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吳迪捧着一摞子賬本跟着琴姐走出工地大院,一到外面吳迪立刻覺得渾身上下那麼透亮得勁,在工地的這些天滿眼看的都是磚瓦石料,而現在滿眼看的都是花紅酒綠,外面的世界真是令人神往。
白雅琴回頭看看發愣的吳迪,問道:“哎,你是農村來的?”
“嗯,我是農村來的,今年24歲了。”
人家也沒問自己多大的年齡,居然自己說了出來,吳迪說罷覺得臉上有些發燒便低下頭不在言語,白雅琴倒是不覺得什麼,她抿着嘴嫣然一笑,點手叫過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上了車,一溜煙的往公司而去。
“琴姐,咱們這裡不是公司嗎?怎麼還有公司?”坐在車後面的吳迪輕聲的問。
白雅琴扭回頭看了看吳迪,淡淡的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吳迪覺得更加的怪異,人家既然不在吱聲,自己也就只好作罷,反正自己也並不想在這裡幹上很久,過幾天到了春種到時候還得回家呢!
出租車拉着兩個人跑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來到一個極端漂亮的大樓前停下,白雅琴交了車費下車,吳迪也跟着下來。
乖乖,這大樓足有7、8層高,大樓蓋得雄偉中透着乖巧,在大樓的前面是一圈鐵藝柵欄,精美的大門一側有一個警亭,幾名保安摸樣的人在裡面虎視眈眈的看着來往之人,吳迪站在樓前不斷的感嘆,白雅琴在一旁招呼着他快點跟着進去,吳迪答應一聲走進樓去,他們來到樓內走上三樓,一拐彎來到一個安全門緊閉的房間,吳迪看的仔細,原來這裡是審計室。
審計室裡有一張辦公桌,白雅琴接過賬本來到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近前,說道:“徐主任,我們的本子,您老人家檢查檢查!”
“是小白,放那吧!”
“吳迪,你先到隔壁的房間坐一會,一會叫你咱們再一起走。”白雅琴笑着和他說。
“嗯!”吳迪轉身出去,就在他即將離開屋子的時候,吳迪眼睛的餘光卻那個戴眼鏡的男人的臉上露着一絲奸邪的笑意。
吳迪剛出屋就聽見審計室的門“咣噹”一聲已經緊緊的關閉,“媽的,原來是春光乍現呀!”心中暗暗的嘀咕了一句便來到隔壁的房間,這裡除了幾把椅子之外沒有任何的物件,沒什麼辦法,只好在這裡安逸的休息一會了。
就在他趴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門被一個人推開,一股淡淡的香氣從外面飄了進來,吳迪將眼睛睜開,原來是一個天仙般的姑娘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見她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驚人的美麗,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細的修飾過,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象兩把小刷子,亮得讓人覺得刺目的一雙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異常的靈動有神。
吳迪心中一驚,誰?
“你是哪來的?爲什麼在這裡?”那姑娘瞪着一對水汪汪的眸子在發問。
“我、我、我和琴姐一起來的,她讓我在這裡等着她。”吳迪磕磕巴巴的說。
“哼!”姑娘鼻子裡發出一聲,然後說道:“你待着沒事,外面有點東西幫着扛進來!”
這簡直就是命令,不可抗拒的命令,吳迪沒敢吱聲,他低着頭跟着姑娘來到門外,好傢伙,外面正從一輛貨車上卸下一桶桶的飲用水,足足有幾十桶。
“這些都扛哪去?”吳迪膽怯怯的問。
“跟着他們走!”姑娘說完轉身離去。
哎,到哪都是幹活的命,吳迪滿心的不樂意,可是也沒什麼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跟着送水工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送,在一個門口吳迪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這是那個姑娘身上發出的特有的氣味,難道她在這個屋子裡辦公?吳迪好奇的看了看門外的牌子,天啊,居然是總經理助理的辦公室,她不會是秘書吧?
“咣咣咣”吳迪敲了幾下門之後,輕輕的推開房門向裡面看去,只見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個超級大號的老闆桌,桌子後面坐着一人,正是剛纔的那個姑娘。
“你看什麼呢!把水桶安裝在飲水機上!”姑娘再次發出命令。
吳迪一聽有點發毛,因爲剛纔自己只是將水送到各個房間,卻沒有將水桶安裝在飲水機上,安裝方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可是他想狡辯幾句卻發現那姑娘低着頭正在抄寫着什麼,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
這個東西應該怎麼安裝,吳迪比劃了好一會也沒裝上,急得他額頭上冒出一層汗珠,就在他來回的搬上搬下的時候,那姑娘從老闆桌的後面走了過來,她用手將水桶上面的封圈擰掉,說:“這次放上擰緊就行!”
“是!”吳迪小聲的回答了一句,一陣慌亂之後水桶終於被放了上去,可是一汪水卻從側面“譁”的以下噴了出來,站在後面的姑娘被水淋了個滿身。
“你會不會幹活!”姑娘被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翻,她狠狠的打了吳迪一巴掌。
吳迪一邊用手遮擋一邊悄悄的看看有沒有什麼布頭之類的,呵呵,原來在水盆的上面搭着一條手巾,他跑過去將手巾拿在手裡就要給姑娘擦拭身上的水。
“啪!”一記耳光響起,吳迪就覺得眼前一陣的發黑,臉上一陣陣的發熱發疼,他覺得又氣又冤,自己明明是好心怎麼就捱了兩下,真是倒黴透了。
“出去!”姑娘掐着腰橫眉冷對着他,吳迪本想在解釋幾句,可是看着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只好滴着頭默默的退出去,將門帶好一溜煙的跑到了樓下,站在外面的臺階上吳迪心中更覺得難受。
“媽的,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的不講理,自己有朝一日也要瀟灑一番,真是晦氣!”
“吳迪,你怎麼半天都不見?”白雅琴這時也從樓裡走了出來,她見吳迪的臉上還掛着手印就更加的詫異,問:“你這是怎麼了?”
吳迪只好將剛纔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琴姐,你說說,我這不是倒黴透了嗎?”
白雅琴笑了笑,然後小聲的說道:“那個姑娘是老總的千金,叫麥佳琪,在公司裡基本是屬於老大,沒有人敢和她頂嘴的,今天你是撞槍口上了,哈哈!”
“咱們這個公司怎麼還有公司呢?”吳迪問。
“咱們的建築公司只是總公司裡面的一個部門,真正的總公司裡有好多的業務呢,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哎,吳迪,你怎麼一下子就從農民工到了會計室工作?”
吳迪對於這個問題也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纔好,因爲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諾諾了兩聲纔回答:“琴姐,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真的?”
吳迪知道無論自己如何的解釋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憑着一個農村來的人,非親非故的就能撈到好工作簡直就是做夢,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帶着滿腹的疑惑,兩個人回到工地的會計室,一進屋就見屋子裡的幾個人正在說笑,那個大背頭老闆也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見兩個人進來,老闆便問:“小白,怎麼樣,通過沒?”
白雅琴笑着將賬本放在馬大姐的桌子上,“杜經理,一切順利,只是他有些走黴運。”
白雅琴用手指指吳迪臉上的幾道手印,大家忙問是怎麼回事,白雅琴就將吳迪如何的送水、如何的捱打說了一遍,當然,她自己在審計室和徐科長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杜經理用手攏了攏油光發亮的背頭哈哈大笑,“我們見到這個瘟神都躲着走,你還敢上她那裡去找晦氣,雛鳥一個!”
吳迪坐在旮旯的一把椅子上默默的看着大家在說笑,好半天大家才止住笑聲,杜老闆這時也站起身走了出去,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吳迪的心中不覺得一動,這個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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