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傑,老夫等這一戰太久了!你給我的恥辱,今日必當全數奉還!”趙莽微笑着,眼中卻深藏殺意。
知道薛亦菲已經安全,費傑整顆心都放下來了,神態顯得十分輕鬆,聞言一笑道:“你這麼說的話,只會讓人認爲你很記仇。”
“仇本來就是用來報的,難道老夫還要感謝你不成?”趙莽淡淡一笑,道:“上次那姓丁的小子冒充你,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如傳說中那般神奇!”
“那就來吧!”
費傑神色一正,心中並未對趙莽有任何輕視,趙莽之能雖然遠不及襲來族,但失去了丹流體的庇護,此次一戰,必然是艱難萬分的一戰,稍有不慎,很可能便會飲恨於此。
趙莽眼神沉凝地看着費傑,心中亦無絲毫大意。襲來族的傳說他亦知道,知曉歷史上有殿首都命喪其手,而費傑竟然能夠殺死襲來族,實力必然超凡脫俗。此刻距離殺死襲來族僅有四天,費傑竟和預料中的重傷之軀完全不同,看去竟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不免更讓他驚疑。再加上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費傑有任何內息修爲,對費傑就越發忌憚,當成生平大敵。
冰霜冷,殺意寒,肅殺氣氛逼.人心魄。凝立虛空的兩人,皆因將對方當成大敵而未有輕舉妄動。
趙莽怎麼看怎麼覺得費傑全身.都是破綻,卻正因爲如此,反而遲疑,懷疑其中有詐,片刻之後見費傑始終不動,微覺不耐,冷哼一聲,悍然出手。
身形一掠,趙莽身形穿破茫茫.飛雪,凌至費傑面前,血光乍現,氣息陰森,一出掌,便已是畢生絕學,化血焚天之功!
費傑一見趙莽手掌異樣,便知非同小可,不閃不避,.亦是一掌擊出,有心一試趙莽功夫,亦以此驗證元始力的威力,這一掌凝聚七成功力。
兩掌相會,頓生震天動地之威,氣爆散開,天空飛雪.倒飛而回,方圓五十公里頓成一片晴空!
一掌初試,高下立判,費傑悶哼一聲,已是受傷倒飛。
趙莽見狀大喜,原本怦怦直跳的小心肝也終於.落回原地,對於費傑的功力有了概念。雖然以費傑的年紀,能夠擁有如此渾厚的內息已屬匪夷所思,但在趙莽看來,費傑還遠未達到能夠消滅襲來族的程度,心中認定費傑定是在對抗襲來族的時候受了傷。
一掌失利,費傑.卻欣喜多於失望,趙莽可是道境七品的高手,自己能夠接他一掌只受微創,已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費傑心知,原本自己內息就算完全液化,和丁鐵比起來亦只在伯仲之間,融合之後元始力能夠抗趙莽一掌,可見元始力之潛力。
雙方各有心思,趙莽心中大定之下哈哈大笑:“聖尊傳人不過爾爾!”
他得勢不饒人,內息再催,手掌之上冒出鮮紅火焰,周圍極冷空氣頓時冒出陣陣白霧,溫度直線上升。趙莽臉上露出猙獰笑容,走詭秘一路的掌法連綿使出,如風似浪一般擊向費傑。
費傑不敢再有保留,全身內息調動,雙掌揮動,與趙莽連對數掌,只覺對方掌力灼熱異常且力道奇大,震得他雙臂發麻,內腑隱隱作痛。
“咦?化血焚天之功能夠化去敵人內息,你這毫無波動的內息竟然能夠完全不受影響,看來聖尊傳人的確是有獨到之處!”趙莽的臉上露出幾分驚疑之色。
費傑心中一凜,沒想到對方的功夫竟然這麼歹毒,能夠化人內息,這功夫對自己無效,多半是因爲丹流不屬內息一系,使那化功之法也失去效用。
眼見對方掌力更熱更大,似有緊逼意圖,費傑便知這樣下去不行,趙莽是想以力壓人。左手接住對方一掌的同時,費傑眼中精光一閃,右手突然爆出光芒。
趙莽心中一驚,但所發之掌卻不停留,只是更催三分力道,手上火焰變暗,更顯陰森詭秘。
然而,下一刻,趙莽就嚇了一跳,因爲他發現,光芒閃過之後,費傑原本空空如也的右手中,竟是憑空冒出一截槍頭來,散發驚人兇戾之氣,槍尖部位紅色槍芒如同實質。
撤掌不及,手掌與槍芒碰撞,趙莽頓時一聲痛呼,整隻手掌已被槍頭扎穿。
費傑眼中冰冷,冷哼聲中,手上嗜血槍不斷延伸,槍頭穿破趙莽左掌之後,餘勢不停,直接刺入趙莽胸口,霎時間,只見趙莽胸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向外噴濺!
趙莽驚怒之下意圖用內息止住血液,卻發現內息竟然止血不住,鮮血依舊噴薄外射!
他並不知曉,這便是嗜血槍名爲嗜血槍之原因,一旦刺入敵人體內,就能夠產生一股吸納之力,將敵人體內鮮血源源不絕順着槍身吸出。
突來的變故,顛倒的局面,遠出趙莽意料。一聲怒吼,趙莽內息全力一爆,硬生生將入體之槍逼出體外,槍頭從他手掌中脫出,然後便抽身而急退。
費傑並不戀戰,抽槍身退的同時,微微喘息地加緊迴轉內息。
這一槍稍有偏差,差一點就刺入心臟,趙莽心中又驚又怒又怕,即便修爲達到他這種境地,若是心臟一毀,也唯有身死一途,剛纔的情形真是險之又險。不過既然槍已離體,趙莽內息運轉之下,鮮血自然止住,緩慢催生傷口附近的肌體細胞再生。
然而,趙莽立刻就發現不妙,從嗜血槍中竄入體內的數股氣勁竟開始在體內瘋狂施虐,更要命的是這幾股能量都沒有能量波動,所以他只能憑藉受創的部位來判斷這幾股能量的位置。但竄動的能量根本沒有固定的方向,所以誰也不知道那能量下一刻會竄到哪裡,想要將它們逼迫出來就變得困難異常。而傷口部位,殘留的絲絲槍氣滲透進肌體之中,內息催發下,竟是難以促成肌體再生,不由更讓趙莽鬱悶得想要吐血。
趙莽劇烈喘息着,額頭生汗,驚疑且震怒地看着不遠處的費傑,道:“不可能,之前你手上明明沒有槍的,這麼粗這麼長這麼黑的一杆槍,你藏在哪裡?”
“當然是褲襠裡。”費傑淡然笑着,槍身一甩,將掛在上面的皮肉甩掉,同時發現殘留在槍身上的鮮血竟然快速乾涸,彷彿是被嗜血槍本身吸收了一樣,槍頭底部的兩點龍睛放出的鮮紅光芒更盛兩分,兇戾之氣亦更爲高漲。
在武神殿的那三天,費傑無意中發現,嗜血槍在經過襲來族一戰之後就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居然能夠以兩種形態出現,一種是正常的黑槍形態,另一種則是護甲形態,以金屬薄片的方式護在身前身後及胯下。只要他心念一動,嗜血槍就能夠在這兩種形態中隨意轉換。
一開始交手的時候費傑沒有拿出嗜血槍,爲的就是那偷襲一刻,只可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沒讓趙莽徹底倒下。不過眼下的戰績也很不錯了,趙莽受此一槍,戰力必然受損。
而費傑對於自身元始力有特殊感應,知道經由嗜血槍竄入趙莽體內的能量正在其體內作亂,一時難解,便知機會難得,槍身一震,欲行主動攻擊。
冰峰之上。
諸葛天齊輕輕一聲讚歎,道:“先示敵以弱,再出其不意,費先生果然不凡,如此奇妙的兵器,在下還是生平僅見……丁先生以爲此戰結局將會如何?”
丁鐵一直在用神念觀察戰況,聞言笑嘻嘻地道:“沒看到我兄弟已經佔上風了麼?自然是我兄弟會贏了!”他心裡大鬆口氣,趙莽的實力他很清楚,本以爲費傑會陷入苦戰,沒想到交手數招竟是趙莽失算受創,着實讓他意外又驚喜。
“哦?”諸葛天齊應了一聲,臉上微笑不變,不知在想些什麼。
丁鐵心生警惕,從過往認識可以看出,諸葛天齊此人心機之深,難以揣度,如果趙莽最終落敗,不知此人會採取什麼樣的後續手段?
丁鐵不經意地看了一直矗立不動、任雪花落在身上的東辰元寂一眼。東辰元寂此刻氣息深斂,宛若死物一般,但丁鐵卻感覺得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心神正關注着他,正是從東辰元寂身上發出。
另一邊,費傑已是對趙莽展開雷霆攻勢,內息催灌入嗜血槍,槍身揮動之間,幽藍火龍纏繞槍身,所過之處藍色火焰燒盡天幕,火舌吞吐之間,雷霆一槍擊向趙莽!
“你也玩火?”趙莽眼中露出狠厲之色,冷冷一笑,不顧傷勢,雙手揮舞中,鮮紅火焰順勢而生,一條巨大火龍向費傑槍頭迎去。
幽藍火焰與鮮紅火焰驀地轟撞,火幕伴隨氣勁爆散,天空頓成一片炙熱火海,點點火星如流星穿空墜落下方冰原,萬年不化冰川竟開始不斷融化了。
氣流轟爆之聲不斷,震撼整個南極,引發無數雪崩,交戰雙方交手未停,費傑使槍,趙莽使掌,招來招往,變化難料,竟是平分秋色之勢!
用心神觀戰的丁鐵越看越驚,費傑之能遠超他的想象,接觸武道不過一年多的他竟能與趙莽戰至如此,實在不可思議。雖然因爲元始力沒有波動的緣故不能感知到費傑招式變化,但通過趙莽應對變化可以大致計算出費傑所出之招,丁鐵明顯感覺出,費傑在槍法上正以驚人的速度不斷進步。
殊不知費傑有苦自知,招式變化可以在交手中不斷進步,但內息卻不會越打越多。雖然他現在體通天地,外界天地元氣源源不絕補充耗損內息,但趙莽修爲比費傑高出不止一籌,饒是被偷襲受傷在先,出招威力依舊極大,使費傑不得不經常使出六大槍式解圍。戰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費傑已漸感內息不濟。
反觀趙莽,交手並未盡全力,經過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已是將體內亂竄的勁氣逼出一些,附着於傷口上的盤根錯節的能量難以驅除,乾脆削掉被能量附着的皮肉,催生新傷口再生,也已取得成效。一旦將體內勁氣完全逼出,傷口催生癒合,就是趙莽全面反擊之時。
目前的交手,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現在就是搶時間,看在趙莽將體內勁氣逼出之前,是本身內息較弱但體通天地的費傑內息先枯竭,還是未體通天地但本身內息較強的趙莽內息先枯竭。
但無論如何,這都註定會是一場無比艱苦之戰。
冰峰之上,丁鐵的心提了起來,機智如他,已是此刻局面之艱難,最終勝負難料。無意一瞥,丁鐵突然發現諸葛天齊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濃烈了一些。
“他在笑什麼?難道他認爲趙莽必勝?”丁鐵心中一驚。
諸葛天齊又一次咳嗽起來,他的身體似乎非常不好。這次咳嗽十分持久,當他放開捂在嘴上的白絹的時候,那白絹已經完全被鮮血所浸透。可是無論是萬天意還是東辰元寂,都似乎沒有看到沒有聽到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手中白絹被淡紫色火焰燃成灰燼,諸葛天齊病態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妖豔的紅潤,輕輕一揮手:“東辰元寂,去助趙莽吧。”
“是。”東辰元寂擡起頭來,眼中冷光一閃,內息一爆,已是飛掠出去。
事情發生太快,丁鐵阻擋不及,又有薛亦菲牽制,更不好追趕,頓時怒目看向諸葛天齊,咬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
看着諸葛天齊臉上那一如既往的微笑,丁鐵恨不得立刻上去踩上兩腳,暗罵這人卑鄙無恥,一個趙莽就夠費傑受的了,若再加上一個東辰元寂,費傑豈不是死定了?
就在此時,乍聞一聲雷暴之聲,南極上空驀地出現大片電光。諸葛天齊臉上少有地露出了錯愕之色,隨即輕輕咳嗽,嘴角微翹:“有趣,這世間又多一個有趣之人。”
正在掠進中的東辰元寂驟然停於半空,神色凝重地看着不遠處不斷交織閃耀的大片電弧。如此奇怪的雷電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更奇怪的是,那電弧之中,竟隱隱透出人的氣息!
在東辰元寂注視之中,數百道電弧閃耀着,快速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光芒閃耀的人形,面目辨別不清,靜靜飄浮半空,身周電光飛閃,宛若神人。
東辰元寂不語,覆蓋在厚實披風之下的長劍首次完全出鞘,快若流光,銀光乍泄,浩然劍氣掃蕩而出,直直攻向那雷電組成之人。
只見那雷電所成之人擡起了手,霎時間,高空累積的烏雲,竟迸濺數十道天雷,匯聚成可怕又熾亮的一道,不偏不倚轟向那道可怕劍氣!
雷光與劍光相接,爆散燦爛光華,無匹劍氣竟被一擊而破!
接着,天空電芒交錯,又是數十道雷電匯成一道直劈而下,這次所轟目標,乃是東辰元寂。
東辰元寂面不動,心不動,手中長劍揮動之間,劍氣交織成網,籠罩自身四周,欲以人之力抗天之威!
天雷與劍網相撞,頓成膠着之狀,電弧飛閃,劍氣爆散。雷電所成之人五指一抓,舊雷未盡,新雷再起,又是數十道天雷轟然落下,與前者匯聚之後劍網頓時告破,駭人雷光轟中東辰元寂。
饒是東辰元寂修爲非凡,但畢竟是血肉之軀,天打雷劈的滋味並不好受,悶哼一聲,竟是冒着黑煙如流星一般自天空墜落。
“打得好!”見到此景,不管那雷電之人是人是鬼,丁鐵拍手大叫一聲好。
雷電所成之人於天空微微轉頭,看向冰峰所在,身形忽動,竟是化成一道閃亮奔雷,瞬間轟然落在冰峰平臺之上,整座冰峰爲止一震。
丁鐵面色一苦,暗想這傢伙不會想在場之人都做掉吧?以這人一招擊敗東辰元寂的功夫,一頓雷劈下來,在場之人都要變成奧爾良烤雞翅了。
雷電成形,雷電快速凝成人形,漸漸面目變得清晰,連衣服都變了出來,最終光華一黯,竟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微笑對丁鐵道:“大哥。”
丁鐵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滿臉不可思議:“阿、阿、阿、阿禪!”
來人竟是古禪!
“是我。”古禪微笑點頭。
丁鐵滿是驚奇,上前摸摸古禪的臉,又摸摸他的,見有衝動,終於確認眼前之人是血肉之軀,很是不可思議地道:“你剛剛是怎麼回事?一招幹掉那裝逼男,也太厲害了吧?算了,先不說這個……”隨即衝諸葛天齊得意一笑,“現在我兄弟來了,陰謀破滅了吧,傻無語了吧?笑,你還笑,信不信我把你嘴巴撕爛?”此刻的他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歡快模樣。
“丁先生何必咄咄逼人。”諸葛天齊咳嗽兩聲,目光轉向古禪,“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奇異之士,能夠化身雷電,操控天威,難怪進入神之壁內尚不爲在下發覺。”
古禪驚疑地看了諸葛天齊一眼,低聲對丁鐵道:“他是誰?”
“他就是造成武神殿之亂的背後陰謀者!”丁鐵咬牙道。
古禪的臉色頓時一變,看諸葛天齊的目光變得不善,手上電光微閃。
丁鐵不懷好意地看着諸葛天齊:“諸葛天齊,真不好意思,既然你先不守規矩,那我們也不用守規矩了,我們這邊兩個人,對你們那邊兩個人,很公平吧?”他想得很清楚,之前是因爲有東辰元寂在不好動手,現在東辰元寂一倒,只要制住諸葛天齊,便能夠掌握主動,任他有什麼陰謀,也無計可施了。
諸葛天齊聞言輕聲一嘆,搖頭道:“丁先生,你本有活命之機,可惜……”
“你這話——”
聲音戛然而止,丁鐵臉上露出錯愕和不可置信之色,緩緩轉頭……
費傑與趙莽戰鬥正酣,數十公里外雖然雷光閃耀劍氣飛騰,但他已無法分神關注,就在片刻之後,突聞一聲充滿震驚與震怒的驚呼,隨即冰峰那邊竟是爆出漫天雷光,整座冰峰隨之轟塌。
不祥之感充斥心頭,費傑心中又驚又急,不知道冰峰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而那驚呼之聲竟是有些耳熟。
不想再與趙莽做糾纏,費傑全身內息縱提而起,渾身爆發奪目七彩光華,手中嗜血槍舞動之間,散發驚人氣勢,一槍擊出,如鬼哭神嘯,萬夫莫敵,正是最強槍式“怒神降世”再出!
不計後果的一槍,讓內息虧損的趙莽亦不得不避其鋒芒,受震飛退。
一槍逼退趙莽,費傑內息一爆,速度提升極限,向冰峰方向飛去。近百公里距離轉瞬及至,費傑飄浮在坍塌冰峰不遠處,看到了讓他不敢置信的一幕,瞳孔無限地收縮了。
只見坍塌之處上空,丁鐵竟被人從背後一劍刺穿,劍鋒自左胸冒出,而背後出劍之人竟是……竟是……
薛亦菲!
“大哥!”重新變回雷電之體的古禪再一聲悲怒交加的大呼,狂怒之下,一掌擊向薛亦菲,一股刺亮雷電轟然發出。
薛亦菲面色平靜,手腕一轉,劍身帶動丁鐵,竟將丁鐵當成人肉盾牌,欲擋襲來之電。
古禪臉色劇變,手臂一甩,已經發出的雷電方向一折,從丁鐵身邊擦身而過,轉瞬轟中數公里外的一座冰山,頓時爆出一個直徑五公尺的深洞。
薛亦菲一掌擊出,擊中丁鐵的後背,丁鐵頓時吐血,受此重力,身體自劍身之中飛衝脫出,不由一聲痛哼,胸口噴出一片觸目驚心的血霧。
“大哥!”費傑終於從無比震驚與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眼見丁鐵胸口噴血慘狀,剛欲飛身接住,就感覺身後勁風突來,卻是趙莽趕到,趁他心神失守趁機偷襲!
閃避不及,後背被轟中趙莽全力一掌,費傑頓時眼耳口鼻鮮血狂噴,身如流星一般轟然射入下方冰川之中。
身上的疼痛如若未覺,費傑腦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亦菲爲什麼會殺大哥?
“阿杰!”古禪發出一聲驚呼,厲聲呼喊,雷電轟下,頓將冰川轟爆,露出費傑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