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王昊天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很奇妙,他自己看到了他自己,夢裡的他正站在一座高山的封頂,雙手負於身後,就那樣靜靜的站着就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王者風範,雙眼雖然直直的看着前方,像是呆滯了一般,忽然,峰頂上的他就那樣飄了起來,就像神仙一樣飛了起來,只是沒有駕着雲霧而已,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最後飛到了雲層裡面,而偷看着峰頂那個王昊天的王昊天卻是被那白色的雲霧散發出來的白光刺的眼睛也睜不開。
連忙擡起雙手捂上雙眼,胳膊上卻傳來劇痛,一時間讓王昊天不禁叫了出來。
“天兒,天兒醒了,天兒醒了!”
“昊天!”
“天哥!”
“少爺!”
王昊天逐漸的睜開雙眼,入眼的是他母親李自珍那張美麗的面孔,此時卻掛着兩行清淚,滿臉的心疼。
身後站着存仁、張小雅、趙然,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焦急的神色。
“媽。”王昊天叫了一聲,卻發現嗓子乾澀的很,發不出聲音,身子上的傷口也痛了起來,表情有些痛苦。
“天兒,天兒你怎麼了?”
“天哥!”
“水……”
“哦哦……”
稍微喝了幾口水,王昊天眼睛閉住呼了口氣。媽的,老子實戰經驗還是不夠!那些人又是什麼人?張建叫的黑社會的??可身手都他媽的那麼強悍?剛開始還以爲那個白毛兒是頭子,可沒想到一腳踢的再沒起來,最後在沉睡中被王昊天亂刀砍死了!
“天兒……小天……媽媽擔心死你了……嗚嗚…………”
“媽,我沒什麼事,身子硬朗着呢。”王昊天勉強的展現出一個微笑,嘴上卻裂開了縫,流出了鮮血。
李自珍連忙拿起櫃子上棉花棒小心的蘸着王昊天嘴上的鮮血。
王昊天看着身後的二女臉上都掛滿了淚珠,呵呵,怎麼都來了,啊!!慘了,要是兩人已經知道………不敢想象!
這時,王建業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幾人都圍在牀邊時連忙問道:“阿珍,小天怎麼了?”這副着急擔心的樣子還是王昊天第一次看到,心裡面便覺得以前那樣對他好像真的有些過分了。
“哦,沒什麼,小天他醒了。”李自珍連忙轉過身去,拿起手巾擦了擦眼淚。
王建業這才恢復了常態,但臉上那擔心是掩飾不住的,走到牀前,看着王昊天,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死不了。”王昊天剛說出去這句話後也是後悔死了,可是他也不知道他那張嘴爲什麼張嘴就是這個詞。
二女都是覺得王昊天說話有些不妥,不對,是大大的不妥,她倆可是見過王建業的虎威,當面把市長給罵走,還威脅恐嚇市刑警大隊總隊長和公安局局長,爲此二女疑惑了很久,不知道王昊天的老子是個什麼人物!
“存仁。”
“老爺。”存仁恭敬的欠身道。
“阿珍,我和小天聊會兒。”
話說明了,幾個人問候了幾句後都出去了,趙然走了,說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去上學了,張小雅走了,一樣的話,去上班了,讓王建業苦笑不已。
等到衆人都出去了后王建業便拉了張椅子坐在了牀邊,點了一根菸。
王昊天閉着眼,不想去看王建業的眼睛。
半天,王建業纔開口道:“你們學校的張建你認識麼?”
“想說什麼就直說。”王昊天知道,他的事都被他查清楚了。
“這次殺你的人就是那小子叫的。”
“不可能!”王昊天突然睜開眼喊道,卻引來一陣咳嗽,傷口疼痛。
王建業立馬站了起來,一邊擦着王昊天嘴邊帶血的唾液一邊開口道:“別這麼激動,有什麼事好好的說。”
“不可能,那些人的身手不像是一般的混混,倒像是一羣訓練有素的特種兵。”王昊天其實也不知道特種兵是什麼概念,只是看他們進退有致,合作默契,不像是一般的黑社會。
“其中只有一個白頭髮的查到了底細,外號白髮太子,是一個叫‘四合會’的小黑幫裡的小頭目,據張建交待,這個白髮就是他當初委託收拾你的混混的大哥,他原本以爲只是那個混混會來,但是沒想到白髮親自來了。”王建業說着卻突然停了下來。
王昊天立馬道:“那個白髮身手最差!”
王建業像是猜到了這樣的回答,並沒有驚訝,而是接道:“他們這些人活下來的還在追查中,死去的人種只有一個人相貌能看的清,但是保密局調查了三天也沒有那個人的絲毫情報。我猜,他們是買通了白髮,目標是你,也是我,但最終的目的還是我,是我害了你。”
王昊天這才明白,原來真正的目標是他爸。
“那爲什麼不直接架一把狙擊槍,直接給我一顆子彈?”王昊天對王建業沒有一絲的怨恨,根本沒有因爲這件事是他的原因就怨恨他。
“那樣會引起我的注意,這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想要的是讓我以爲真的是張建叫來的社會混混來報仇的,剛開始我也以爲這樣,但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王建業分析道。
“那你就去緝拿真兇吧,在這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王昊天的嘴他自己已經在心裡罵了很多遍了。
“我是想給你說,什麼都別想,在這裡好好養病,我去忙了。想吃什麼給你媽說。就這樣。”王建業說着便站了起來。
“我殺了人了?”王昊天突然問道。
“呵呵,才知道問?放心吧,不用住牢房的。”王建業面上微微一笑,轉身走出了房間。
王建業當時趕到現場的時候其他的警務人員還沒有趕到,現場那叫一個血流成河,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那叫一個令人作嘔!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的兒子,王昊天,當時是怎麼做的,是怎麼想的,心比自己年輕的時候狠多了!
隨後沒多久李自珍便走了進來,雙眼紅紅的,明顯是剛哭過。
“小天,你爸這次真的生氣了,你就少和他擡槓了,你出事那天他本來準備去意大利談一筆商談了很久的買賣。”李自珍坐在牀邊苦口婆心的說道,希望能把父子間的矛盾徹底化解。
“那我也沒拉着他不走不是?”王昊天笑了笑說道。
“你這孩子,你知道你爸爸在你出事那天有多擔心嗎?你知道他這個人是個多堅強的人,而你在手術室裡生死不知的時候他卻躲在樓道里一個人哭泣。”李自珍緩緩的說道,說着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
王昊天心裡一酸,想起他每次離開家的背影,想起他每次對着他嘆氣,想起他那個扛起整個家的雙肩,又想到他爲了他而偷偷哭泣,他心中萬分後悔,不該這麼不懂事的……
“知道了,媽,我以後控制着點。”王昊天儘量笑的自然。
“到什麼時候都沒個正經,唉。”李自珍看着耍嘴皮子的王昊天,無奈的嘆道。
唉,王昊天就是拉不下面子吶!不肯低頭,不肯認輸!就算錯,也要錯到底!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叛逆!
“媽,我睡了多長時間?”王昊天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四天,今天是第五天。”李自珍拿起蘋果削了起來。
王昊天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是傍晚了。
“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