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顯然沒想到趙小寧會突然間張開眼,尤其是在自己偷偷注視着他的時候。一時間小鹿亂撞,紅着臉把頭扭開了。
“我會愛上你?天吶,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就算本小姐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反應過來後,慕容雪緊握雙拳,氣呼呼的說。
趙小寧道:“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優越感。其實,就算你看上了我,小爺也不會接受你的。我不喜歡飛機場。”
論罵人的本領,一般人真比不過趙小寧的。這一年多他就生活在村民們的謾罵聲中,耳濡目染也學到了很多。罵起人來根本就不帶髒字。
慕容雪被激怒了,猛地一挺正在發育的胸脯:“長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小姐已經不是飛機場了。”
“的確不是飛機場,更像是一個坑窪地。”趙小寧笑着道。
“你無恥。”慕容雪險些被憋出內傷來。
趙小寧聳了聳肩:“你能看出我的無恥,說明你也是同道中人啊!”
“我...”慕容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咬着銀牙瞪着趙小寧,看那模樣似乎想要將他生吃了一樣。
一旁的慕容博老爺子笑而不語,孫女長這麼大好像還是第一次吃虧,尤其是吃嘴上的虧。
雖然知道孫女吃虧了,但慕容博卻沒有多說什麼,正所謂吃虧是福,也該讓孫女受點委屈了。加上這件事本身就是她的錯,慕容博根本就無法指責趙小寧的。
顛簸的道路上,一輛藍色的大巴緩慢行駛着。因爲玻璃是封閉的,車廂內的氣味顯得十分刺鼻。
“司機大叔,拜託能不能打開排風系統?”慕容雪捂着瓊鼻,沒好氣的說。
售票員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排風系統來鎮子上的時候壞了,要等去縣城才能維修。大家將就一下吧。”
“將就一下可以,但票價得便宜點吧?”有個中年婦女趁機說。
售票員看向司機,最終點點頭:“成,給每人便宜三塊錢。待會你們一人給我十塊就可以了。”
這話一出,車廂中頓時爆發出陣陣叫好聲。三塊錢不多,但對於他們來說,能少花一分就少花一分。
“小雪,我有點暈。”慕容博忽然說道,使勁眨了眨眼,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臉色也變得有些憔悴。
“爺爺你怎麼了?”慕容雪大吃一驚,連忙問。
話音剛落,慕容博的身體就緩緩摔在了客車的過道上,整個人已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慕容雪驚慌失措的喊道,聲音中已然散發出一絲哭泣了。
慕容博的突然昏迷讓客車內的乘客們亂作一鍋粥,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小寧大聲道:“大家別緊張,我是醫生,我能讓老人安然無恙的。司機大叔,快停車,把車門打開,讓空氣流通一些。”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皮膚黝黑,有着一張國字臉的中年人。聽到趙小寧的話,二話不說就把客車停下了,並且將車上的客人趕了下去,確保空氣能夠流通。
“小兄弟,你可要救活他啊。他要是死了,我這生活也無法繼續了。”蔣友鵬連忙說。這輛車是他的,承包了一條城鄉線路,一年收入也不錯。如果慕容博真的死在他的車上,以後做他車的人肯定會少之又少的。
“你真的能救我爺爺嗎?拜託你救救他,只要你能讓爺爺醒過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以身相許也成。”慕容雪眼中噙着淚。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看上去楚楚可憐。
趙小寧嘴角上揚:“你確定?”
“恩恩。”慕容雪拼命點頭:“只要你能讓我爺爺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趙小寧道:“我希望你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說到這在旁邊抓起一桶避暑湯,向着蔣友鵬道:“司機大叔,幫我拿個水杯。”
“好好好。”蔣友鵬當即就取了個一次性紙杯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慕容雪皺起眉頭,忍不住問。
趙小寧道:“我治病時不喜歡別人插嘴。”
看着那黑乎乎的液體,慕容雪道:“不行,你不說出來這是什麼我不讓你救我爺爺。鬼知道是不是毒藥,萬一我爺爺喝了這個醒不過來怎麼辦?”
“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啊。這位小兄弟既然說有辦法讓你爺爺醒過來自然會做到,再者說你們無仇無怨,他也沒必要害你爺爺吧?都說救人如救火,趕緊的吧。別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蔣友鵬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慕容雪愣了下,仔細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小聲道:“那好,你餵我爺爺服下吧。”
“喂可以,但你必須向我道歉。”趙小寧道:“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醫術和醫德。”
慕容雪不敢直視趙小寧那雙深邃的眸子,低下頭道:“對不起。”
正所謂關心則亂,趙小寧沒有針對慕容雪之前的言語,當即打開蓋子。當蓋子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藥香頓時擴散至車廂的每一個角落,這味道讓每個人都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視乎之前的疲憊一掃而光了一樣。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趙小寧一眼就能看出老人並沒有病。只不過因爲年齡太大,在封閉的車廂中出現中暑的情況。這種情況很好治的,一杯避暑湯就能讓他清醒過來。
將避暑湯倒出來一些,趙小寧直接將老人攙扶起來,依靠在自己懷中。然後瞪了慕容雪一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不知道幫幫忙嗎?把你爺爺的嘴掰開。”
“哦哦。”慕容雪連忙反應過來,然後在趙小寧的吩咐下將避暑湯喂到爺爺口中。
避暑湯下肚後,趙小寧道:“如果沒有異常,老人家一分鐘之內就能醒過來了。”
說是一分鐘內,實際上只過了二十多秒老人就緩緩張開了眼,一臉好奇的問:“我怎麼躺在過道上了?這是怎麼回事?”
“神醫,神醫啊兄弟。謝謝你救了這位老人家,也是救了我啊。”蔣友鵬緊握趙小寧的手,一臉崇拜和感激。
趙小寧微微一笑:“司機大叔嚴重了,治病救人乃是一個醫生的天職,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話音一頓,趙小寧看向慕容雪,眼中閃過一道戲謔的光芒:“剛纔的賭約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