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和你阿父吵架去!(求訂閱)
聽到王賁說能打過李牧,始皇帝笑哈哈地瞟了一眼嬴成𫊸。
蒙恬面容有些古怪,不自覺地也看了一眼嬴成𫊸。
嬴成𫊸低着頭,沒理會兩個看熱鬧的閒人,想着怎麼才能讓李牧和王賁戰上一場。
“不敗之將和敗過之將,有趣,着實有趣,哈哈哈哈哈!王翦,你兒子比你強!”
始皇帝大悅,其笑聲朗朗,傳遍萬里乾坤。
王賁今日所作所爲,特別對始皇帝的胃口。
“王賁,朕與你遼東如何?”
“謝陛下!阿父伱還打我?陛下爲我換了封地,你打我琅琊也回不來了!”
王翦果然依言收手,滿眼都是疲憊之色,似乎瞬間衰老了許多。
看着第一次對他表達反抗,滿眼寫着阿父你老了的親子。
總有一日,你會理解阿父……
嬴成𫊸眼珠轉了兩轉,嘴角帶上輕笑。
沒想到皇兄犯傻,這王賁也犯傻。
遼東,還是落在了王賁手中。
來了這麼久,他還是有些不適應秦國氛圍。
這種上趕着要邊境封地,就想着打仗不願意享福的蠢貨,也就秦國纔有吧。
羣臣倒是見怪不怪。
大秦武將向來如此。
讓武將不享福可以,但不能讓武將沒仗打。
接下來的分封沒有什麼插曲,除了倒黴催的張右丞,大家皆大歡喜。
嬴成𫊸點點頭,基本上一切都是按照他和始皇帝先前所商量分封的。
這一晚上一波好幾折,羣臣心臟今夜都跳的格外賣力。
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當分封之地自始皇之口宣入羣臣之耳時,羣臣大多長處一口氣,他們的真經總算是取到了。
“朕敬諸公一樽,敬我大秦肱骨。”
雕龍攀鳳的酒樽再次於始皇帝手中高舉,始皇帝平舉雙臂劃了一個圓圈。
“敬陛下!”
羣臣盡皆雙手持樽,朗聲宣喝。
始皇帝。
羣臣。
一飲而盡。
蒼穹之星曜,紫微在善於觀星的能人異士眼中大放光芒,猶如烈陽當空。
“諸公慢飲,朕不善飲酒,先行一步。”
“陛下慢行。”
始皇帝先行離去。
皇后阿房玉手輕挽玄黑雲袖,和顏悅色地對被管束了一晚上的小傢伙們,道:“不許飲酒。”
語畢,皇后起身離席。
一衆小傢伙們眼睛眨呀眨,聚在一起,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母后怎麼走了?”
“這是不管我們啦?”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叔父了?”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五公主嬴陰嫚像個小腦斧一樣虎頭虎腦就衝向嬴成𫊸的桌案了。
“咦?三哥,大哥和叔父呢?”
三公子嬴將閭看着身邊空空如也的坐席,悲從心來。
我也想被帶走啊!
噸噸噸~
嬴陰嫚小手搶下嬴將閭手中酒壺。
“腎虛不能酗酒!”
嬴將閭手中空空,維持着舉壺灌酒的姿勢,悲從心中又來。
我現在補回來了!我不虛!我不虛!
始皇帝在距離玄鳥殿最近的八角楠木古亭下,等了片刻。
皇后便自玄鳥殿走出,行至始皇帝身邊,兩人對視一笑。
始皇帝擡手抓住阿房鬢邊髮絲,輕柔地挽在阿房耳後。
“今夜辛苦了。”
阿房雙手握住始皇帝的手,摸着始皇帝手上因常年以毛筆批覆而生出的老繭。
“陛下才是辛苦。”
蓋聶,趙高默契地隱去身形,將這一小塊私密空間,留給這個帝國最尊貴的二人。
夜深了,黑色墨筆將四周渲染。
始皇帝攬着皇后肩膀,讓皇后靠在其胸膛,二人均是有種莫名安心。
“若朕的阿房有子嗣,便是個女娃,朕也要扶其爲秦二世。”
“陛下莫說胡話,這天下何時有女子當家道理?便是陛下願意,叔叔願意乎?”
“哈哈哈,成𫊸很早還說要不要試試讓陰嫚做秦二世,我大秦出一個千古第一女皇帝。”
“今日蒙武將軍在我面前,敬了叔叔一樽酒,其對我卻無酒可敬,陛下……”
“房兒,忘記朕與你說過什麼話了?”
阿房伏在始皇帝胸膛上,嘆了口氣,道:“秦國如果剩下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那個人就是叔叔。”
“不要再對成𫊸有戒心,大秦欠他甚多,朕欠他甚多。”
皇后阿房打斷了始皇帝的話。
“阿房也欠他甚多,若非叔叔一力力包,阿房早已失卻性命。只是叔叔當年勢力,實在太大了些。且十年自污,還能有蒙武這等將軍死忠。我真不敢想象,若是……”
“若是什麼?”
始皇帝低頭,那張自信張揚,威嚴霸道臉龐映入阿房雙眸,讓阿房後半句話難以說出。
“庸夫之怒,見朕唯敢以頭搶地耳。”
阿房“噗”地一聲笑開了花,素手摸着始皇帝臉龐,柔聲道:
“陛下總是無所畏懼,在趙國時便如此。我擔心的那些前朝老臣,在陛下心裡卻是一文不值。”
廊道上,古亭下。
帝后密語再蜜語。
百步外,玄鳥沸。
火樹銀花不夜天。
溫泉熱氣嫋嫋升浮,化龍化鳥。
淡淡硫磺味道,被點燃的異香覆蓋,若不是鼻子特別靈敏之人,定是嗅不出來。
溫泉池白玉池邊,以上好白玉而雕刻的猛虎,熊,龍上,蓋着一件浸潤鮮血衣物,將這些奇珍異獸塗抹上一層紅色。
池水中也有淡紅色逸散,那是粘在嬴扶蘇身上的血液,都是大鄭宮宦官,宮女的。
嘩啦~
平靜溫泉水面上鑽出一個腦袋,正是長公子嬴扶蘇。
嬴扶蘇雙手連掬兩捧水砸在臉上,謙和地道:“叔父,我洗好了。”
嬴成𫊸坐在溫泉池邊泡着腳,看着大侄子渾身被泡通紅,猶如被煮熟龍蝦似的,眯了眯眼,笑道:
“怎麼,這麼愛喝我的洗腳水?”
嘩啦嘩啦~
嬴成𫊸說着話,不忘踢幾腳溫泉水到嬴扶蘇身上。
嬴扶蘇隱去眼中痛苦,強撐着笑道:“叔父說笑。”
“不是愛喝我的洗腳水,那就是下去哭了?老師死了,很傷心罷,恨不恨皇兄?”
嬴扶蘇深喘三口氣,每一口氣,都讓他心痛一分,身上水流熱上一分。
“好了,不用答了。”
嬴成𫊸抽出雙腳,赤裸腳掌踩在常年溫熱的木地板上,腳掌表面水分在急速蒸發。
“淳于越沒死,那幾個儒生也沒死。”
嬴扶蘇扒着白玉老虎腦袋,赤身裸體竄上來,奔到嬴成𫊸眼前,嘴脣顫抖地道:“叔父……說什麼……”
“當我面前遛鳥?”
噗通~
飛起一腳把大侄子踢回水中,嬴成𫊸沒好氣地道:“我說淳于越沒死,你父皇沒殺他,你太小看你父皇了。對於你父皇而言,淳于越死不死不重要,儒家死不死也不重要,你出不出大鄭宮才重要。”
“這場玄鳥殿大宴,坑儒,焚書,分封都不是什麼要緊事,教你纔是最要緊的事。什麼時候你能懂得你父皇思想,什麼時候你便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了。”
“有言在先,你叔父沒你父皇那麼大氣,你叔父是個小心眼。要是再讓我看到你被淳于越帶回以前那樣,我就把你認識的儒生都刀了。”
嬴扶蘇從驚喜中回神,聽到嬴成𫊸威脅話語,本能皺了皺眉。
“叔父又在威脅我,帝王者不受威脅。”
嬴成𫊸雙眼驀然發亮,盯着水中不避自己目光的大侄子,讚賞道:“這就有點意思了。”
轉身,嬴成𫊸向溫泉宮外行去。
“趕緊起來穿衣服,隨叔父去章臺宮。”
溫泉池中的嬴扶蘇看着嬴成𫊸的背影,握緊雙拳,暗自竊喜。
他賭對了。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覺得叔父氣場有時候比父皇還強。
吐了吐舌頭,嬴扶蘇盡力壓制剛剛與嬴成𫊸小小針對而不斷亂跳的心。
出溫泉,一邊穿乾淨素雅衣物,一邊衝着快走到宮外的嬴成𫊸喊着。
“叔父,我們去章臺宮做什麼?”
嬴成𫊸怒氣衝衝,咬牙切齒的話語自外傳來。
“和你阿父吵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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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