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一眼便看出了這個瘦瘦的滿臉鬍子茬的人正是上個星期賣他自行車的人,便悄悄的靠了過去,離得近了吳迪仔細的向着這人看去,只見他的額頭眼角堆滿的皺紋、像一條條深深的壑,一雙滿是老繭的手上扶着一輛半新的自行車,往身上看,還是那件半新的衣服和不夠長露着腳踝的褲子,怎麼看這人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根本就不像一個竊賊!
本來還有報復之心、此刻一消退了大半,吳迪走到他的面前推了推車子,然後又用手拎了拎,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這車是你的嗎?”
“我、我的。”
看着他有些語塞的樣子,吳迪的心中卻產生了更多的混沌,難道他真是一個偷車賊嗎?吳迪還想繼續的問下去,就見一個6、7歲的小女孩從遠處擠了進來,小女孩穿着非常普通的布料衣褲,在這個大都市裡穿着這樣的服飾實在難見,小女孩的手中拿着兩個油炸肉串,她來到賣車人的近前將手中的肉串高高的舉起,“爺爺、爺爺,你吃一個。”
“爺爺不吃,小紅吃!”賣車人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目光。
這種肉串就是舊貨市場門口販賣的,不要說在這樣的大都市裡,就連鄉村都很少有人去吃這種比垃圾還垃圾的食品,吳迪看着有些擔憂,便插話說:“老爺子,這種油炸的食品最好是別吃,尤其是...。”他本想說那油鍋裡的油都黑的叫人作嘔,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賣車人苦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撫摸着小女孩的頭,“哎!”他臉上充滿了無奈。
王超、任洪峰和曾塞從遠處走來,他們來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陣賣車人,然後看着吳迪、好像在問這個人是不是偷車的人?
賣車人似乎看明白了一些什麼,他將小姑娘緊緊的摟住,帶着些許的恐懼看着幾個年輕人,曾塞湊到近前上下打量着他,然後冷冷的問道:“你的車是從哪裡弄到的?”
賣車人的眼神飄忽不定,只是他將小女孩摟的更加的緊了,“我、我是從農村的集市上買的。”他結結巴巴的說。
“不是偷的?”王超瞪大了雙眼直截了當的問。
“沒、沒、真沒!”
小女孩驚恐的舉着手中的肉串看着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人,眼淚已經悄然落下,吳迪看着有些不忍,便向着幾個人擺擺手,“她是你的親孫女?”
“那還有假?”賣車人的身板往上拔了拔,看的出來,他是非常的喜愛自己的孫女,吳迪笑了笑接着問,“小姑娘,他是你什麼人?”
“我爺爺!”小女孩甜甜的回答。
一陣雜亂聲將幾個人的追問打斷,順着聲音看去,原來是車市裡的賣車人都紛紛的推車離去,人推着車、車擠着人一片慌亂,剛纔還人聲鼎沸的車場瞬間就冷清了許多,王超將兩隻袖口高高的捲起,然後晃了晃拳頭,冷冷的說:“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的車是不是偷的?”
“大、大多數是倒騰來的!”
賣車人神色驚恐中連連後退,小女孩卻被他牢牢的藏在身後,吳迪伸手將得勢不饒人的王超攔住,然後小聲的勸道,“算了,你看看這樣的人值得你去發火嗎?”其他幾個人也頗有同感,看看天交正午,幾個人腹中都有些飢餓,便相伴而走,王超雖然還是餘怒未消,但是在幾個人的勸說之下也只好跟着幾個人離開,
這個時候正好是即將散集的時候,市場內人聲鼎沸、嘈雜之聲形成一陣陣刺耳的噪音,頭頂上的太陽也跟着添亂,刺眼的陽光攜帶着熱浪一滾一滾的向人羣襲來。
“誰打我?”走在後面的王超忽然被人用木棍捅了一下,幾個人也回頭看去,只見一箇中年婦女正扛着一小捆板條向着王超一個勁的眨眼,王超下意思的摸了摸口袋,大驚道:“媽的,我的錢包沒了!”
“什麼?”
幾個人的目光再次鎖定在那婦女的臉上,那婦女向着右側努努嘴便一頭扎進人羣不見了,他們順着婦女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一個皮膚黝黑的只穿背心的大漢正急急的向右側猛走,王超追的更加的緊,他分開人羣只用片刻便追到那大漢的身後,然後伸手將他的後背心抓住往回就拽。
“你站住!”
那大漢被拽只得收住腳回頭看,見來者是一個身材並不很高、體格並不很強的人便輕蔑的冷冷的悶聲道:“小子,你找死!”
王超也不答話,他看準了大漢鼓鼓的褲兜,便伸手去掏,那大漢用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揮,正好打在王超的手臂上,“啪!”的一聲,王超被打得一晃,那大漢緊接着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錢包向着遠處扔去,前面不遠處也是一個身高體胖的漢子,那人接過錢包一晃身便擠進人羣消失了。
大漢冷冷的站在遠處看着王超,“小子,你要幹什麼?”
“你還我錢包!”王超此時也已經瞪大的雙眼,本來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準備發泄出來。
那大漢可不是吃素的,只見他對着王超晃了晃雙臂,刺着猛龍餓虎的胳膊上腱子肉形成一個鼓鼓的山丘,在他的眼神裡寫滿了恐嚇,如果在以前,王超會嚇得遠遠離去,可是今天他的身後跟着吳迪三個人,所以他的豪氣勃發。
王超也沒搭話,他直接用左手一晃大漢的面門,右手猛掏對方的腹部,因爲他的身高也只能打到這個地方,那大漢冷笑着站着沒動,王超的右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可是就如同一拳打在磨盤之上,那大漢依舊紋身沒動。
“你他媽的真是找死,老子就拿你幾個臭錢了,你能怎麼的!”那大漢說着從身邊的一個賣傢俱的攤位上撈起一把朔料板凳,照着王超的頭上就打,這要是輪上不死也是個半殘,好在王超這些日子學了一些皮毛,他連忙將身子往右擰,可是還是慢了一點,朔料板凳刮在了他的左肩頭,獻血頓時隨着一道紅色的檁子涌出。
任洪峰和曾塞見夥伴被打便一個高的蹦了過來,他們也抓起傢俱攤上的朔料板凳加入戰團,周圍的人見有人毆鬥,便一窩蜂似的遠遠的離去,一個大的空場瞬間形成。
此時的吳迪只在不遠處看着,他覺得三個人對付一個應該綽綽有餘,因此他並沒有急於動手。
“我的板凳、我的板凳!”女攤主帶着哭腔在那裡大聲的喊叫,但是幾個人誰能去理會他呢?
大漢被三個人圍在當中,但是他神色依舊高傲,手中的朔料板凳掄圓了帶着風聲照着三個人就下了狠手,任洪峰在三個人當中身材是最高胖的,但是也沒法和對面這個身高在1米九左右的大漢相比,只有幾個回合三個人便被大漢追的四處亂竄,就在那大漢再次舉起板凳朝着王超打去的時候,一條軟鞭閃電般的將板凳腿繞著,那大漢一愣間,王超、任洪峰、曾塞手中的傢伙齊齊的砸向了他。
“啪、啪!”隨着一連串的暴打之聲,大漢終於放棄了抵抗,他雙手緊緊的抱着腦袋蹲在地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門。
得勢不饒人的王超已經像瘋了一樣,手中的板凳如疾風暴雨般的傾瀉而出,不消片刻功夫,大漢已經渾身是血的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王超還要上去補上幾腳卻被任洪峰一把攔住,他小聲的說:“別打了,萬一出人命就不好辦了。”
“我的錢包呢!那是我兩個月的工資呀!”王超並沒有理會任洪峰,而是衝上去抓起已經癱倒在地的大漢連連的追問。
大漢雖然倒在地上,但是他的眼睛還是冷冷的看着王超,嘴角露着一絲冷酷,血灌瞳仁的王超左右開弓就是一頓的耳雷,那大漢的嘴角立時鮮血崩流。
“嗚啊...嗚啊!”一陣警笛之聲響起,從外面擠進的幾個公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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