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送來陣陣清爽,已經初秋的夜晚沒有了夏日的酷熱。
仨人吃過晚飯後一路溜達着來到河邊,此時的施工現場燈火通明!望着平靜如鏡的河水再看看四周彩旗飄蕩的施工現場,忙碌的工程大軍並沒有夜幕降臨而休工,而是車載人拉的往堤岸處運送石子和沙漏,源源不斷的石子和沙漏被填在已經挖好的溝壑之處,工人們就昂攪拌機攪拌好的水泥澆灌在溝壑之中,形成堅不可摧的地基。
他們一路東行來到自己的包工路段,這裡的路段沒有正式開工所以要冷清很多,但是溝壑已經被挖好,只等着明天往裡面運送石子和沙漏,算得上是大戰前的安靜。
仨人站在高坡之處研究了一下具體的施工方案之後,才轉身往回走,吳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馬哥,好好,我馬上到!”
吳迪接過電話之後告訴二人自己有事出去一下,然後和二人分手,他直奔不遠處的祥和大酒店。
祥和大酒店是北縣比較高檔的一處酒店,在以前這裡算得上生意興隆,每到晚上飯口時間就會有各種神五神六的人出現在酒店,自從打黑行動以來,這裡的生意明顯的走上了下坡路,因爲很多的人已經不敢用公款到這裡來狂吃海塞,誰能拿個人的錢到這裡來裝大尾巴狼呢!
吳迪一走進大酒店就看見馬一瓶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大廳一側的沙發上,幾個小弟在他的身後或坐或站的無事可做,整個大廳好像只有馬一瓶幾個人。
“馬哥,你找我何事?”
“哈哈,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馬一瓶說着從衣兜裡掏出軟包中華,自己抽出一支遞給吳迪一支,後面的一個小弟連忙上來給二人點着,吳迪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馬一瓶,就見這傢伙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顯得很豪俠。
“你們都出去溜達溜達,我和迪哥有事情要說。”馬一瓶回頭和後面的幾個小弟說。
吳迪更加的不解,他不知道這位仁兄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見其他的人都已經走遠便問:“馬哥,出什麼事情了?”
“你不是要古玩嗎?”馬一平說着從屁股後面抽出一個鼓鼓的小布包,他將布包放在手中掂了掂,頗爲得意的說:“真沒想到,那個機要秘書是個收藏狂,他家的博古架還有櫃子滿是寶貝,我是不知道好壞,隨便找了幾樣,你看看。”
布包放在吳迪的手上,沉沉的硬硬的有些壓手、沒有一斤也有八兩重,他將布包翻開,裡面露出一個淺紫色的布包;將這層打開又是一層...一連十來層之後,裡面露出一個橙黃色的一塊石頭,石頭上雕刻着山山水水、蒼松垂柳;還有一個老頭在垂釣、這老頭身穿大褂高攥着髮髻,一看就是前朝古人,不管石頭好壞就單說這雕工就夠得上一說。
“真漂亮!”吳迪連連的咂嘴驚歎。
馬一瓶呵呵一笑,“兄弟,這個東西歸你了!”
“這是什麼石頭?”
“天知道,”馬一瓶噴出一口煙霧接着說:“這個東西是在他家的保險櫃裡找到的,我這裡還有幾塊玉挺好看,也是你的。”他說着從皮包中翻出幾個玉牌牌遞到吳迪的手中。
好傢伙,晶瑩剔透!
“還有啥?”吳迪笑眯眯的問。
馬一瓶翻番眼皮,道:“我看你是老和尚不貪財、越多越好了。”
“呵呵!”
吳迪將玉牌牌裝入自己的衣兜裡,然後將那塊橙黃色的石頭重新包好問:“馬哥,你們沒弄點什麼?”
“哈哈!”
馬一瓶沒有作答只是一陣狂笑,吳迪知道這個傢伙不能白忙活,所以就不在繼續的問下去。
倆人說了一會閒話,吳迪伸出胳膊看了看手腕上的梅花表,他準備回招待所,因爲過一會有一檔鑑寶欄目,最近的吳迪逢鑑寶節目必看,儼然要成爲新一代的鑑寶大師。
“你等等!”馬一瓶伸手將吳迪的胳膊拽住,弄的吳迪木行行的不知道爲何,就見馬一瓶伸出脖子仔細的看着那款梅花表,好半天才說:“你、你的這表多少錢買的,不會是讓人砸大頭了吧?”
“你給你價?”
“500元?”
“15塊錢在大市場買的,嘿嘿!”
“我看看,”馬一瓶說着將梅花表摘下來在耳邊晃了晃,突然他的手一揚,那梅花化作一道白色的弧光從酒店大門飛了出去。
吳迪一時沒注意居然讓這傢伙鑽了空子,不過一個15元的手錶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也的確有些丟身份,吳迪心裡想着也就只好尷尬的一笑。
“哪天我給你捎過來一隻表。”
“謝謝,我真的走了!”
吳迪說着擺擺手快速的離去,他的心裡一陣的起急,心說,再有十幾分鍾鑑寶就要開演了,這個節目是絕對不能錯過的,再說,這個石頭雕刻的這麼好看,萬一要是...哈哈!
吳迪一溜小跑般的回到招待所自己的房間裡,他一進屋就迅速的將電視打開調到鑑寶頻道,看看還是廣告時間,便輕鬆加自然的將小布包放在牀上,然後將衣褲脫掉翻身上牀,仔仔細細的欣賞着這塊橙黃色的石頭。
這石頭黃黃的、溫溫的、滑滑的真是過癮,吳迪的手在石頭上來回的撫摸滑動,他突然覺得眼前出現了蘭心,記得那天的她也是這種感覺,溫溫的、滑滑的感覺,這種感覺真是美死了;那天麥佳琪也是這種感覺,呵呵,這塊石頭能不能叫做美人石,奇怪!
中國的電視節目就是這個樣子,越是等着看整片越是瘋狂的廣告,什麼賣水的、賣膏的、賣大力丸的、還有賣女人用的衛生巾的,最可氣的是你好我也好的廣告,媽的媽姥姥的!看着這些賤男**就讓人作嘔,真是五花八門不厭其煩!
隨着電視屏幕閃動,鑑寶終於開始。
美女主持人亭亭玉立、說起話來更是鶯聲燕語,持寶者一個挨着一個等待專家的鑑賞甄別,價值百萬的真品自然嬉笑離開,而更多的贗品持有者都是哭喪着驢臉默默的離去。
吳迪津津有味的看着,突然,一個手捧着和自己幾乎一樣的橙黃色石頭的持寶者來到臺前,美女主持人微笑着走到那人近前,低下頭用似乎能看出子午卯酉一樣的眼神端詳了一會,問:“大爺,您的這件寶貝是從什麼地方淘來的?”
持寶者是個年約6旬的男人,他面帶微笑着說:“這個是我在去年佳士得拍來的。”
“哇塞,您拍了多少錢?”
美女主持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櫻桃小口能放進一個二百度的大燈泡,最讓吳迪感覺到有意思的是,這美女主持彎腰的鏡頭被攝像師拍個正着,衣領下的兩個雪白的球球直晃人眼。
原來攝像師也是色狼一個呀!
持寶人對美女主持的衣領下有什麼並不感冒,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寶貝石頭上,就見他高舉着石頭面向專家觀衆環繞一圈,說道:“我這塊田黃是花了五百萬的價格拍下來的,別看它個頭小,只有三兩重,但是它可是石中皇帝價值連城!”
瘋了、瘋了,一個三兩重的石頭就花了三百萬元,這不是瘋了是什麼?吳迪情不自禁的看了看牀上的這塊石頭,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塊石頭肯定比鑑寶的那塊更好,因爲自己的這塊更加的黃、更加的大。
“專家,您把把眼,看看我的這塊石頭怎麼樣?”持寶者懷着複雜的心情求教臺後的專家。
專家就是專家,四個專家輪番的把玩了一番,最後一個瘦瘦的一頭白毛的專家表情誇張的說:“我們現在這個時代是一個瘋狂的石頭時代,就這樣一個田黃石已經從去年的萬元猛漲到幾萬元...一克。”
啊,我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