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不住年輕人喜歡這一味,倆人吃的津津有味。 清潔員從衛生間方向走過來,提着一件大聲抱怨着,“這誰呀,那麼好的衣服就那麼扔到垃圾筒裡了,看看,還沒穿過幾回呢,少說好幾千塊呀,不穿也不能就這麼扔了呀!” 開心擡起頭,嘴裡一顆雞米花差點兒噎在嗓子眼兒。 清潔工手裡拿的是一件西裝,質料看起來就不便宜,而且開心看過比爾穿過類似的。 “小寶,”開心朝小寶使了個眼色,正跟烤雞翅拼命的小寶會意,拿着餐巾紙就朝衛生間跑,經過清潔工的時候,使勁兒抽了抽鼻子,然後一個急剎車,來回看了看,又殺了回來,一不小心撞在清潔工身上。 “哎喲,”清潔工是個上了點兒年紀的大媽,被人撞了一下本來是想發火的,回頭看到這麼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兒,火氣先消了一半,“孩子,要幹嘛去呀?” “上廁所,”小寶絕對是賣的一手好萌,只是手在西裝上不易被人發現的捏了兩下。 “那怎麼又不去啦?” “嗯——一着急,沒了。” “哈哈哈……”餐廳裡再次爆出笑聲。 這回連開心都受不了了,拍着大腿哈哈狂笑。 不好意思地回到開心身邊的時候,小寶摟着開心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剛走沒多久,他不光換了衣服,還打扮了一下,香水的味道也變了,是一種——好像洗衣粉的味道。” 開心比了個贊,“真是條好獵犬!” 小寶沒心沒肺地笑,“那現在走吧,再晚一會兒可能就追不到了。” “嗯,”開心風一樣竄到點餐檯那兒要了兩個塑料袋,把桌上沒吃完的東西收拾起來裝進去,又風一樣拉着小寶竄出快餐店。 大仁,去大仁,大仁是重要的港口,去那兒只有一個目的,從海上跑路,那就——哎?怎麼把他忘了! “給我接通白朗的電話!”開心突然高聲喊。 那貨可是地頭蛇,上回就幫了不少的忙,這回抓個老外,還是乾媽一定要他死的人,怎麼着也能上點兒心吧? “喂?” 白朗懶洋洋還有點兒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我是開心!”開心吼着,“找到比爾.錢德勒!” =====================開心此刻無
比想念的比爾.錢德勒在快要到大仁的時候,拐下了交流道,駛上附近村子的土路。 他開的是一輛車窗已經破掉的黑色轎車,車裡有刺鼻的菸葉正讓他皺着眉頭,方向盤握在手裡也有點兒粘乎乎的,從他糾結的表情來看,這車十有八九是偷來的。 海風裹着腥味兒迎面吹來,到海邊了。 一長串的木殼船晾在海灘上,有人在補漁網,有人在扒牡蠣殼,離岸不遠的一溜紅磚房十有八九破敗不堪。 比爾穿着平時他絕不會穿的灰色外套,拿的包也便宜到寒酸,臉上的鬍子看起來有幾天沒颳了,本來就有些刻薄相,再加上鐵青色的胡茬,多了些猙獰。 他徑直走向那個正守着一個塑料盆,靈活地扒着牡蠣殼的中年婦女,蹲在她身邊,從上衣兜裡掏出一沓錢,扔到她身邊的牡蠣殼堆上。 中年婦女擡起浮腫的胖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在牡蠣殼裡扒拉了幾下,找出一個髒了巴嘰的塑料袋,扔到比爾的腳邊,然後繼續自己的工作。 比爾也不在意,撿起塑料袋,拿出一部破的屏都裂開的翻蓋手機,安上電池,開機。 手機裡預存着一個號碼,比爾撥了過去。 “明天晚上八點,廖家營子碼頭,帶上另外一半錢,過時不候。” “咔——” 電話掛了。 比爾默不作聲地站起來,往回走。 只是短短的十幾分鍾,他的車邊就有一個來回晃盪的年輕人,光着膀子,灰色的大短褲,上身的排骨加上兩條麻桿腿,刀條臉上醉意十足,看到比爾走過來,咧嘴噴出陣陣酒臭,“艹你個死洋鬼子,來獎南問過你牛爺爺了嗎?” 比爾沒有理他,把包扔回車裡,剛拉開車門,就被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推了一把。 “傻筆,你特麼聾啦?死洋鬼子——” 他的話音還沒落,比爾擡腿就踹了他一腳,正中他肚子的一腳勁兒非常大,這個自稱牛爺爺的醉鬼直接向後飛出去三米多,還沒倒地就開始狂吐,更難聞的氣味兒飄過來。 比爾厭惡地拉開車門,鑽進車裡,發動車子。 轎車轉了個彎,沒有任何避讓地朝着醉鬼壓過去,左側車輪無情地碾過醉鬼的胳膊。 “嘎巴……” “啊……” 醉鬼使勁兒嚎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