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再次看了看老大,發現老大並沒有什麼表示,這才放心的低聲道:“部裡王部長的小公子!你們這羣王八蛋,淨他妹的讓老子給你們擦腚!”
老孫的話老趙大所長彷彿是捱了一悶棍,半晌沒回過神來。
王部長!部裡能有幾個王部長?除了那個年僅五十歲就坐上公安部常務副部長的王澤生,還能有哪個王部長?那可是堂堂正部級的大員啊!對自己這個小小的科級幹部來講,那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啊!人家肩膀上扛着的那可是副總警監的銜兒啊,更不是自己的兩毛三能比擬的!
苦笑着咧了咧嘴,趙所長低聲的說道:“謝謝孫局了,我這就讓人把那個女的放了!得,還是我親自去,您和王少先到我辦公室坐着。”
老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緊走兩步,來到了老大的身旁,低聲說了兩句,然後老大在老孫的帶領下,向一旁的所長辦公室走去。後面的趙大所長小跑着奔向值班室,一會的功夫,一個警花手裡拿着鑰匙快步向所長辦公室走去。趙大所長則緊跟着從值班室出來,一溜煙的跑向二樓的審訊室。
這個時候,陳墨也趕到了派出所門口,停好車後,下車跟正等着他的老幺一起走進了派出所大院。
一進大門,陳墨遠遠的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從二樓向下走,趕緊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女孩也看到了陳墨,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一如那晚在酒吧兩個人剛認識時的笑容。
陳墨瞥了一眼女孩身邊的趙所長,沒搭理他,笑着對女孩問道:“怎麼樣,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女孩上齒咬着下嘴脣,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謝謝你了。”
陳墨有些蠻橫的抓住了女孩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女孩身上沒有什麼礙眼的傷痕出現,這才放心的長出了一口氣,卻是渾然沒有看到女孩的臉上飛起了一抹嫣紅。
女孩輕輕地掙扎了兩下,發現純粹是在做無用功,也就認命的讓自己的手被握在那個擁有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手裡。這個男人的強勢讓女孩有些害羞,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說不出來的自豪。
一旁的趙所長看到陳墨如此的無視自己的存在,臉上諂媚的笑容更勝了。
老幺則是在看清楚女孩的面容之後,一臉不可思議的指着陳墨,嘴裡也不知道嘟囔着什麼。
四個人很快就來到了趙所長的辦公室,一看陳墨拉着女孩的手走進來,老大和老二立刻站了起來,走到陳墨身前,臉色很是奇怪的輕輕錘了陳墨兩拳,然後老大很是紳士的對女孩說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我是陳墨的大哥,我叫王玉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和老四一樣,叫我老大。”
女孩有些害羞和好奇,打量了一下老大和老二,輕聲道:“謝謝大哥了,我叫蘇倩。”
老二笑着接過話來,道:“蘇倩你好,我是鍾起,你可以叫我二哥,哈哈!”
“二哥好!謝謝二哥了!”
陳墨哭笑不得的把兩個人推開,道:“老大,二哥,別嚇着人家蘇倩。”陳墨這才知道這個讓自己很是有些魂牽夢繞的女孩的名字。
老大和老二異口同聲的罵道:“鄙視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貨!”
老大指着站在一旁的老孫介紹到:“老四,這是暮陽分局的孫局長,孫哥,這傢伙就是我家老四陳墨。”
陳墨走過去,伸手握住老孫的手,使勁搖了搖,笑着說道:“這事麻煩孫局了,回頭兄弟我做東,孫局到時候可得賞臉啊!”
“哈哈,客氣客氣,陳兄弟太客氣了。您是王少的兄弟,也就是我孫春生的兄弟,以後在暮陽這片地兒有什麼事,只管給哥哥說!”
相互寒暄了幾句,衆人這才落座,陳墨依然是握着蘇倩的手不肯放開,女孩沒辦法,只好和陳墨坐在了一起。
老孫板起臉來,對着趙德志趙大所長說道:“老趙啊,現在你說說吧!”
趙所長立刻一個立正,看了看衆人的臉色,說道:“今天下午六點十分,我們接到炸點酒吧的老闆王永志的報警,說是他酒吧的駐唱歌手蘇倩從酒吧吧檯拿走了一萬兩千塊錢,於是我們出警,將蘇倩帶回來。”
說道這裡,趙所長微微頓了頓,偷瞥了一眼搭了着眼皮的陳墨,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根據我們的詢問,蘇倩蘇小姐一直堅持自己沒有從吧檯拿錢,而酒吧老闆王永志也沒有提供出特別有用的證據,我們在酒吧調取監控錄像,可是由於照射吧檯的探頭出現故障,所以監控錄像也並沒有給我們提供充足的證據,因此這件案子因爲證據不足暫時擱在這兒了!”
陳墨睜開了眼,悶聲問道:“也就是說,你們只是憑着王永志那個孫子的片面之詞就抓人嘍?”
趙所長頓時語滯。
一旁的老孫站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陳兄弟啊,這是還真的就不能怪老趙了,老趙他們也是按照規矩來辦事的,有人報警,那老趙他們就必須得出警啊!”
陳墨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這時候,陳墨身邊的蘇倩卻開口了,“民警同志,我真的沒有拿王永志的錢,不光我沒有拿他的錢,他反而欠我的錢!按照當初我們口頭的約定,我在他酒吧唱歌,一個小時一百,我一天唱三個小時,從開始到現在,我從他酒吧唱了四十多天了,他除了上個星期付我三千塊錢,還欠我一萬多呢!而且......而且,那個王永志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他,他光糾纏我。所以我昨天給他說了,說不從他這裡做了,結果今天他就誣陷我。”
女孩的眼眶紅了起來,陳墨咬着後槽牙,輕輕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道:“趙所長,我女朋友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可是區區一萬兩千塊錢還沒有看到眼裡。因爲我女朋友喜歡唱歌,所以我才尊重她的意思,讓她出來唱歌,這是她的愛好!還有,我女朋友從小就沒做過什麼不乾不淨的事,怎麼會爲了區區那點錢就......”
陳墨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老二就打斷了陳墨的話,低聲衝着趙所長說道:“趙所長是吧,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哥幾個的關係,我們哥五個雖然不是親兄弟,可是這些年來我們的關係不比親兄弟差。我弟妹怎麼會因爲錢犯錯誤?說個一點都不誇張的話,我的,就是我兄弟的,就是我弟妹的!哦,對了,你可能也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吧,呵呵,亞太是我們家開的,我家老爺子就是亞太的董事會主席。”
一句話就讓老孫、老趙倒抽了口涼氣,如果說老大的身份背景讓他們感到恐懼的話,那麼亞太集團的實力同樣足以讓他們感到蚍蜉撼樹一樣的無力。
亞太是什麼?那可是在整個華夏都能排進前三位的大型私營集團,就是和某些央企比起來都是絕不遜色的存在,而眼前這個一身嘻哈打扮的青年,竟然就是亞太的太子爺。
這、這他妹的都是一羣什麼人啊!老趙只感到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牙花子也隱隱作痛。
老大接過了話,道:“趙所長,那現在既然沒有證據證明蘇倩拿錢,那是不是我們可以把人帶走了?”
老趙木然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借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別的了。眼前這四個年輕人,一個是自己頂頭BOSS的頂頭BOSS的頂頭BOSS的公子,一個是商業界龐然大物的太子爺,其他兩個雖然還不清楚他們的真正身份,但想必也絕對差不到哪去。別說這麼一個證據不足的小案子了,恐怕只要他們不鬧出人命案子來,其他的都能擺平啊!
笑呵呵的和老孫打了個招呼,老大帶着陳墨他們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老孫和趙所長則恭敬地跟在後面,似乎前面這幾個年輕人就是他們的頂頭BOSS。
上了車,打着火之後,老幺張兵將車窗玻璃拉了下來,衝着老孫擺了擺手,示意老孫過來。老孫看到後,帶着趙所長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老幺叼着煙,瞅了一眼坐在駕駛位置的陳墨,邪笑着對兩人說道:“孫哥,趙所長,有點事得麻煩你們一下。“
老孫和趙所長慌不迭的點了點頭,老幺繼續說道:“今天這事吧,說起來挺扯蛋的,其實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必兩位心裡都是門清兒。那個叫王永志的孫子敢誣陷我小嫂子,我這做兄弟的心裡有火啊!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想麻煩兩位大哥的事就是,一會要是再接到王永志那孫子的報警,你們能拖就拖,成不成?”
老幺的話讓兩人的臉色有些爲難,老幺笑着將菸頭彈了出去,道:“其實就算你們出警估計也沒有多大作用,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張兵,我哥叫張健,我家老爺子呢,就是咱們燕京衛戍區的司令張長榮,一會兒啊,我估計我哥得帶着他的兵到王永志那孫子的酒吧去逛逛。您倆可能不清楚,那些狼牙部隊裡的大頭兵啊,平時訓練的可辛苦了,想找個樂子都找不到,現在有人請客去酒吧喝酒,那些傢伙肯定樂翻了!”
聽了老幺這話,老孫和趙所長乾脆直接回頭走了——罵了隔壁的!老子馬上請病假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