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喝光一壺茶緊接着又要了一壺,一個來小時的時間裡他一口氣喝了三壺龍井,他休閒的躺在躺椅上心中暗笑,“這三壺龍井就是1500元,馬一瓶出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呵呵!”其實吳迪並不知道,三壺茶只收一壺的錢,那兩壺只是往裡面兌的開水而已。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就見馬一瓶和另外兩個人精神抖擻的從裡屋出來,他們一見到吳迪便有些詫異,吳迪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便接着躺在椅子上休息,馬一瓶也拉了一把椅子,他將茶几上的茶壺端在手裡然後問道:“你要茶水來的?”
“我都喝了三壺了,你在不出來我就灌大肚了!”吳迪說。
“咱們休息一會,一會去一個好吃的地方,保管你打開眼界!”馬一瓶說着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那另外的兩個人也跟着坐在椅子上,幾個人正說話間就聽見裡間傳來哭泣吵鬧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媽的,你大姨媽來了你還陪我做什麼?你個**!”一個有點蒼老的聲音說。
“我是想您了嗎?才、才!”這是一個女子的哭訴聲。
緊接着就是一頓的雷煙火炮,本來相對安靜的整間屋子頓時開了鍋,吳迪看了一眼馬一瓶問道:“不該咱們的事,咱們是不是就離開。”
“沒事,咱休息一會在走!”馬一瓶一邊說着一邊探着身子往裡面看。
那個年約6旬的男人身穿大褲衩子步履蹣跚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看着他那個樣子就知道酒沒少喝,他一邊走着一邊嘴裡還罵罵唧唧的沒完沒了,後面的一個小姐緊緊的跟隨,看着那小姐可憐的樣子也的確讓人心生憐憫,他們吳迪轉頭看看馬一瓶,而馬一瓶則是冷冷的看着,他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吳迪也只好靜靜的觀察下去。
前臺小姐此時也上來解勸,還沒等她說什麼,男人大手一揮就是一記耳光,小姐被打得轉了幾個圈好懸沒暈倒在地,她捂着半邊臉又回到的服務檯的後面,老男人更加的得意忘形,他站在屋子的中央眯縫着眼睛看着四周,有一種捨我其誰的感覺!
“於局長,下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的服侍您,這次您就饒了我吧!”後面的小姐不斷的說着大年初一的話。
其他的小姐以及服務生都泡了過來,揉肩的揉肩、捶背的捶背,被叫做於局長的人掐着腰環視四周大言不慚的說道:“老子是縣裡司法局的,你們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是、是,請於局長關照、關照!”一個領班摸樣的人不斷的說好話,好半天那個於局長才發夠了脾氣抖夠了微風領着另外的一個女子離開了。
“這裡不是開發區的地界嗎?”吳迪小聲的和馬一瓶說。
馬一瓶搖搖頭,說道:“這裡是蓋州縣,位置處在開發區的邊緣,也可以說是三不管的地界。”
“難怪、難怪!”吳迪嘴裡說着心理卻打起了另外的一個主意,其實現在的馬一瓶也開始打起了主意,吳迪想的是找個機會將這位於局長的風流韻事抖摟出來,而馬一瓶想的是如何的敲詐一下這個於局長。
幾個人喝飽了茶水之後,馬一瓶付了賬款便離開了療養院,馬路上的大奔風馳電掣般的向前猛跑,時間不算太大就來到一個大酒店的跟前,吳迪透過車窗向外張望,只見上面門牌上寫着斗大的字-獨一處酒家。
“這是這裡最好的酒店了!”馬一瓶說着領着幾個人徑直的走了進去。
馬一瓶這次要的菜也不多,只有區區的四道菜,但是這四道菜可並非普通,什麼魚翅、燕窩都擺在了桌子上,一瓶陳年的茅臺也端了上來,幾個人慢慢的品着酒吃着菜,吳迪本來吃的挺飽,這個時候吃起這些好東西也覺得無味了許多。
馬一瓶喝了一口酒,然後將杯子放下然後帶着神秘的眼神看着吳迪,“兄弟,今天休息的如何?”
“我連碰都沒碰她,就把她攆跑了!”吳迪不假思索的回答。
“哈哈!”馬一瓶連同那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隨後馬一瓶悄聲的說:“我剛纔想了一個事情,我覺得咱們的賬應該有人結了。”
“什麼意思?”吳迪不解。
“這樣的官僚你認爲不敲詐他一下是不是對不起勞動人民?”馬一瓶說。
“也對!”吳迪看了一眼馬一瓶,然後又看了看另外兩個人說道:“你有具體的辦法嗎?”
馬一瓶將幾個人都招呼到近前,然後低聲的說道:“明天的時候你們兩個到縣司法局去看看,我和吳迪先回避,你們踩好盤子就不用管了,後面的事情我們來做,怎麼樣?”
那兩個人點頭應允,而吳迪卻不願意去做,他想了想和馬一瓶說道:“馬哥,我可是不想去做,會犯法的。”
“犯什麼法呀,我的傻兄弟!”馬一瓶一臉的正經說:“我告訴你吧,就算他們家的錢丟光,他都不敢去報案,你信不信?”
這話說的不假,那個陳副主任何嘗不是如此,家裡被劫走了幾十萬卻說成了幾百塊錢,像這種只知道裸金的貪官不敲詐他敲詐誰,吳迪想到這裡也是豪情萬丈,他使勁的點點頭,然後端起一杯茅臺一仰脖灌了下去,一道熱辣辣的氣流從喉嚨一直到胃部,爽意無比!
吳迪回到駐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反正偌大的院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和他的愛犬小黑,以前吳迪一個人守着這麼大的院子睡覺還真有些害怕,可是這麼些的事情經歷之後就覺得沒那麼可怕反而挺自在的,他躺在牀上、小黑趴在他的一旁,這一人一狗很快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吳迪才懶懶的在牀上伸着懶腰,他起身下地之後,來到院子當中開始習練軟鞭和拳腳,幾趟功夫之後頓覺渾身上下透着爽快。
“咯吱!”隨着大門被輕輕的推開,小紅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擡起手中的一包點心說道:“吳迪哥哥,你瞧我給你帶來好吃的了。”
以前小姑娘總是叫自己吳副隊長,現在叫起哥哥來還蠻順耳的,吳迪樂呵呵的走到近前看了看問道,“是什麼好吃的?你家那邊搬的怎麼樣了?”
“都搬好了,這個點心是陶阿姨讓我帶過來的,她本來想親自來道謝,可是怕對你有影響就讓我順道捎來了。”
吳迪將點心接過然後拉着小紅來到客廳裡,兩個人坐好之後吳迪打開小包發現裡面是上好的魚乾就問道:“這個也是點心?”
“我們漁村的特產,基本上家家都有的,她做的是我們村最好吃的,你吃點看看。”小紅歪着小臉看着吳迪。
吳迪拿起一塊放在嘴裡嚼着,然後將包包遞給她,“你也吃!”
“我不吃,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小紅眨着一對大眼睛說道:“你知道拆遷辦的李秘書嗎?”
“知道,咋了?”
小紅嘆了口氣說道:“死了。”
“死了?因爲啥?”
“據說是他拿了單位不少的錢去賭博了,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輸了不少,到後來...好像哪個領導吹款,他就在家上吊了,哎!”小姑娘連連的唉聲嘆氣。
兩個人面對面的吃着魚乾,一時都沒什麼話可說了,吳迪心理也是好一頓的難受,他覺得李秘書這個人文質彬彬的看着還挺不錯的,纔不到三十歲的年齡,他怎麼也裸金起來了,真是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呀!
“陶琳姍現在怎麼樣了?”吳迪問。
小紅指着魚乾說:“他家給了一個不錯的補償,也已經搬走了,估計明年的時候還能回來,都是本鄉本土的也不願意離開。”
“鈴...”吳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原來是馬一瓶的電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