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的。”黃金髮在心裡面罵了一句,這一句不單單是因爲秦朗,更多的是因爲常寶。
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在醫院裡生死未卜,黃金髮心裡頭疼。
雖然是張久旭做的,但是如果沒有張翰墨,這些事情就永遠都不會發生,他恨張久旭,但是更恨張翰墨,他現在恨不能直接下來把張翰墨碎屍萬段。
黃金髮忍住了,因爲他覺得這件事應該交給秦朗,讓秦朗親手抓住張翰墨,看着張翰墨那種絕望的眼神或許秦朗更加的高興。
黃金髮給秦朗打電話,說:“張翰墨出現了,在張秀麗這裡。”
秦朗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嗯了一聲。
常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全身上下被包裹的像一個糉子一樣。
黃詩詩也是剛剛死裡逃生,再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秦朗多少有些欣慰。
秦朗出去的時候,跟翁秋水交代了一聲,就自己開着翁秋水的車子去了張秀麗的住所。
黃金髮看到秦朗以後,指了指裡面。說:“要不要我衝進去抓住他。”
秦朗擺了擺手,說:“張秀麗幫過咱們,給她留下一個希望吧,”
黃金髮點了點頭,兩個人各自回到車裡靜靜地等待。
張翰墨此時正坐在飯桌前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姐姐做的熱湯麪條荷包蛋,淚水一大顆一大顆的往麪條裡面落。
張秀麗坐在一邊,看着弟弟的樣子一句話都沒有,心說,怎麼就落到了這步田地呢。
張翰墨吃完了,張秀麗遞過來一杯茶,是他送給姐姐的上好碧螺春。
“走吧,錢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這些年不用說,壞事做的太多了,報應了。”張秀麗說話的時候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落。
“姐。”張翰墨想要說什麼,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張秀麗把錢口袋給了張翰墨,說:“穩定了以後再給我打電話,我再給你送錢。”
張翰墨跪在姐姐的面前已經泣不成聲,說:“姐,對不起,這麼大了,還是讓你跟着操心。”
張秀麗笑了笑,說:“一輩子的緣分。說這些有啥用,快走吧。”
張翰墨給姐姐磕了兩個頭,然後拿錢直接走出了房門。
張秀麗沒有送,點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插在了父母的遺像前,說:“爸,媽,我已經盡力了。”
張翰墨走出了院子,裹緊了衣服,看了看周圍,還好,沒有人注意,一切平安無事。
張翰墨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邁開兩條疲憊的長腿走進了夜幕之中。
秦朗,黃金髮兩個人在不遠處看的非常的清楚,心裡頭一下子怒火中燒。
秦朗看着張翰墨走出去五百米以後發動了車子,在後面不緊不慢得跟着。
黃金髮非常的納悶,心說,爲啥秦朗不衝上去把他給拿下呢。
車子走在大街上,因爲有的非常的慢,引來了不少人側目。都在心裡罵,這麼好的車子給他們開真是白瞎了。
張翰墨已經走出去差不多三裡地了,感覺有些累了,但是不敢停下啦,畢竟多走一步就少一份危險。
秦朗的車子突然加速,直接衝到了張翰墨的身後,喇叭聲非常的刺耳,把張翰墨嚇得一哆嗦,回頭,看見車窗裡一張乾乾淨淨的笑臉。
“張總,要不要上車。”秦朗笑容燦爛。
張翰墨差一點沒哭了,拼命地奔跑。
秦朗也不着急,跟着張翰墨在後面,一隻手伸到了車窗外,煙在外面留下了一道光線。
“張總,身體不錯啊。”秦朗依舊笑容燦爛。
張翰墨已經跑的汗水淋漓了,可是他依舊在堅持,他心裡清楚,這次如果要是讓秦朗給抓到了,一定不會有自己的活路。
張翰墨轉身鑽進了一個衚衕,秦朗把車停在了一邊,跟着張翰墨跑進了衚衕。
跑對於秦朗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的稀鬆平常。
秦朗現在不怕張翰墨跑,因爲什麼叫前途陌路,眼前的張翰墨就是最好的解釋。
他喜歡看着張翰墨眼前這種疲於奔命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貓抓到了一個老鼠,並不着急讓他死了,那樣就不好玩了。他要看着眼前這個老鼠東奔西跑,絕望的眼神,那樣才心裡頭解恨。
張翰墨一個沒留神,被腳下絆了一下,身體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張翰墨沒有停,依舊手腳並用的往前爬,秦朗在後面踹他的屁股,一腳接着一腳。
張翰墨爬到了盡頭,老天爺跟它過不去,前面是一個死衚衕。
張翰墨靠在了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目光平靜的看着秦朗,到了現在,張翰墨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咱們玩一個遊戲怎麼樣。”秦朗笑容燦爛的說。
“什麼意思。”張翰墨問。
“我車上有五把飛刀,你要是能逃出去,咱們得賬就兩清了。”秦朗笑容燦爛。
張翰墨想罵人,因爲這是一個極其侮辱性的死法,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還不如一刀捅死他來的快。
黃金髮拿過來五把飛刀,後面帶着長長的紅纓。
張翰墨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靜靜地看着秦朗。
秦朗拿起來第一把飛刀,嘴角勾起來一個漂亮的弧度,說:“這一把是替黃正德給你的。”
嗖的一聲,一道寒光過後,張翰墨一聲慘叫。
飛刀深深地插進了他的左胳膊,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溼透了破爛衣服。
秦朗呵呵呵的笑,說:“你的判斷能力太差了,我就猜到你像左邊躲,所以我飛像了左邊。這次我飛右邊,你可以像左邊多。”
黃金髮在後面笑,蹲在地上看着這千載難逢的笑話。
張翰墨想,王八蛋,說飛右面,一定是左面,讓我上當,哼。
張翰墨在秦朗肩頭動的一瞬間張翰墨躲像了右邊,飛刀深深地扎進了張翰墨的肩頭,張翰墨又是一聲慘叫。
秦朗和黃金髮兩個人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說:“告訴你是這邊,你不相信,真是可恨。”
張翰墨臉色慘白。
秦朗又拿出來一把飛刀說:“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