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米拉終於現身了,時間不早不晚,可以看得出他是經過細心的策劃,纔將火候掌握的剛剛好。
大部份的武當弟子看見他有些茫然,不過也有極少數人認得這位屠戮道人,很早以前此人的作派在武當曾經也是出了名的,而且他經常是以情緒化作事,所以喜怒無常,認識他的人都是隱隱吃了一驚!
知道陳米拉雖然出身武當,可是卻從沒有拿自己當武當子弟,當年在武當動手殺了不少的同門,不然也不會稱爲屠戮道人。所謂屠戮,其實指的是武當。
武當的四個宗師看到陳米拉現身都是心下大震,不爲別的,葉天雲的表現,無爲道人的身手,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一個陳米拉,在兩方比較上,武當雖然還是佔有不少優勢,可是如果三個人想要脫身,就變得簡單多了。
想要拿下葉天雲,如果是剛纔也許幾位宗師不太放在心上。可是這一戰後,哪裡還敢小看,
葉天雲那如同煙火般的攻擊,雖然短暫,可是卻絢爛!不僅殺傷力巨大,而且出手如同猛虎出閘,沒有任何一個人自認能在他的攻擊下全身而退,因爲他的狠辣,他的嗜血,纔是真正可怕的地方,他在出手時的眼神,能夠吃人!
武者相較在相處水平不大的時候,有時候勝負往往不再於武技,而在於意志,比拼的是心智,還有就是看誰比誰兇狠,就彷彿鱷魚攻擊時那種感覺,也許就在那十幾秒。就會被那種氣勢吞的渣都不剩。只看誰能笑到最後。
武當的弟子本來都變成扇形將葉天雲和無爲道人圍住,看到陳米拉的到來後,趙師釗將手一揮。頓時所有的弟子都如同潮水一般退下,事情很簡單,葉天雲地幫手來了。
陳米拉對於這些弟子完全無視,只是看着面前地幾個師字輩的老者,象徵性的抱拳道:“幾位師兄,我們也是很久不見了,想起當年我們一起盡心於武學。何等地快哉。只是沒想到終有一天,還是站到了對立面上!”
趙師釗的神情與剛纔不同。看到陳米拉後他的眼神時而向四周掃視。眼中有着從未有過的警惕。語氣溫和道:“小師弟,咱們也確實很久不見了!”
周師成看到陳米拉的時候神色很是複雜。他整了整衣服,有些不太想相認,可是卻見陳米拉盯着他,終是嘆了口氣道:“風雲出我輩,江湖歲月催!”
陳米拉看到他似乎有些情動,然而眼神中的仇恨一閃,忽而大笑道:“不要兒女情長,師成,當年之事當年忘,長吁短嘆只能讓人年華老逝!”
華師旭、秦師本兩個人顯然對於陳米拉有着深深的戒備,他們倆個人似乎與陳米拉地關係並不算深。
陳米拉嘿嘿一笑,在黑夜中如同鬼哭一般,臉上地那道疤痕,顯得尤爲猙獰,緩緩說道:“武當從始至終也放不下那並不存在的面子,出了事情就想將這些消失去無形,我覺得太腐朽了,也許是時候去改變了!”
趙師釗聽到後眼神顯然爲之一變,沉聲道:“陳米拉,武當地十五代早就沒有你這個人了,現在我們還是念着一些舊情,纔對你客氣些,不要將我們地寬容當成忍讓!你既然來了,多一個也並不多,就算你不現身,早晚一天武當也會找到你!”
陳米拉冷哼了一聲,手一指對面地武當弟子,不屑道:“找到我?就憑你們這些廢物?我若是一個人對上你們也許還會和上次一樣,可是現在是什麼地方?是武當山嗎?真是笑話!”
話音一落,從陰影中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手中拿着一把斬馬刀,握在手中比人還高,到了近前,將刀交給了陳米拉,才笑着說道:“今天能有幸參與一次大戰,還真是不容易,要知道江湖雖大,但要找個對手,也實在是難求了些!”
來地正是霍明格與陸衛明兩個人,他們站定後,陸衛明向葉天雲一挑大拇指道:“我們雖然有些不快,但是卻不妨我欣賞你,葉天雲,在武林你也夠的上一條漢子,難怪陳兄弟如此稱讚你,這場決戰,看得精彩!”
趙師釗顯然對於這兩個人極爲忌憚,眯着眼睛說道:“好啊,兩位散人也到了,今天之戰無法避免了,”
陸衛明嘿嘿一笑,說道:“我就是和武當不對付,今天特來助戰!”
葉天雲從急劇的喘息中逐漸平息下來,剛剛的無氧的劇烈活動,讓他的全身都聚集起了乳酸!周師成雖然經受着讓人難以想像的攻擊,可是葉天雲受到了壓力更大,他不僅要給周師成造成一種絕望的環境,還要對抗自己的身體!
他微微點頭向陸衛明示意,算是見過了,然後打量着整個場中的局勢,由於兩個人的加入,從三七開一躍成了五五之數,不得不說陳米拉的心計不同於常人,在最適合的時候出現,並給予武當的人最大的打擊!
葉天雲明白,陳米拉的出現就代表着再無回頭之路,他已經成功的成爲了對抗武當的一份子!他對於武林有些抗拒,嚮往從前的生活,可是他也知道,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平靜的生活,武林的爭鬥又一次由他身上而起。
陳米拉似乎連話都不想再與武當的這些人說,單手提了提斬馬刀豪氣道:“天雲,準備好了嗎?”
葉天雲看了看無爲道人,得到了鼓勵的眼神,沉聲道:“好!”
陳米拉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單手將斬馬刀一橫,說道:“今天就拿你們這些武當子弟祭這把刀!”說完提刀便上!
葉天雲與他們三個人便跟在了陳米拉的後面,前後相差不到三步。
武當的宗師想要迎上陳米拉,哪想到陳米拉將刀一橫,迎着便是一掃,呼呼的風聲將四個人全部罩在了攻擊了範圍內!
щшш_тt kān_¢ ○
斬馬刀的長度超過兩米,全刀精鋼打造而成,至少要七八十公斤!四個人被這一下逼退,誰也不敢上前接下來。
陳米拉並沒有理會幾個人,對着後面的葉天雲幾個人口中沉聲道:“天雲,先解決這些蒼蠅!”
幾個宗師一聽頓時紅了眼,陳米拉根本就不講什麼先禮後兵,直接衝到了一羣小輩之中,提着斬馬刀便掄了起來!大刀橫着一掃,周圍三米的人都被罩在了當中,讓人難以防範。
武當的不少的弟子腳下一慌便亂了腳步,往往是剛一反應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便如同蘿蔔一樣切成兩斷!
趙師釗一邊追着陳米拉,一邊避開他的斬馬刀,怒道:“你竟然如此殘忍,拿小輩開刀!”
狹路相逢勇者勝,葉天雲恢復了七八成,身體的行動早就如同大戰之前一般,看到眼前的一切如同夢幻一般,彷彿如同古代的戰場,被廝殺聲激得血氣上涌,剛剛那些疲勞一掃而空。他緊隨着陳米拉便撲到了這些武當的十六代十七代之中,如同虎入狼羣一般!往往一出手奪走一條命!有着金鐘罩保護,他只護住要害,完全不顧及對方的刀劍。
既然是敵人,那麼就堅決不會留情,武林的規則一向是以強欺弱,況且他對於這些人出手,本就是應該的!並沒有欺壓小輩之說!真彷彿應了一句話,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在武林中同樣如此,活着纔會有話語權,死了的人,永遠是被遺忘的那片角落。
陳米拉一刀便將一個武當弟子攔腰斬成了兩截,口中笑道:“你們武當又何嘗講過欺負小輩,剛剛不還在和葉天雲伸手嗎?”話語之間又是一個頭顱應聲而飛!
霍明格與陸衛明兩人更是如此,眼神之間都帶着快意,彷彿在痛快的發泄着!
無爲道人彷彿也被激起了血性,不過他不想向小輩出手,當下便與華師旭遊鬥起來。
四個武當的宗師就如在與幾個人玩着老鷹捉小雞,他們想護卻是根本護不住,趙師釗兩句話的功夫,武當便有六七個人身首異處,他心神一穩,大喝道:“佈陣!”
被屠戮的武當弟子全都反應了過來,他們不停的避開幾個人,同時結陣,不過由於倉促,並沒有平時的那種乾淨立落,到最後僅僅形成了兩個陣,其它的人全部都死在了當場。
陳米拉一看到陣法形成後,向幾個人一使眼神又退了出來,站定後看着刀上還有些溫度的鮮血,叫道:“痛快,武當追殺其它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吧?”
一轉眼便死了十餘個人,僅僅形成兩個陣法,這讓幾個武當的師字輩,顯然是有些受不了,
這些人基本都是他們一脈的,秦師本這一脈傷亡最重,臉上的青筋跳起,大怒道:“陳米拉,就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陳米拉定了定神,纔有些得意的說道:“誰放過誰還不一定呢!今天能活着走出這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