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確去了實驗小學,不是因爲別的事情,是因爲妞妞上學的事情。
昨天,秦朗給妞妞的父親扔下了五萬塊錢以後,秦朗和九月離開了他們家,三口人目送秦朗走了以後,夫妻兩個人非常高興,畢竟是孩子今年不用回去了。五萬塊錢,不管怎麼說也夠了。
兩個人帶着孩子去街上,去了一家比較大的商場,買了兩套衣服,又買了新鞋,新書包,終於帶着孩子在一個小飯店吃了一點東西。
妞妞高興的眉開眼笑,從來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今天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高傲的小公主一樣。
吃飯的時候,妞妞的父親就說:“也不知道實驗小學什麼時候開學。究竟入學手續究竟怎麼辦。”
妞妞的母親更是什麼都不懂,說:“不行咱們找個人打聽一下,先了解一下,然後再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他們兩個身邊不遠處有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也在吃飯,穿的衣服看起來不錯,桌子上還放着一個手包,感覺是一個有點身份的人。
這個人聽到夫妻兩個人的談話以後,眼睛一亮。心說,看來有福之人不用忙啊,今天來了生意了。
男人從手包裡面拿出來一個電話,一邊吃飯一邊打電話,但是電話是不是真的通了就不知道了。
“你彆着急。我不是告訴你了,錢我已經給了實驗小學的校長了,這件事他已經答應了,不就是送一個孩子上學的事情嗎,小事一樁,交給我就好了,
我和校長是什麼關係你還不清楚。不用說了。嗯……”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妞妞的父母離着他又不算太遠,所以這個人說的話他們兩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妞妞的母親就跟老公說“孩子他爸,那個人剛纔說的話你聽到沒,不如你跟他打聽打聽,如果他要是能辦,不就更好了嗎。”
妞妞父親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還是要去學校找那個校長親自談。這樣才放心。”
妞妞母親說:“你也太缺心眼了,現在誰收禮能收不認識的人的,咱們跟校長都不認識,人家不可能要。要是沒有熟人,我估計咱們孩子想要上學不太可能。”
妞妞父親想了想,哭的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現在領導雖然收禮,但是都非常小心。如果冒然過去,校長不一定能收,弄不好自己孩子上學還耽誤了。
妞妞父親猶豫了一下,說:“你過去,跟他說說,”
妞妞母親說:“你看你,這也不是咱們女人出頭的事情啊,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妞妞父親喝了一口白酒,揉了揉眼睛,下了很大的決心站了起來。
這時候,那個剛纔打電話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正要往外面走,看見妞妞的父親走過來,假裝不知道要幹什麼,很有禮貌的說:“您有事情嗎。”
頭一次有人這樣和善的跟他說話,妞妞的父親反倒是感覺有些不適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我……”
妞妞父親說了好幾個我也沒說說出來話。
那個男人笑了笑,說:“有什麼事情您說,彆着急。”
“我閨女想上學。”妞妞父親憋了半天才說出來這麼一句。
那個男人呵呵一笑,說:“想上學去找校長啊,找我也沒用啊。”
妞妞的父親說:“您剛纔打電話我都聽見了,我們想讓您給幫幫忙,我們不怕花錢,”
男人搖了搖頭,往前走,妞妞父親一下子急了,過去就把他的衣服拉住了,說:“求您了,我女兒想要讀書,您就行行好幫幫我們吧,”
男人笑了笑,猶豫了半天,說:“不是我不幫着你們,現在辦事都要花錢的,尤其是上學的事情,不好辦。”
妞妞父親看見這個男人說話有鬆動,趕緊強拉硬拽的把這個男人請到了自己的這個桌子邊上,又要了幾個菜,給那個人倒上了酒說:“剛纔您打電話,我們就在一邊聽着,您說您跟校長有關係,不知道是哪一個學校。”
那個男人呵呵一笑,說:“實驗小學,逸夫小學都可以。只是這個人情費太貴,我怕你們拿不出來。”
妞妞父親試探着問“要多少錢。”
男人伸出來一個手指頭,說:“最少也要這麼多。”
“一千塊,沒問題。”男人爽快的答應了。
男人看着妞妞的父親笑了笑,站起來就要走。
妞妞母親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公,一把拉住了那個男人說:“您說要多少錢。”
男人笑了笑,說:“實不相瞞,我就是專業辦孩子入學事情的,剛纔你聽到的就是給一個朋友辦的,人家有錢,直接給了十萬塊錢,上的是重點中學,你們看起來也是辛辛苦苦賺錢的主,我就不賺你們錢了,給領導送錢怎麼也要一萬塊。”
妞妞父親猶豫了一下說:“行,只要是您能送進去,一萬就一萬,但是我們孩子要去實驗小學,這個學校離着家裡比較近。”
男人一聽說這麼敞亮,後悔自己剛纔說少了。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可是話已經出口了,沒有辦法在收回來。
於是站起來,說:“我出去一下,上個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妞妞父親點頭。
男人出去了,時間不長就回來了。
剛要吃菜,電話又響了起來,男人拿起來電話,看了一眼,把電話拿給妞妞父親看,上面來電顯示是實驗小學校長。
“校長大人,我剛要給你打電話呢,有個孩子想要去你那裡讀書,農村來的,挺可憐,你看。”男人說。
“你少跟我扯犢子,一萬塊錢別往我這裡送了,還不夠我給別人送人情的,要是想來也行,四萬塊錢,少一分免談。”對方說完了就掛斷了電話。
妞妞父親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感覺好像在心裡頭壓了一塊大石頭。心說,我的媽,一張嘴就是四萬,還剩一萬塊錢,不知道夠不夠孩子其他的費用。
“事情你們也聽見了,行不行你們自己看着辦。”那個男人點了一隻煙,靠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