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從人羣裡飛出一個人嚇呆了一幫人,喪彪扭頭看過來,放大的瞳孔卻是看到一隻大腳板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接近。
“嘭!”
一聲悶響,喪彪的胸口重重捱了一腳,整個人要朝後飛去,卻猛地被一隻手拽住了胳膊!
李麥利用反向力一拽,“咔嚓”的一聲,喪彪的臉色便秘一般的漲紅,肩關節處傳來劇痛。
輕鬆的一個旋轉,李麥把喪彪控制在手裡,擡腿一掃,把他掃倒在地上,腳緊接着踩了上去。
“好漢!饒命!”喪彪顧不上肩關節的痛,急聲喊道,因爲這時他才猛地發現,只要對方用力踩下,自己的肋骨便會斷裂,然後插入他的心臟,這是要命的。
事實上,李麥剛纔那一腳是留了情的,看似很恐怖,實際上骨頭一點沒事。李麥還想跟着混下去,出手都留了七分力,以免事情搞得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麥哥!”
田軍和張天明驚喜地喊出聲來。
喪彪帶來的那幫人也不敢動手了,老大被人踩在腳下,看樣子還很危險,斷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李麥朝田軍他們點了點頭,隨即低頭去看喪彪,笑了笑,“彪哥?我就是那個新來的,你有什麼話就找我說吧,何必爲難他人呢?”
“斷了斷了要斷了!”喪彪指着李麥踩在自己胸口處的腳,急聲說道,“好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李麥呵呵笑了笑,“似乎是你不想有話好好說。”
說着,他加了一把力。這個喪彪目光閃爍,心裡還是在打着小九九,得一次性滅了他的威風讓他認清事實才行,否則以後還會有麻煩。
“別!別!真要斷了!”喪彪急聲喊着,看李麥不爲所動,他連忙艱難地扭着頭喊,“老鼠!我跟你的恩怨咱倆清算,你拉上別人可不合規矩!你也不想鬧出人命來吧?”
田軍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膽小,怕你滅了我。”
“老鼠!老鼠哥!我有眼不識泰山,你跟這位兄弟說說,腳下留情啊!”喪彪急聲喊着,隨即又對李麥說,“兄弟,好漢!放我一馬,我喪彪錯了!”
李麥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看這喪彪眼中沒有窮兇極惡之人的戾氣,心裡也有了放他一馬的意思。
“讓你的人散去,招來警察誰都吃不了兜着走。”李麥拿出煙,叼上一根。那邊張天明一看,很機靈地幾步上前,拿出打火機就給他點着了。
喪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衝着人羣吼道:“你們都給老子滾回去,該幹嘛幹嘛!”
人羣這是才慢慢散去,幾個比較親近的兄弟卻是猶猶豫豫地看着喪彪,喪彪使了幾下眼色。
李麥自然是注意到了,笑了笑說,“彪哥,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樣。我能第一次把你踩在腳下,就能踩第二次。”
說完,李麥鬆開了腳,喪彪用還能用的左臂撐着地站起來,捂着脫臼的右肩關節,掃視了一眼,喘着粗氣說道,“我喪彪這次算是栽了。”說着,他看着田軍,“老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麼做破壞了商貿城的規矩,咱們東門的沒意見,其他三大門的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你自己好之爲之吧!”
隨即,喪彪有些怨恨地看了李麥一眼,有兩個心腹兄弟走過來扶着他就要走。
李麥眉頭皺了皺,叫住他:“慢着!”
喪彪腳步一頓,他的幾個心腹兄弟頓時如臨大敵一般緊張起來。
李麥轉過身去,走到喪彪面前,吐出一口煙,卻是問道:“能不能把剛纔的話說清楚點?”
“什麼話?”喪彪忍着關節的痛疼,吸了一口氣,說。
“什麼是商貿城的規矩,什麼又是三大門,爲什麼就要找我們麻煩呢?”李麥問道。
喪彪看了田軍一眼,冷哼着說道,“在商貿城這邊跑車的人都是固定的,所有新加入的人都是相熟的親朋好友,而且得經過組織的批准。你這麼招呼都沒打個就闖進來,按規矩來,田軍是應該把你打出去。但是他不但不阻止,反而要保你,這就壞了規矩。”
李麥之前有大致瞭解過,但具體的卻是不清楚,“三大門是什麼意思?”
此時,田軍走過來,低聲說道,“商貿城的的士主要以四個大門爲據點,分爲東西南北四大門,久而久之,我們就用東門西門這些來代替自己的地盤了。彼此是不能相互搶客人。”
“原來如此。”李麥恍然,他不禁有些吃驚,沒想到商貿城這邊的黑的水這麼深,這都已經形成組織了。
喪彪看了李麥一眼,說道,“你開了一個壞頭,咱們東門的就算放過你,其他三大門也是不會不管的。就算你能打,你也抵不住他們聯手封殺你,到時候別說賺錢,油錢都要虧掉。”
“老鼠,你我之間的恩怨哪算哪了,這個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好,否則其他人會做些什麼我也左右不了。”
說完,喪彪就要離去。
李麥攔住他,“別急。”
說着,走過去,抓住喪彪的胳膊,猛地用力一抖!
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喪彪驚喜地發現,脫臼的地方接上了。李麥在他的肩關節處用力按摩了幾下,喪彪頓時感覺痛感消去了一大半。
做完這些,李麥說道,“既然是我的問題,我會把問題解決掉的。”
喪彪眼神複雜地看着李麥,拱了拱手,便掉頭離去。
目送他們走遠,李麥才轉過身,看着田軍和張天明,又衝後面的那幾位兄弟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跟弟兄們說說,我請大傢伙吃飯,算是感謝弟兄們的幫助。另外有些事情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田軍哪能不答應呢,當下點點頭,“麥哥,那幾個兄弟都是當過兵的,你放心吧,相互拉扯絕無二話。”
張天明腦子轉得快,插進來一句:“一哥烤羊排不錯,就跟那吃得了。”
田軍瞪了他一眼,:“尼瑪的大中午的烤羊排!”
張天明尷尬地嘿嘿笑。
李麥哈哈一笑,揮了揮手,豪氣大發,“烤羊排刷羊肉,都整起來!下午不拉活了,大傢伙所有的損失我來負責!”
田軍心裡是暗暗鬆了口氣的,大家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一家老小全靠自己這點收入維持着,他自己有和李麥緣分這層關係在覺得無所謂,其他人就不好說了。李麥這麼一表態,他就能放心地叫上其他人。
約莫十分鐘之後,七個人七臺車就殺到了位於商貿城邊緣的一處農莊裡。這裡的的確確是農莊,農家房子,周邊種滿了各種樹木花草,看那整齊劃一的樹木和鮮豔的花草,農莊的老闆還順帶着搞起了花卉種植。
大中午的農莊空空蕩蕩的,兩條大狼狗蹲在門口的位置,吐着舌頭,看着魚貫駛入的車輛。
農莊那個用花藤生成的大門上面掛着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上書“一哥農莊”,完了邊上還豎着褪了色的招牌,上面寫着“烤羊排、狗羊火鍋”之類的字眼。
農莊前面的停車場也是大得很,這邊做的主要是司機的生意,一來基本都是一人一車,停車場不大些,是絕對不夠用的。
“一哥!”
下了車,張天明就扯着嗓子喊道。
“哎!來了!”
從裡面走出一個駝背中年人,肩膀上搭着條白毛巾,腰間繫着圍裙,一頂髒兮兮的廚師帽歪斜斜的戴在頭上,一咧嘴笑一口黃牙帶點黑,手裡提着根水煙筒,腳下踩着一雙已經變黑的白膠鞋。
“喲!老鼠哥!大炮哥!哥幾個來了啊!”一哥驚喜地道,“裡面坐裡面坐!”
田軍走過去,指點着一哥,“我說一哥,大中午的你忙活什麼呢。”
“正喝着呢,來了幾隻正宗新疆羊,準備開殺,呵呵!”一哥說道,“正好,哥幾個一塊喝兩口!”
張天明擺了擺手,說道,“一哥,給在外面擺一桌。”
田軍指了指走過來的李麥,對一哥說道,“這是麥哥,一哥,你得親自下廚。”
一哥一看,連忙放下水煙筒,用圍裙擦了幾下手,和李麥熱情握手,“麥哥,麥哥,你好你好。”
李麥呵呵笑了笑,“一哥你好。今天跟幾位弟兄第一次見面,你這有什麼拿手菜,都給弄上來,我跟弟兄們好好喝點。”
“沒問題!你們坐,我這就忙活去!烤羊排!刷羊肉!我挑那最肥的下刀子!來個整套!你看如何?”一哥激動地說道。
李麥揮了揮手,“沒問題,一哥你看着安排就成,銀子是斷然少不了的。”
一哥連忙說道,“見外見外,我跟老鼠哥大炮哥都是老朋友了,說這些真見外了,呵呵,你們先坐着喝口茶。”
幾個人自己就動手擺妥了桌子,服務員直接就送來了茶水。
田軍引着李麥坐了主位,李麥當仁不讓。
掃視了周遭一眼,瓜藤李下的,不時還能聽到小鳥的鳴叫聲,這春天怕是到了,這環境也是難得得很。
“我說你們優哉遊哉的,原來有這麼一處吃飯的好去處。”李麥笑着說道。
張天明拿手一指,“麥哥,不怕說一句,全南港最好的吃飯環境就是這了。這裡的空氣可都是原裝進口的。”
“哈哈!”
衆人一陣笑。
李麥端起茶杯,站起來,“來,我李麥先以茶代酒敬諸位兄弟一杯,感謝大家的幫助!”
“麥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