在退出剛剛好。
真要成了修大師的正式弟子，唐慕白就和修大師關係牽扯太深了。
只要不是修大師將唐慕白逐出門，唐慕白都得在一定程度上，聽修大師的話。
畢竟有了師徒的關係！
叛徒的名號，實在不好聽。
在唐慕白原本的計劃裡，也沒想過要真的成爲修大師的弟子，給自己在頭上增加一頂約束的帽子。
唐慕白原先打算是先混進來，然後找機會弄到幾本高級陣法圖案，甚至潛入修大師的密室，偷學到破解地宮入口的陣法，就立即抽身。
現在任務完成，還是更加完美的完成，可以結束了。
不過，怎麼拒絕得找個好一點的說辭。
宋老對他是嚴格來點，但本意上是爲唐慕白好，想看看唐慕白的極限在哪。
加上盧照原和修大師的關係擺在那，直接退出，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想了又想，唐慕白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主動找宋老，要求參加學徒的全部考覈。
三天內，完成全部任何，才能成爲學徒。
這個步驟之前是省略了的，但唐慕白藉口也好找，不想讓外人說閒話，說修大師不顧自己訂下的規矩，隨便破壞。
宋老一想唐慕白的能力，也就答應下來。
結果，自然是唐慕白故意拖延時間。
沒錯，不是完不成，而是延長了通過的時間。
唐慕白這三天來表現出的能力太強了，說他通不過幾個簡單的陣法，實在說不過去。
但用的時間太長，說法就有了。
尤其是唐慕白還通過《六盤陣經》掌握的內容，故意增加了難度。
那是一個障眼法的幻陣，需要找到撒落在陣法中的幾個雞蛋，就算成功。
原本是雙重障眼法，唐慕白故意增加了一重。
變成三重障眼法！
這樣一來，破陣需要的時間延長了，宋老也無話可說。
掌握了《六盤陣經》五層知識的唐慕白，在改動陣法時，修大師本人在場，或許能看出異樣。
宋老卻不行。
他直到事後檢查，才發現自己搞出了錯。
一時間，懊惱、無語、苦澀、不敢相信、滿腔的不甘。
“這是意外，小唐，這是意外！”
宋老不甘心，拉着唐慕白，先是自我批評，再是安慰解說，“這是我的錯，是我疏忽造成的意外，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可是，時間已經過了啊。”唐慕白也嘆氣，“三天時間，已經超過了。再來一次，就是違法規定了。”
“這……”宋老傻眼了，抓狂又悔恨，擡手就要給自己一巴掌。
“別！”
唐慕白搶先攔住，勸說道，“宋老，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我運氣不好，沒有拜在修大師門下的緣分。而且，我也有錯。我要是再努力一點，還是能在時間規定內，完成任務的。我沒想那麼多，疏忽大意之下，才遺漏了最後一重，等發現問題，返回來再破解，時間才超過。”
“所以，算起來，我的問題更大，和宋老你無關。”
“可是……”
“不用可是。”唐慕白打斷，“規矩就是規矩，要是因爲我一個人，就壞了修大師的規矩，以後還有誰會遵守？傳出去，還有誰在乎修大師的臉面？”
宋老沉默。
沒錯，比起唐慕白，修大師的臉面無疑更重要。
預備學徒、學徒、弟子。
這條一步步進階的道路，本身就是修大師爲了平衡各方勢力，給自己頂下的規矩。
達不到條件，一律淘汰，誰也無話可說。
如果因爲唐慕白破壞了，修大師以後怎麼面對其他人？
宋老是修大師的追隨者，更應該站在修大師這邊。
只是這樣一來，就可惜了唐慕白這個天才弟子！
“哎……”
重重嘆了口氣，宋老無力道，“要不，小唐，你在玄風城等等，等修大師出關了，我再和他商量一下？爭取找到一個比較好的方法？”
“這個，感覺不用。”唐慕白解釋道，“宋老你不是說了，學徒這關淘汰，我回去後，自學陣法成才，聞名全城後，修大師不一樣能招收我，做爲弟子？”
“對啊！”
宋老聞言，一拍大腿，陣法叫道，“沒錯，以小唐你的陣法天賦，回去後，絕對能在一年內名動你所在的城市！好，好，太好了！差點忘了還有這條規則在！”
說到興起，宋老在原地一個勁轉圈。
唐慕白也配合着微笑。
心底裡，則是暗自搖頭。
以他現在的陣法能力，的確可以做到一年內名動紅葉城。
可關鍵點就在這裡。
要以陣法的能力，名動紅葉城。
不是唐慕白的力量！
只要唐慕白這一年內，不佈置陣法，其他人不知道他的陣法能力，修大師訂下的這條特殊規矩，一樣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