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全還有什麼好說的,李金傑檢察長看過檢舉信之後,將它轉讓給其他的人看了一遍,大家看完都是面面相覷,一股正義感在每個人的心頭生成。
李金傑看看吳迪貌似很感激的說道:“吳廠長,謝謝你能到提供這樣的線索,我們會認真及時的處理的,要是沒別的事情,我看是不是就應該回單位了,你們鋼廠的事情還是不少的呢。”
這傢伙這是逐客令呀!不過在這裡屬實也夠壓抑的,換換心情也還不錯,因此吳迪站起來和他握握手,李金傑也站起來笑容可掬的將他送到門口,吳迪忽然腦子裡閃出一個信號,他的左手迅速的在腰間一扣,軟鞭“禿嚕”一聲滑落在地。
“你的?”李金傑瞪大了眼睛問。
吳迪連忙鬆開手,彎腰將地上的軟鞭撿起來,用手輕輕的撫摸了撫摸紅木做成的短把和軟鞭鞭身,嘴上小聲的嘀咕道:“這可是我師父特意爲我做的,可別弄髒了。”
“你師傅是誰?”李金傑的神情有些緊張。
吳迪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正要將軟鞭盤好,不曾想李金傑一把將短把抓住,吳迪不知所措的鬆開手,就見李金傑將軟鞭拿在手中不斷的翻看,看着看着,他突然的對着短把的後面一按、一擰、再一按,就見後面的小鈕一下子彈出了半寸,裡面是一個光板,光板上刻着三個大字---烏龍鞭。
自己玩鞭玩了十多年,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機關?吳迪傻愣愣的看着短把伸出來一塊顯示的幾個金字隸書,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也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該走?
李金傑拿着軟鞭端詳了好一會才頗有深意的說道:“對了,一會還要問你一些事,你先在接待室裡坐一會...小何,你幫着照顧照顧,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上上。”他扭頭衝不遠處走來的一個女警官說。
吳迪再次被安排到了接待室,不過這次的規格要好許多許多,剛纔茶几上還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空茶壺幾個空杯子,現在茶几上已經放上了一盒藍皮黃鶴樓還有不少茶點,吳迪掏出一根菸點燃、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咂咂嘴,心中暗道:這省高檢的煙還沒我的貴、這茶水也不是真正的雨前龍井,看起來真是個清水衙門,沒勁、沒勁。
吳迪吸了兩口黃鶴樓覺得不好抽。便將大半截菸蒂往菸灰缸裡一擰,然後從自己的皮包中掏出軟包中華,點燃,深深的吸上兩口,這才挑着茶几上的茶點大口的咀嚼,雖然現在還沒到午飯時間,可是吳迪的肚子就像非洲鬣狗一樣的具有彈性和韌性,吃了一個肚圓之後再懶懶的躺上一會,擡頭一看,原來時間已經到了11點,自己在這個屋子裡足足待了兩個來小時了,不會是把我忘了吧!
就在他猶豫、懷疑的時候,就聽見外面走廊裡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從接待室的門口過去,漸行漸遠的沒了,吳迪心說話:要是鄭立新走了,自己就得坐火車回去,那可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
吳迪心裡起急,他一個高從沙發上蹦起來就往門口跑,就在這時,門一開,李金傑檢察長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前,吳迪心裡一動,似乎感覺到自己夢中的那位大師兄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位檢察長一個側身進到屋中,然後他輕輕的關上門一臉冷笑的向着吳迪靠近,吳迪驚愕的發現他的兩隻手已經變成了鶴爪,這是師父最常見的開門架勢呀!
吳迪不敢怠慢,他一個撤身亮出烏龍盤打的第一招‘烏龍巡河。’
李金傑前手鶴爪繼續向前緩慢的抓,後面的鶴爪已經變成了拳頭緊緊的縮着,這是前虛後實的要命打法,是自己師傅的拿手之法。
李金傑慢慢的靠近,一臉的凝重;吳迪的身子一點點的往後靠,自從來到N市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呢,因爲對方所使的套路完全是自己同門同派,可是,他爲什麼還要這般對我?
李金傑並不說話,眼看着雙方的距離已經在三尺左右,就見他前手一晃吳迪的面門,後手拳徒變成鶴爪向着吳迪的前心就抓,這要是在戰場上,這一抓就是一把肉下來,雖然這裡不是戰場不是角鬥場,可是一旦被抓那也是受不了的呀!
吳迪連忙一個擰身,隨後身子前突伸手也是一個鶴爪,倆人的打法招式如出一轍的在屋子裡打鬥起來,他們開始的時候都很慢、慢慢的倆人的對攻開始快了起來,你一拳我一腳的在不大的接待室裡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時間不短可是兩個人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一樣的打法,你的拳來了我自然的躲開、你的腿到了我也自然的躲開,半個小時里居然誰都沒碰到誰。
“停!”李金傑身子往後一撤,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不住的喘着粗氣,“你是誰?”
吳迪站在他的對面靜靜的看着他,他的腦子裡不斷重複着一個畫面,那就是師傅臨終是的畫面,記得當時師傅躺在鳳凰嶺的草棚中拉着自己的手,千叮叮萬囑咐的一定要自己找到大師兄,可是沒等師傅說出大師兄的姓名,師傅就嚥了氣,所以到現在這個大師兄都是一個謎一樣的人。
難道對面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師兄嗎?
“你是我大師兄嗎?”吳迪弱弱的問了一句。
李金傑的眼睛裡突然溼潤,他扭回頭擦了擦,然後轉向吳迪問:“你的師傅是誰?你怎麼有個大師兄?”
吳迪一聽就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大師兄了,因爲從武功套路上從右眉間的紅痣上都可以準確的判斷出來。
吳迪腿一軟,跪在地上就是三個響頭,李金傑趕緊雙手將他扶起來,吳迪眼淚巴叉的說:“我是東北吳家樓子人,我們那裡有一個鳳凰山,二十幾年前我們那裡來了一個老頭,無家無業的,後來我爺爺就收養了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就是我後來的師傅,他足足教了我十多年的功夫,可是我始終不知道他的姓名、師傅也不說,師傅臨終的時候只說有個大師兄卻沒來得及說他的姓名,就嚥氣了...。”
“師傅是抗日奇俠,後來在那個年月受了迫害我們才分開的,沒想到竟成了永別...師傅的墳在哪?”李金傑一邊擦淚一邊問。
“在鳳凰嶺朝南破,我頭幾天還去了。”吳迪說。
李金傑點點頭,哥倆並排坐在沙發上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正在哥倆聊的火熱的時候,門一開,那個叫小何的檢查員從外面走進,她的手裡端着一個茶盤。
“檢察長也在這?”小何驚詫的說。
“哦,是小何!”李金傑擦乾眼淚說。
小何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她一眼就看見檢察長眼圈紅腫似剛剛哭過,再看旁邊的年輕人也是眼中含淚,她的心中就疑團種種。
“檢察長,到了吃飯的時間,您下午還有一個會呢!”小何提醒道。
李金傑猛的一驚,他拍了拍吳迪的肩頭,苦笑了一下,說道:“兄弟,本來做哥哥的應該請你吃頓飯,然後帶你回家看看嫂子,現在是來不急了,以後吧,我也不留你吃飯了,你自己回去怎樣?有沒有路費?”
“我能沒有路費嗎?不過我來的事情你可得爲我們做主!”吳迪站起身不放心的說。
李金傑呵呵一笑,道:“下午開會就是這個內容,緊接着我還得進京。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