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保安一見來了一些大人物,也都紛紛的閃開,讓出一條人衚衕,李金傑、郭思安他們來到門前往裡一看,頓時傻了眼,就見辦公室裡橫七豎八的躺着一些公安、慘不忍睹,吳迪掐着腰站在當中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李金傑暗暗的就是一皺眉頭。
吳迪看見他心裡卻好不高興,媽的媽姥姥的,有救了!
受傷的人很快被擡了出去,麥佳琪捂着胸口還在那裡哎呦個不停,吳迪悄悄的趴在她身邊小聲問:“琪琪,咋樣,疼嗎?”
“疼你個大頭鬼!”麥佳琪小聲的迴應了他一句,然後繼續哎呦。
最慘的要算譚副市長,別的公安被擡了出去,就連梅安全和史尚飛也被擡了出去,而他作爲主要領導只能在辦公室裡接受詢問,當然,他從地上躺着被擡到了沙發上,待遇還是不錯的嘛。
按理說,一介平民痛打公安、痛打市領導就算犯了法,可是有李金傑檢察長在這裡、郭世安在來的路上也知道吳迪和檢察長之間的關係,兩個大人物不說話,別人連個屁都不敢放,也沒資格放。
李金傑坐在沙發上,板着臉看着吳迪,心裡暗挑大拇指,媽的媽姥姥的,真是我師父的徒弟,怎麼那麼像!
不管怎麼說,教訓兩句也是必須的,最起碼面子上也有個交待,他衝着吳迪說:“你坐下、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敢打市領導?”
吳迪先是一愣,緊接着朗聲道:“大人物,我們這裡本來山清水秀的,可是來了一羣日本人,非要到這裡建造紙廠,他們還大量的使用打樁機並且將這裡的樹木都拔了去,造成了路面的坍塌,已經有六個人死亡了,我相信,你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的非常的仔細了,再說這個譚副市長,”吳迪說着一直鼻青臉腫的譚喜國,滿臉怒氣的說:“他作爲副市長,沒經過測量分析就將責任推到了我們的身上,還要求我們要賠償他們的損失,最可氣的是他派人到我的辦公室來打人,你看看將小姑娘打的,現在還叫疼的,你說這些人該打不該打。”
“該打!”郭世安搶先回答。
吳迪大步來到外屋,就見李玟正愣在一邊不知道如何呢,吳迪讓她出去將楊富國找來,還叮囑他將所有的分析資料拿來以及交通局的那份鑑定證書,小李玟急急的跑了出去。
交通局的鑑定證書拿來了,楊富國他們的分析報告也拿來了,吳迪客氣的讓老楊坐在椅子上,然後親手給他泡了一杯熱茶端過去,老楊捧着茶杯不住的打量着在場的衆人,心裡不住的敲鼓。
李金傑、郭世安在這方面都是外行,郭世安回頭告訴秘書將技術部的人找來,很快幾個戴着近視眼鏡的人出現在了辦公室裡,郭世安將兩份截然不同的鑑定結果遞過去,“你們幾個人就在這計算,我要聽最直觀的結果。”
幾個戴眼鏡的人站在辦公室裡手拿報告貌似認真的計算,其實,這點小事對於這些行家來說,根本就不在話下,但是這個最後的判定卻很重要,交通局的結果是官方的、鋼廠的結果應該說是民間的,孰重孰輕可想而知。
但是,看目前的狀況,鋼廠這邊已經明顯佔了上風,因爲譚副市長在沙發上都已經可憐兮兮的堆在一起了,貌似無人問無人管的樣子。
幾個人在一起小聲的嘀咕了一下,一個領頭的人終於開口了,他將鋼廠的鑑定報告往郭世安那一遞,“市長,鋼廠的結果是正確的,這個無容置疑。”
“你們確定?”
“我們確定!”幾個眼鏡男拔直了腰桿回答。
“你們都走出去吧!”郭世安衝着幾個人擺擺手,心裡暗罵,你個譚喜國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金傑瞟了郭世安一眼,道:“郭市長,是不是應該談正事了?”
“是!”
“黃文俊、鄭立新,你們進來!”李金傑衝着外面喊。
反腐處處長黃文俊、M市檢察長鄭立新身穿筆挺檢察官制服走了進來,李金傑讓他們陪同郭世安以及賴在沙發上的譚喜國到市**去,自己則是在這裡好好的詢問一下相關細節。
黃文俊他們遵從檢察長的命令相繼而去,辦公室裡就剩下了鋼廠的人,吳迪也讓林德海他們都各幹各的去,這裡已經不在是戰場而是小小的家庭聚會。
“哎哎,琪琪,你別裝了,快來給大師兄磕頭!”吳迪一把拽起還在哎呦不停的麥佳琪。
麥佳琪何等聰明,她一聽吳迪的話就知道這位大人物是誰了,按照老規矩,見到大師兄是要行跪拜禮的,吳迪自然規規矩矩的嗑了一個,麥佳琪墨跡了片刻,學着滿人的樣子飄飄萬福,像不像就那麼回事,李金傑也不挑她。
徐建國在一旁也微微的一躬,然後,很知趣的退到了外屋。
“給我倒茶,你個混小子!”李金傑怒目道。
吳迪嬉笑着給他滿了一杯熱茶、給麥佳琪也倒了一杯。
李金傑喝了口水,問:“師弟,現在沒什麼事情了,你是不是也該把師傅的事情和我說一說,上次在檢察院你東一下西一下的也沒聊正事,這次好好說說。”
“還是您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師傅叫什麼呢,說起來都慚愧!”
“好吧,我先說,”李金傑說罷長長嘆了口氣,然後娓娓道來。
“原來,師傅的師傅是天津衛的傻二,這個傻二本的祖上原先會一種問心拳,爲家傳絕技,原本傳自佛門,都是腦袋上的功夫,但必須仿效和尚剃光頭,以便在交手時不被對方抓住頭髮。清軍入關後,男人不得不留起辮子,一下子絕了傻二家的絕藝,於是傻二的祖上潛心變革,又創出獨一無二的辮子功。功夫傳到傻二這一代,傻二更是將功夫強化,他打敗過無數武林高手比如索天響、神彈子,後來外強入侵,他也是大展神威,殺敵無數,於是衆人皆稱傻二那條烏黑油亮的大辮子爲神鞭。
民國以後,傻二已經沒了辮子,後來傻二又將腦袋後面的辮子改爲了鞭子,並且取名叫烏龍鞭。
師傅是傻二的唯一的一個徒弟,一條烏龍鞭打遍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後來師傅來到少帥張學良的麾下做了一名貼身保鏢,因爲張少帥出事以後,師傅便離開東北軍參加了吉鴻昌的部隊,在以後的日子裡,師傅大展神威令日寇聞風喪膽,師傅也慢慢的升到了營長的位置。
後來在一次戰鬥中,師傅的部隊被日本鬼子圍住,他們拼殺三天三夜最後全營戰死,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師傅因爲有氣功護體,他慢慢的醒了過來,就這樣,師傅才一個人從死人堆了爬了出來,可是,自己的大部隊已經找不到了,師傅只好一個人獨闖山頭繼續和鬼子鬥。
又過了幾年,鬼子被打跑了,緊接着就是解放戰爭,師傅這時也心灰意懶了,他將山頭解散,獨自一個人躲到東北隱居起來,後來在無意中看見我一個人要飯,他老人家可憐我,就收下我即當徒弟又當兒子的,相處了幾十年。
在後來,就是那個特定的年代,因爲師傅的出身不好,他怕我受到牽連,就將我攆走了,在走的時候將獨門軟鞭給了我,從那以後,我就在也沒見過他老人家。”
李金傑故事說完眼圈已經溼潤,他站起身擦擦淚痕,然後從腰間將軟鞭解下“師弟,我告訴你,師傅的名字叫馬廣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