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自從見了秦朗回來以後就整天的心事重重。
早上起來的非常的晚,出來以後無精打采,很顯然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秦大江看見了以後笑呵呵的問:“幹什麼愁眉苦臉的,有心事啊。”
秦月看了看秦大江,搖了搖頭,徑直進了浴室。
浴室裡面溫暖如春,花灑裡面的水從上面下來,彷彿是仙女姐姐灑落下來的甘霖。
昨天晚上秦月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父親全身的鮮血在前面跑,後面是面目猙獰的秦朗。
秦雲跪下來求秦朗,可是秦朗卻是出奇的冷靜。
秦朗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目光犀利。
就在秦朗舉刀砍像了父親的時候,她醒了,才知道是一場噩夢。
花灑裡面的水從身體上經過,溫暖感覺癢癢的。
每次洗澡的時候,秦月都會非常的享受,可是今天卻感覺拿着順着身體留下來的水彷彿是鮮血,整個房間裡彌散着一股子血腥味道。
秦月想要儘可能的避免這次飛來的橫禍,可是她不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能不能辦到。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秦月從浴室裡面逃出來,匆匆忙忙的換了衣服,自己一個人開車出去了。
屠伯看見秦月出去了以後,讓秦雨在後面跟着。因爲按照事先的安排,秦月有可能見秦朗。
秦月開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着,心裡頭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她想給秦朗打電話,可是感覺這樣好像有些太唐突了。
前面是一個寺院,平時的秦月根本不相信這些東西,可是今天她卻對這裡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非常的親切。
秦月在門口把車子停了下來。緩緩的走了進去。
寺院裡靜悄悄的,只有兩個掃臺階的兩個小和尚在低眉順眼的幹活。
兩個小和尚看起來長的非常清秀,秦月心裡頭一陣感慨,心說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年輕就遁入空門。
兩個小和尚看見秦月以後問候了一下,又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秦月走在古樸的寺院裡,看着恢宏的大殿感覺自己竟然是這樣的渺小。
從來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竟然感覺這裡非常的親切。
秦月緩緩的走在寺院的青石路上,四周的松樹讓風吹過發出來低低的嗚咽。
經過一處假山以後,面前變得豁然開朗,是寺院的第二層院子,在門口的邊上有一個老頭坐在那裡,眯着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秦月。
老頭的面前擺着一張桌子,上面當着算卦用的東西,倒不是什麼竹筒之類的東西,是六個銅錢,鏽跡斑斑。
秦月對於這種矇事的人像來沒有好感覺,所以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然後準備往裡面走。
“施主,算卦不。”那個老頭伸手攔住了秦月。
“不算。”秦月冷冷的拒絕了。
“我不要錢。”那個老頭說。
秦月看了一眼老頭,心說這年頭還有不要錢的事情嗎,不要錢你在這裡幹什麼,難道是在這裡學雷鋒做好事嗎。
秦月也不願意跟老頭磨嘰,直接轉身就要走,原來過來朝聖的心情一下子少了七分。
誰知道老頭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把秦月攔住了,說:“你身上帶着黴運,我是給你指點一下。”
秦月笑了笑,說:“我不信,我身上帶着黴運,你沒好好看看你自己能不能活道八十歲。”
老頭笑了,說:“我活不到八十歲,七十九歲那年的秋天死在家裡頭。”
秦月笑了,拿出了五百塊錢遞了過去,說:“師傅,我沒有心情跟你聊天,錢歸你了,你可以讓我走了吧。”
老頭笑了笑,擺了擺手,說:“我真的不要錢。”
秦月愣了一下,把錢放進了包裡,感覺這個老頭有點意思,於是坐在了他桌子前面放着的一個小板凳上。說:“既然你這樣說,我就聽你說說。”
“你最好現在就離開,不要在家裡待着,因爲你家最近可能要有大的變故。”老頭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你……”秦月一下子愣了,看着老頭,心說他難道認識我。或者是認識我父親。
如果要是這樣說也不奇怪,在京都這個地方有誰能不認識自己的父親呢。
這些人可能用了一個套路,開始不要錢,然後說出來一些故弄玄虛的事情,讓自己相信他,給他更多的錢。
“你不用不相信我,因爲我曾經跟你的父親見過面,這是郭懷義來之前的事情,可惜你父親沒有徹悟我的話,但是我又不能說的太清楚。你這個孩子和我有緣,所以我只跟你說一句,你快走,家裡頭不出三天一定會出事。”老頭說話的時候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嚴肅。
秦月聽了老頭的話以後臉色也是變了,因爲她回來以後也聽說了關於郭懷義的一些事情。那時候感覺那些人說的有些神乎其神,父親因爲做了一個夢就這樣的輕易相信一個算卦的,簡直就是笑話。
可是隨着事情的發展,秦月感覺事情真的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理性的分析,秦朗這次過來一定是善者不來,看樣子和父親應該是不共戴天,昨天自己已經和秦朗談了。
“有沒有解決的辦法。”秦月問。
“一切都是前世註定的事情,哪裡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如果我說有那就是和其他人一樣的騙錢了。”老頭笑了笑。
“您是用在這裡擺攤算卦嗎。”秦月問。
老頭笑了笑,說:“我要是告訴你專門在這裡等你你相信不。”
秦月點了點頭,說:“我信。”
“三世因果。一切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你不用考慮了,能有儘快走。”老頭說完了站起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後揚長而去。
剩下秦月一個人在放門口怔怔出神。
怎麼辦,自己真的就這樣走了嗎,那父親怎麼辦,那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秦月感覺自己現在真是捧着一個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捧着還燙手,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