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感覺身子一下僵住了,這句話是從胭脂的的嘴裡面出來的嗎?他有些不相信,他感覺好像是出自於白小菊的嘴裡,或者是出自於別人的嘴裡,這樣更加的合情合理,可現實就擺在哪裡,胭脂正在看着他,並且飽含深情的看着他,目光裡那種柔和的暖意,一下子把他這些年堅冰一樣的心融化了,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是第一次跟白小菊在一起的時候,可是,那種感覺並不完全,也沒有這樣踏實,如今,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完完全全的融化在胭脂的眼睛裡,那一雙眼睛彷彿就是一泓深邃的看不見底的潭水,讓他的心一下子融化了。
秦朗着躺在了牀上,他感覺從來沒有過的這樣放鬆,就像是小時候躺在母親懷抱裡一樣,外面的世界雖然有風,雖然有雨,可是,這一切跟他都沒有一點關係了。
“把衣服給我吧。”胭脂說。
秦朗聽見了衛生間裡傳來了嘩嘩嘩的流水聲,還有衣服在一起摩擦的聲音。
胭脂的身子在柔和的燈光下彷彿是一個美麗的雕塑,那樣純淨,那樣一塵不染,他不敢想象這樣一個女人爲了生活,糾纏在綠島酒吧那種聲色犬馬的日子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感覺自己的心裡,彷彿被什麼人用做活的錐子狠狠地紮了一下,疼,痛徹心扉的疼。
胭脂擦乾淨了手,上了牀,靜靜地躺在秦朗的身邊。
一條被子把兩個人和這個世界隔離開,秦朗把胭脂抱在懷裡,心裡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說不出來的慰藉。
不知道究竟是誰主動的,當一切都結束了以後,秦朗才驚訝的發展原來胭脂竟然是第一次。
胭脂平靜的就像沒有任何波瀾的清水溪,可以一眼看見水下閃着金光的細沙。
秦朗感謝老天爺,居然把這樣好的一個女人送到了自己的身邊,那麼自己還等什麼呢。
秦朗的一隻手撫摸着胭脂光滑如絲綢一般的手臂說:“親愛的,嫁給我好嗎。”
胭脂的嘴角動了一下,眼睛裡有一顆晶瑩的東西落了下來。
胭脂真的喜歡這個年輕人,他長得結實,有着飽滿的肌肉。他長得俊朗,有着男人刀割一樣的輪廓。他有良知,有骨氣,雖然貧窮,但是貧窮算什麼呢,她想信,只要是兩個有情人在一起,即便是吃着高粱米稀粥,那日子也是甜蜜的。
她又想到了秦朗是京都大學的高材生,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人人看不起的酒吧女,這兩種身份在一起,簡直就是滑稽。
雖然,今天,她已經把自己的身子給了這個男人,但是,他不能拖累他,他應該有更好的前程,應該有更好的女人陪在他的身邊,自己算什麼呢。
胭脂想到這裡,翻了個身,說:“睡吧,就當咱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秦朗知道胭脂在想什麼,從牀上跳到了地上,剛想說話,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緊張的用手捂住了哪裡。
胭脂被他這樣一個滑稽的舉動逗笑了,心說,都已經做了,害怕人家看嗎。
就在胭脂笑出聲來的那個瞬間,秦朗轉身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胭脂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在後面喊,天氣涼了,穿上衣服。
秦朗拎着一個兩個兜子走了回來,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秦朗把大兜子打開了,成捆的鈔票嘩啦嘩啦的落了出來,撲在了地上。
胭脂驚訝的看着這些錢,心裡撲通撲通的亂跳。心說,這個窮小子怎麼了,是不是去做了什麼壞事,怎麼一夜之間有了這麼多錢。
秦朗單腿跪在了胭脂的面前,說:“姐,咱們有錢了,我不會讓你在過以前的那種日子,我有今天是因爲你,我喜歡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我非常的踏實。”
秦朗把手放在胸口,一字一句的說:“好多年了,我這顆心從來就沒有融化過,可是,在這裡,在你的懷抱裡,它徹底的融化了,你要是不信,你過來聽聽。”
胭脂笑了,這是她二十幾年最開心的一次微笑,她感覺生活真的美好,秦朗真的美好。
“答應我,嫁給我。”秦朗看着胭脂的眼睛。
良久,胭脂點了點頭,說:“我願意。”
秦朗高興的在房間裡跳動着,健碩的肌肉隨着他的跳動有節律的收縮放開,在收縮,再放開。
當胭脂掀開了被子,示意他進來的時候,秦朗靈巧的就像一隻貓,一下子就鑽進了胭脂的懷裡,香甜的睡了。
秦朗睡的非常的香甜,可是,白小菊卻夜夜失眠。
江城已經沒什麼事情了,臉上的腫已經徹底的消了。
昨天中午的時候,江少華打過來電話讓江城出院,可是江城不同意,江城說一定要等到秦朗真正進去以後再出院。
江少華在電話裡罵人,非常惡毒的罵人,白小菊在一邊聽的非常清楚。
江城掛斷電話的時候,看着白小菊,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掃把星,草泥馬的,回家。”
回到家裡以後,江城迫不及待的把白小菊按在了客廳的地板上收拾了一頓,白小菊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有地攤上的絨毛讓她感覺後背癢癢的。
江城下午自己出去了,白小菊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頭髮凌亂,目光憂鬱,她不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簡直過夠了。
可是,她現在不能死,因爲母親還在治病,五十萬夠不夠還不知道,醫院本來是救命的,可是,什麼時候醫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榨汁機器,所有進去的人都要被榨乾了以後纔可以。
一個國產心臟支架出廠價不過300元,可到了醫院便成了27萬元。
一個進口心臟支架,到岸價不過760元,到了醫院便成了38萬元,他們的良心究竟在哪裡,白小菊不知道,看來這個世界是留給有錢人的,自己,還有那些個窮人都多餘來到這個世界,白小菊有些無奈的想着,看不到一點活着的希望,看不到一點生活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