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吃藥了還是沒吃藥？”
李澤文瞪着眼毫不客氣地問文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逼。
“你抽的哪門子瘋？陳芸芸那女人的話你也相信？你是不是被她給迷上了？”李澤文問。
這裡是私人會所，兩人在經常來的小平臺上，看着南港的城市夜景，聊天吹牛，喝點小酒，打發時間。以前過來，李澤文至少會帶一個女孩子的，都是不知道從哪裡搜刮出來的美女，現在卻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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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紅光滿面的，看樣子跟衛婧過得不錯嘛這段時間。”文傑笑道，試圖轉移話題。
“我這是給你丫氣的。”李澤文卻是不吃這套，“你到底怎麼想的？好，出走高盛，沒啥，再牛氣的外企在咱眼裡都是渣，我支持你奔理想去，畢竟做人沒理想和鹹魚沒有區別。但這一回，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卻不想珍惜，你還想愛她一萬年咋的？”
說着，他倒是自己愣住了，本是隨口一說，沒成想他卻捕捉到了文傑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頓時腦子急速轉動，於是更加吃驚和意外了。
“你，你小子不會是，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李澤文不敢相信地指着文傑問。
文傑卻是什麼也不說。
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李澤文一下子不氣了，感覺到有些愧疚。他還是不放心地問，“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早就喜歡她了？”
文傑知道李澤文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他說話了，“你就別瞎操心了。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獨立思想，她想做什麼旁人阻止不了，也沒資格去幹涉。”
頓了頓，他說，“喜歡她是我的事情，她想成爲什麼樣的人，是她的事情。所以你就甭往自己身上扯了，ok？”
李澤文全明白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開始喝悶酒，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陳芸芸之前跟他有過一段，而文傑喜歡陳芸芸，而且是早就喜歡了，這就讓他沒有底氣去教育文傑。
文傑感覺到氣氛在朝着尷尬的方向走去，這是他始料不及的。對他來說，兄弟遠比一個潛在的結婚對象來得更重要。因爲現在這個世道，畢竟離婚都限號了。
“你大爺的，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對？”文傑這個脾氣好極少爆粗口的人破口大罵了，指着李澤文說，“你別扯以前的事情，當時我也是第二次見她，她對於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她愛給誰操給誰操，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的意思是，誰知道她以前給多少人幹過。但是這玩意兒，特麼的跟我喜歡她沒有關係啊！”
“你明白沒明白我的意思？”文傑瞪着眼睛問。
看着文傑，李澤文說道，“唉，明白了。是我鑽牛角尖了，反正不管怎麼說，我不支持你這麼做，這就是我的意見。”
頓了頓，他說，“職場如戰場，在戰場上講人情，是要吃敗仗的。虧得你在職場混了這麼多年。”
文傑想了想，說道，“我認真想過。你聽我給你分析。這第一個，陳芸芸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第一點，我現在是行政部副總監，這個職位其實很尷尬的，高低不就。搞好了進一步是總監，搞不好了就一直是個副的。關鍵是如果轉到市場部，在內部會給人一種叛徒的印象。我們公司部門之間的競爭還是比較激烈的。就好比你們部隊，你要是從一連轉到二連，你說一連的人會待見你嗎？二連的人會很容易接受你嗎？”
“第二點。我認真想了想。沒錯，市場部纔是我發揮的平臺。三大部裡，只有市場部纔是施展我真正才能的地方。但是可以有另一個路子，如果我在行政部繼續幹下去，升任了總監之後，再平調市場部總監，這樣會獲得更大的平臺。總監和副總監的差別是非常大的。比較有利的是，我們公司部門主管之間的互換是明文規定的，頂多兩年，就可以申請互換。”
李澤文看着文傑，聽他在詳細地講，不時地地點頭，看見文傑不說話了，他說道，“完了？”
“是啊。”文傑說。
“嗯，我也有結論了。”李澤文喝了一口酒，說，“結論就是，你已經走火入魔了，陳芸芸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藥？”
“那衛婧給你吃了什麼藥？”文傑不滿地問。
“別。”李澤文搖着手，“你別拿衛婧來說事，我跟她什麼情況你是最清楚的。你跟陳芸芸，這能相提並論嗎？你倆才認識多長時間？你跟她交往到什麼程度了？她在你的視線之外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你融入了她的朋友圈子了嗎？還是她融入了你的朋友圈子？特麼的，你就沒發現，你跟她，如果刨除了同事這個關係，還有別的關係嗎？”
越說他越生氣，“你一直是個聰明人，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就犯了渾呢？”
文傑凝視着李澤文，皺眉問，“我怎麼覺得你的反應太大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李澤文想了想，沉聲說，“我給你透露一個消息吧。你們公司市場部總監，以後會由副總經理兼任。”
文傑吃驚極了，“真的？你怎麼知道？”
“你說我怎麼知道？”
文傑回過神來，顯然是衛婧透露的。衛婧不是隨便透露公司信息的人，她告訴李澤文，顯然就是想讓李澤文傳給自己，讓自己有個提前準備。這就難怪李澤文反應這麼大了。
“副總兼任市場部總監，這說明，一旦衛婧升任了副總並且卸任市場部總監的話，總監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文傑沉思着說道，“誰能成爲總監，同時也能成爲副總……”
李澤文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反應這麼強烈了吧？這是最好的機會，我敢肯定，以後一旦編制穩定下來，這種好事就不會再有了。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看着辦吧。你要是不行，就趕緊的捲鋪蓋到我那上班去。什麼總監，直接集團副總。”
文傑自動忽略他的後兩句話，慢慢沉思下來，消化着這個消息。看樣子，是真的好好的認真考慮一下，這真的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