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了鍾葵那憔悴的臉上,等他迷迷糊糊的從桌子山擡起頭時,視線中卻正出現了高磊的身影,看看已經大亮的天,他打着哈欠說道:“天都亮了嗎?早啊磊子。”
“還早?都已經快十點了。那這是我給你們兩個人買的東西。”
高磊搖搖頭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又說道:“真不知道你跟蠻拳到底怎麼了?老大,你們是不是屬於那種半夜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的那種人啊?”
鍾葵原本還有點困,但聽高磊這麼一說,他不僅一怔隨後問道:“你見過我們兩個半夜起來過啊?”
高磊凝眉想了想,隨後竟然真的點點頭說道:“別說,前兩天我還真的看到你們兩先後出去過,不過當時我困的太厲害了,所以模模糊糊的也沒看清。”
“不過我好想記得當時你們兩個先後出門時身邊都還有一個人,只不過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出現幻覺了,所以就一直沒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鍾葵表面上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但心卻着實掀起了千層巨浪,他沒想到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對方便已經跟上自己了。
而至於爲什麼高磊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鍾葵兩人身邊的‘人’,那是因爲人在睡覺的時候主意識已經運行緩慢,可他的本身靈魂卻還在工作着。
在加上小孩出生幾個月後鬼眼雖然會自動消失,但在人主意識停頓後,鬼眼便會自動開啓,所以他這纔會看到那些陰晦的東西。
“怎麼不去玩了,今天沒什麼活動啊?”鍾葵拿過一片面包,一邊吃着一邊隨口的問道。
高磊坐在牀邊拍拍還在睡覺的王力,見對方仍舊睡的跟豬似的,他不僅無語的搖頭回道:“有活動也沒什麼意思啊!不過班主任說了,今天晚上少林高僧的講課,叫我們務必都要到場。”
吃了些東西,鍾葵這才感覺自己肚子鼓了起來,伸了伸懶腰他說道:“管他呢!到時候在說吧!好了,我在睡會。”
“好吧!那我出去轉轉,晚飯的時候叫你。”
高磊起身離開,表情卻盡是無奈,因爲他真搞不懂大哥來到這好幾天,爲什麼還不動手,難道要等到再回去嗎?
不過他沒有隨便開口問,因爲他相信大哥不會做沒原則的事的,不過……貌似半夜出門活動,然後白天睡一天,這已經夠沒原則了吧!不過……這有跟原則有個毛關係啊!
看着聳肩離開的高磊,鍾葵當然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只不過他沒工夫去理會了,他現在在意的是女鬼爲何這麼晚了還不回來,自己給她貼的遮陽符咒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難道她被那傢伙發現一併帶走了?
不會,應該不會的。
鍾葵滿是鬱悶的想着,腦袋越來越大,越來越疼,哎,這就是操心人的命,註定的,他就是那個操心人。
伸了個懶腰,他躺在牀上拿出自己的百科全書,其實他還真的不相信自己在上面能找不出一點線索來。果然,直到書快被他翻爛了,還是一點頭緒都
沒有找到,不由的,他搖搖頭苦笑起來。
不知不覺中,他又睡着了,因爲每次都要夜裡行動,所以這白天才會是他休息的時候,而他今天也索性懶的去畫符了,畢竟還有幾張,應該夠用的。
一直到晚上,鍾葵才又被叫醒了,這次是幾個班主任好不容易弄來的旁聽高僧講課,所以吩咐下來必須每個學生都要去,所以不僅是鍾葵,就連王力也從被窩裡被拖了出來。
伸了個懶腰,洗了把臉,這才清醒了些,因爲是去聽課的,所以不能帶兵器,但爲了以防萬一,所以鍾葵還是拿上了自己的揹包。
排着長隊,所有人又朝寺內走去,不多時所有人便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大院,大院周圍裝上了燈,此時燈光照耀到還是蠻明亮的。
大院之中已經有無數人安靜的坐着了,所有人的前面則坐着一位白鬚老僧,看那老態龍鍾的模樣,還這像是修成正果的仙佛。
所有人被安排拿着蒲團坐在地上,鍾葵也很老實的坐着,而從他揹着書包來看,還真像是來聽課的呢!
很快,老僧便開尊口講起經書來,只不過這經書之意卻是除了那些寺內的和尚師傅,其他的所有人,就連各班的主任都聽的費勁,甚至他們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在看看那些一臉迷茫的學生,他們自己都懷疑這計劃是不是有點失策了。
失策是肯定的,因爲佛經博大精深,豈是能隨便聽聽課就能懂得裡面真理的,不過這對鍾葵來說卻是來對了。
因爲就在他聽得也是迷迷糊糊,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黑暗一處中的人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爲別的,就因爲那人頭上盯着六顆圓點,而那圓點在黑暗之中竟然隱隱散發着氤氳的光芒,而那光芒是隻有開啓冥眼的人才可能發現的。
“原來這傢伙就是寺廟中的人,怪不得有六顆圓點呢!想必一定也是個和尚,哼,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這所謂的出家之人,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身份。”鍾葵心中下定主意,隨後便悄悄起身朝外面走去。
鍾葵的離去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但高磊卻是有些察覺……
鍾葵快步前行進入黑暗,唯恐被發現,所以他並未出聲,甚至連腳步都走的很輕,前面的身影一直在輾轉快步的走着,沒有回頭,但腳步卻很着急,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等着他。
不多時,鍾葵眼前的情景一變,竟變成了寺內最著名的塔林,看着那數不盡的高塔,鍾葵心中是倍感崇敬的,因爲他聽人說過,這每座塔下都埋葬着寺內得到的高僧,而這衆多的高塔,也能說明少林寺的歷史久遠。
視線中的人影來到了最北邊的一座塔前,隨後彎腰低頭的從裡面刨出一個白瓷的罐子,打遠看那罐子上竟然有着古怪的花紋,但鍾葵肯定那花紋定是一些神秘的咒語,至於是什麼咒語,但他就不知道了。
然就在這時,那人拿出瓷罐之後竟又轉身離去,可這次並未回寺內,而是朝後門走去。
鍾葵當然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連
忙便又追了出去,然而卻就在他追出後門時,眼前原本的人影竟然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
正在他疑惑之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說道:“這這位小施主,不知道您一直跟着貧僧所謂何意?難道是有什麼要貧僧幫忙的嗎?”
鍾葵先是一愣,隨後扭頭看去,只見眼前的人有三十多歲,大眼睛、高鼻樑倒顯得十分精神,一張國字臉更像是充滿了剛毅,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時,那雙大眼睛中竟然時不時的閃過一絲怒火,至於那怒火的源頭是什麼?卻是無從可知。
聳聳肩,鍾葵故作鎮定的說道:“既然大師如此有誠意,那我想去大師的禪房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那僧人臉上絲毫不起波瀾,只見他點點頭說道:“既然小施主如此想見一下貧僧休息之處,那便請跟我來吧!”
“煩請頭前帶路。”鍾葵利用古代的禮數,虛讓一下這般說道。
那僧人臉色一動,隨後又恢復拼鏡的說道:“請問施主是不是最近一直在研究古書啊?”
“什麼意思?”鍾葵不明白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解的開口問道。
僧人一笑搖頭說道:“無事,就當小僧是隨口亂說罷了,施主請跟我來。”
跟在這僧人身後,鍾葵暗自琢磨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然而一切都沒有頭緒,畢竟他不是神仙,斷然不會猜到對方心中所想的事情。
不多時,鍾葵便跟着僧人進入一間禪房,禪房內十分幽靜,也帶着絲絲的清香,雖不知是何種香料,但聞起來卻讓人感覺舒適無比,身心似乎都得到了放鬆。
“這種香料聞着舒服嗎?我很喜歡這種味道,因爲只有它才能讓我感覺到有情的存在。”似乎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僧人卻開口說了句極爲跑題的話。
鍾葵一愣,隨後說道:“情是存在心裡的,如果心中有情,就算不嗅這清香,你的情仍舊會存在。”
“好一句‘情存在心裡’啊!不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情到底存不存在,你感覺她會存在嗎?”僧人緩緩坐在牀邊說道。
鍾葵並不知道對方說的‘她’已經變了,卻還以爲對方所指的是情,所以當下他便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存在了,你已經是僧人了,僧人講究六慾皆空,割除一切紅塵冤事,你也應該要放心中的情了。”
僧人沒在說話,低着頭一直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很快他才又說道:“難道出家就是爲了斷情嗎?可如果是出家之後纔有的情呢?”
鍾葵似乎明白了什麼,當下搖搖頭說道:“出家之後有情,那就更是不對了,難道你不知道寺內的戒條嗎?犯了戒是會要受到的懲罰的。”
“懲罰?哈哈哈,你跟我說懲罰。”
僧人不知爲何一時間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猶如聽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看着鍾葵,他猛按嘴角抽動道:“不要跟我說什麼懲罰,它對我沒用,生死輪迴我早就看透了,所以不懲罰這兩個字,你們只能糊弄那些看不透生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