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來者是誰,但趙小寧還是走了出去,冰天雪地中就見一位身穿銀甲,騎着白馬,英姿颯爽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那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國公主唐漁。
此時的唐漁眼眶紅腫,眼中甚至泛着水霧,看上去楚楚可憐。
唐漁的出現讓很多人都意料不及,任誰都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看到趙小寧出現後,唐漁勉強一笑。
“請!”趙小寧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然後帶着唐漁進入城主府,而他更是遣散了其他人,沒有讓他們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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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爲什麼唐漁獨自一人會出現在南疆城?”
“不知道啊,總感覺她看向老大的眼神很不一般。”
唐漁的出現讓很多人都如同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頭腦,唯獨聶偉心中跟明鏡一樣,但是他不能說啊,趙小寧曾經反覆叮囑那件事不能告訴其他人。
“聶兄,你和老大一同在唐國待了數月,你知不知道唐漁爲何來此?他們倆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周元好奇的看向聶偉。
聶偉連忙搖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見到聶偉這般,所有人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他們可以肯定,聶偉肯定知道內情,否則絕對不會這樣。
只不過聶偉口風太嚴,除非酒醉,否則是不肯說出真相的,於是乎周元主動請聶偉吃飯,其他人作陪,終是打聽出了那件事。
得知趙小寧成爲了唐國駙馬後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任誰都沒想到短短几個月他竟然成了唐國的駙馬爺,也怪不得唐漁會來南疆城找他,畢竟唐王駕崩,唐漁最最親近的人也只剩下趙小寧了,這點完全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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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請節哀!”大殿裡,趙小寧看向唐漁,他本不想提及此事,卻也知道唐漁來此肯定和此事有關。
“我能抱抱你嗎?”唐漁抿着嘴脣,眼眶中淚水在翻滾,看上去特別無助和可憐。
趙小寧沒有多說什麼,走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在他將唐漁擁入懷中的那一刻,驕傲的唐國公主最終還是泣不成聲的哭泣起來。
她雖然是唐國公主,戰場上另敵軍聞風喪膽的存在,可終究是一個女人,哪怕她表現的多麼強大骨子裡也有柔弱的一面。
得知父王駕崩後唐漁感覺天都塌了,她本想着班師回朝悼念父王,然後送他最後一程,可是她卻想到了父王和趙小寧之間的約定,只能將悲傷之情隱藏在心底,哪怕她多麼想回去悼念父王也不能回去,因爲她不想讓父王的計劃功虧一簣。
唐漁的心情很難受,正因如此她纔會來到南疆城找趙小寧,雖然她有很多皇兄,可衆多皇兄中沒有人把她當妹妹,全天下也就趙小寧一人真心實意對她了。
許久之後唐漁的哭聲才漸漸消失,可能是大哭一場的緣故,她的氣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能在你房中給父王立個牌位嗎?”
唐漁滿臉懇求的看着趙小寧。
“跟我來吧!”趙小寧牽着她的手向着臥室走去,換做之前唐漁肯定會擺脫趙小寧,可現在她卻沒有這樣,她發現這傢伙並不是那麼的惹人討厭,而且他的手掌也十分溫暖,被他牽着讓她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來到趙小寧的臥室後,唐漁頓時驚呆了,因爲她發現房中不僅有牌位,甚至還供奉着一些水果和點心,而且牌位前的香爐中正燃燒着檀香,裡面還有着很多燃燒過的香灰。
“你有心了!”唐漁的眼眶又紅了。
趙小寧輕聲道:“雖然你我沒有夫妻之實,卻也有夫妻之名,理應在房中給唐王立一個牌位送他一程。”
“謝謝!”唐漁感激的說了一聲。
“送他一程吧,雖然你無法回到唐國,但我相信唐王肯定能感受你的思念之情。”趙小寧說了一句,然後遞給她三炷香。
唐漁嗯了一聲,然後接了過去,點燃之後插在香爐中,而後又磕了三個頭,她眼神堅定的望着唐王的牌位:“父王您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如果您在天有靈還請保佑我唐國子民,減少他們的傷亡!”
在唐漁上香的時候,趙小寧早已吩咐下去,讓人準備洗澡水,畢竟唐漁遠道而來肯定累了,在他看來這冰天雪地沒有什麼是一桶滾燙的洗澡水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加上一罈烈酒。
趙小寧的安排讓唐漁感到很貼心,因爲她真的很累,很餓。
就在唐漁在餐廳中吃着飯的時候,烏蘭來到這邊:“老大,咱們手中的人數不多,如果全都押送糧草去十二土司的地盤,估計咱們南疆城的防禦會很薄弱,要不要徵招一些城中百姓,讓他們幫着我們押送糧草?”
南疆城的兵力有限,哪怕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也不過一萬五千餘人,如果天不降雪完全不需要這麼多人,可現在大雪封山,押送一百噸糧草絕對是個巨大的工程。
“不用,只留下一些守城的兄弟,其他人全都派出去吧!”趙小寧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南疆城壓根就沒有敵人,之前的敵人也就是唐漁,如今他和唐漁早就商量好十年內不進攻南疆城,他也沒有其它的後顧之憂了。
退一萬步來講,冰天雪地裡誰會閒着沒事進攻南疆城?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好!”
烏蘭答應一身然後轉身離去。
“你爲什麼送給十八土司糧草?”烏蘭離開後,唐漁滿臉不解的看向趙小寧,她雖然身在唐國卻也知道十八土司的存在,那絕對是一股不凡的勢力,就連她當初進攻南疆城時也想好了和十八土司打持久戰的準備。
在她看來十八土司是趙小寧北上唯一的障礙,他應該選擇趁機攻打纔對,可卻沒想到他竟然要幫十八土司。
趙小寧微微一笑:“若要釣大魚,需得放長線。”
唐漁愣了一下,忍不住道:“難道你想收服他們?這不可能,十八土司乃是山野流民,哪怕趙國的開國皇帝都無法收服,就憑你如何能收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