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的光暈讓他感覺像一隻一隻恐怖的眼睛在看着她,彷彿她不管逃到什麼地方它都會看見。
不知道跑了多久,小軒實在跑不動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汗水已經把後背溼透了,她這才發現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
她躲進了一個黑暗角落,抱着肩膀坐在了冰涼的水泥地上。
空氣中些許涼意讓她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不能就這樣把東西送給千手白猿那個老狐狸,否則她和父親兩個人誰都活不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的時候,小軒突然感覺到從心裡頭出來的那種寒冷,還有千手白猿那狠毒的眼神。
可是自己不去交給他怎麼辦呢。小軒坐在角落裡發呆。
太陽升起來了,在大潤發商場的門口,有一個女人已經等在了那裡。
來來往往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小軒,小軒盡力的低着頭,心裡十分慶幸,因爲自己倉皇出來的時候竟然還沒有忘記帶着自己的手包。
如果要是沒有錢,自己可是真的死定了。
當商場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小軒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在男裝櫃檯前給自己挑了一套還算合體的衣服。
女服務員看着小軒穿上男人衣服的樣子,都驚訝的大了嘴巴,因爲如果一個男人長成了這個樣子要禍害多少良家少女,真是老天有眼啊。
小軒並沒有離開商場,而是直接上了五樓的餐廳。
餐廳裡面已經開始有吃飯的人了,但是都行色匆匆,看樣子是準備上班的。
小軒要了一碗手擀麪,然後坐在一邊靜靜地吃東西,小軒清秀的樣子讓很多花癡女孩忍不住看他,還時不時的拋過來一個媚眼。
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小軒差一點把手裡的飯碗掉在了地上,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人注意,這才把電話拿了出來。
不是千手白猿那個老畜生的,可是這個電話更加的讓人恐懼,因爲上面顯示的來電名字是秦朗。
小軒不假思索的把電話掛掉了,然後把手機卡拿了出來。
坐在角落裡清醒了好半天,小軒從商場走了出去。
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小軒在一個立交橋上看見了一個要飯的小男孩?
小軒眼睛一亮,又到了那個孩子面前。
“想不想賺錢。”小軒問。
“你可以幫我嗎”男孩問。
“我給你一樣東西,一會要是有人過來找你你就給他,我給你五百塊錢好不好。”小軒問。
男孩努力的點了點頭,從小軒手裡接過來五百塊錢。
小軒看了看男孩,說:“記住了,這個東西不許打開看,會有人在對面的樓房裡看着你,你也不要試圖逃跑。”
男孩點了點頭。
小軒把已經包裝好了的東西交給了那個小孩,然後快步的走開了。
其實哪裡有什麼人在看着男孩,小軒只不過爲了不讓那個男孩跑掉才故意這樣說的。
小軒上了對面的一個商場,花了三百塊錢買了一個據說是軍工品質的望遠鏡。
那個小孩果然非常聽話,傻乎乎的站在那裡。
小軒把電話重新組裝好了,然後給千手白猿打了過去。
千手白猿跑了以後,被手下人帶着來到了關押着刀疤臉的那個酒店,他們到的時候,看見有好多人已經回來了。
後來又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不少人,這種情況下,千手白猿也不能責備手下,如果這些人真的都跑了,剩下他自己就沒有辦法玩了。
雖然這次任務看起來是失敗了,可是慶幸的是手裡面有一個刀疤臉。
現在秦朗雖然已經控制了公司,但是法律上還不承認。
只要是他好起來,一切就可以重頭再來。
何況他已經讓小軒把秦朗的金牌偷過來,如果要是金牌到手,哼哼……
這樣想了以後,千手白猿心情好了不少,趕緊靜下心來療傷。
現在用藥已經死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其實就是要靠着時間。
一個晚上過去,千手白猿感覺好了很多,吃過了飯以後,千手白猿接到了小軒的電話,感覺有些差異。
竟然把東西弄到手了,這也太快了,不會是秦朗他們設計的什麼圈套吧。
千手白猿想了很長時間,最後得出來結論,小軒不可能耍花樣,因爲刀疤臉畢竟在他的手上。
按照小軒的要求,千手白猿派張溝帶着刀疤臉去見小軒,並且說了那個東西的重要性。
張溝拍着胸脯說:“老大,您就放心吧。”
張溝開車來到了小軒指定的位置,可是並沒有看見小軒。
就在他東張西望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小軒打過來的。
“你讓我父親出來一下,我要確認他沒有事情。”小軒說。
張溝按照小軒說的,把刀疤臉從車上拉了下來。
刀疤臉的後面有兩個人四處張望,手裡的匕首緊緊的頂在他的身上。
“人已經看到了。東西在哪裡。”張溝說。
“你把我父親先放了,我就給你東西。”小軒說。
“放屁,見不到東西怎麼可能當人,你別做夢了。”張溝說。
“既然是這樣,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在你不遠的地方就有警察。”小軒冷笑着說。
張溝按照小軒說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真的有警察,這個女人,草……
如果現在真的跟小軒擰着來,恐怕事情還真他媽的不好辦。
“好,算你狠,我現在就放人。”張溝其實有他的想法,因爲小軒可以看到他這裡,說明她一定離着不遠,即便是她反悔,也跑不了。只要是把這裡的幾個出口全部堵住了,應該就會抓到小軒。
“你可以走了。”張溝跟刀疤臉說。
刀疤臉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一定是女兒按照千手白猿說的做了。
刀疤臉被鬆開的瞬間,就飛一樣的跑了,因爲他要找到秦朗,把這件事告訴他,告訴他自己的女兒是因爲救他才偷走了金牌。
小軒看見父親跑了,感覺心裡頭的一塊重擔終於放了下來,說:“立交橋上有一個男孩,東西在那個孩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