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撿到的女兒現在看起來真的是非常貼心,雖然在婚姻問題上讓他非常的生氣,可是這次回來說已經跟那個男人分開了,這一點倒是讓他非常的高興。
想當年,他死裡逃生把葉紅飛和艾江兩個人救了出去,也算是對得起秦大川了。
後來被別人給救了,傷好了以後,臉上就留下了一道非常深的傷疤。
他不願意離開京都,畢竟在這個地方呆的時間長了。有感情,索性就隱姓埋名來到了這個村子住了下來。
那年冬天,他從外面幹活剛剛回來,看見了門口竟然放着一個孩子。
不能眼看着孩子凍死,所以就把她抱了回來,沒想到那麼一個小東西竟然長得這麼大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刀疤臉收起來魚竿,站起來,走進了房間裡。
桌子上擺着香噴噴的飯菜,還有一壺酒。
父母兩個人靜靜地吃飯,小軒偷着看了看面前的父親,心裡頭感覺一陣說不出來難受。
自己如果當初要是相信父親的話,何苦今天這樣呢。
但是話說回來了,如果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也不能賺了這麼多錢。
“爸,現在咱們有錢了,我準備在鎮裡面給你買一個樓房,這些年你受了我的拖累,也夠辛苦了,應該讓你享受一下了。”小軒說。
“我已經習慣了,這裡面挺好的。”刀疤臉說。
小軒不說話了,給父親又倒了一杯酒。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說實話了。”刀疤臉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小軒。
小軒感覺一哆嗦,手裡的筷子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我不是跟您說了嗎,我和朋友做了一筆生意。”小軒從地上撿起來筷子。
“你是我從小養大的,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一聽就能知道。”刀疤臉說。
小軒不說話了,因爲她知道父親說的是真的。
“人這輩子不管窮什麼樣,但是不能做虧心的事情,如果做了,到最後死都閉不上眼睛。”刀疤臉嘆了口氣。
小軒感覺自己不說實話不行了,於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刀疤臉看着女兒,心裡頭是又恨又心疼。
這個世界真是變得太快了,人們已經沒有了廉恥之心,只要是能夠賺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刀疤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差一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爸。”小軒趕緊站起來,把父親扶住了。
好半天,刀疤臉這才緩過來,摸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說:“你呀,真是讓我無法做人。”
小軒驚訝的看着父親,問:“爸,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爲什麼這樣說。”
刀疤臉苦笑了一聲,說:“那個秦朗就是秦大川的兒子。秦大川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領導。”
小軒一下子愣在了哪裡,心說,看來自己這次是創下了大禍,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怎麼辦呢。
刀疤臉嘆了口氣說:“趁着我還有一口氣,咱們去尋找秦朗,見到了以後,你跟他承認錯誤,他能不能放過你就要看你的運氣了,如果實在不行,就讓他殺了我,我替你。”
“爸”小軒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刀疤臉的面前,淚落如雨,一時間恨得不行。
第二天,父女兩個人早早的就起來了,收拾完了以後,兩個人默默地上路,準備去京都市見秦朗。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顛簸,從京都市長途汽車站下了汽車,刀疤臉看着變化非常大的京都市一時間感慨萬千,淚眼朦朧。
因爲早上沒有吃東西,刀疤臉感覺肚子裡面有些餓了,跟小軒說:“吃一些東西吧。”
小軒點頭,就要帶着父親去附近的飯店。
有錢了,街邊的小店她已經看不上眼了,何況是帶着父親去吃飯。
刀疤臉擺了擺手,說:“我記得從這裡面往東走不超過五百米有路邊攤,不知道是不是還有。”
小軒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有勉強,二十陪着父親走了過去。
這個她都不知道的地方,竟然真的有路邊攤。
刀疤臉看着路邊攤依舊還在,竟然露出來欣喜的神情,只不過好像沒有以前熱鬧了。
在靠近南面的攤子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雖然飽經風霜,可是仍然能夠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非常的漂亮。
女人正在熟練的給前面的顧客往大碗裡面盛面,面色潔白,看起來就非常的筋道。
尤其是滾開的辣椒油往上面一倒,那種香味讓小軒也胃口大開。
刀疤臉看着這個女人竟然愣住了,抽菸的手竟然不住的發抖。
“爸,你沒事吧。”小軒緊張的問。
刀疤臉擺了擺手,徑直走了過去。
這些個攤子面前只有這裡人比較多,看起來生意還算不錯。
“老闆,來一碗麪,就是不知道你的辣椒夠不夠辣。”刀疤臉問。
女人正在幹活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這句話讓他一下子想起來好多年前,難道又是那個人來了,難道又是那個負心的男人過來了。
當初自己爲了他的一句話,一等就是十幾年,當初一個漂亮的女孩,如今已經是兩鬢如霜。
女人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緩緩的擡起頭,眼角竟然有一滴淚水滑落下來。
四目相對,一時間竟然無語,兩隻手緊緊的抓在了一起,什麼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小軒一下子懵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面前的這個女人難道是父親的妻子,可是這麼多年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到父親說過呢。
“老闆,面啊。”有人在一邊喊。
“對不起,今天收工了。收工了。”女人笑着抹去了眼淚。
“沒想到你還在這裡。”刀疤臉鬆開了手說。
“沒想到等你竟然等了這麼多年。你終於來了。”女人笑着說。
有人在旁邊拍照。因爲他們感覺這可能是一個經典的愛情故事。
小軒在旁邊默默地看着,一句話沒有。
“你,你老公還好吧。”刀疤臉放開了那個女人,有些酸溜溜的問。
心裡卻在期待一個回答,但是他知道,這個希望太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