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鬧歸鬧,蕭之夭還是親自下廚爲趙祈灝做了送別大餐,爲此蕭江灼與趙祈灝又是對掐了三百回合。
蕭之夭的做菜手法從不藏着掖着,秘密配方也一應交給了灝記的各大師傅們。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練手之後,客觀來說這些大廚們做出的菜跟蕭之夭做的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可爲什麼趙祈灝還是喜歡到熙王府蹭飯還非得要求蕭之夭親自下廚呢?呵呵,當然是爲了給蕭江灼添堵!
別說蕭之夭做的好吃了,就是她做得像屎一樣難吃,只要有蕭江灼那拉得老長的臉做下飯菜,他一樣能吃三大碗。
就是這麼賤氣無敵!
蕭江灼無數次涌起想拿什麼東西給這貨開瓢的衝動,又不得不理智地忍下。
在皇室正統子嗣殘疾凋零,太子二皇子相愛相殺的映襯下,七皇子趙祈灝和九皇子趙祈灼兄弟情深彼此好到隔三差五地一起吃飯簡直成了皇權爭鬥中的一股清流。
不知何時,兄友弟恭已經是蕭江灼好形象的標籤之一了。
這對形象上升期的蕭江灼來說很重要,所以爲了最後的目的,這個被強行加上的“人設”必須不能崩!
蕭江灼真心覺得自己的忍術隨隨便便就練到了登峰造極的高度,距離羽化成仙什麼的好像也就差一步之遙了。
“遺憾”的是就在這當口,趙祈灝要離開了。
蕭江灼扼腕長嘆,捶足頓胸,然後相當“遺憾”地當晚大放禮花。
盛京百姓:九皇子爲七皇子送行也是如此的大手筆,這是何等的兄弟情深啊!九皇子重情重義妥妥的!比心!
又被強行加了標籤的蕭江灼:他是該哭呢還是哭呢還是哭呢?
#總被誤解心意偏偏他還不能解釋人生真是太艱難了#
……
邊牧黎帶了趙祈灝,帶了灝記的一半骨幹浩浩蕩蕩地離開盛京了。
小魚和邊秋被留在了熙王府。
小喬是最高興的。
在下定了決心後,這膽子好像也突然變大了,主管感情這一片的智商好像也開竅了。
他主動找到了,小魚。
“小魚少爺,這學武一事可不能荒廢啊!邊少雖然走了,但是還有我啊!這段時間裡就讓我來教你武功吧!”
小魚在邊秋就在,每天來教小魚就能每天都看到邊秋,這時間長了,日久生情什麼的不要太順利哦。
哦呵呵呵,他真是個天才!果然不愧是要用腦子征服星辰和大海的男人!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懟了。
小魚道,“還是不麻煩了吧?有邊秋教我就很好啊。”
邊秋面無表情地看他,“你這是要想搶我的飯碗?”
邊秋被留下來除了保護小魚外,另一個任務就是教小魚武功。邊牧黎臨走之前可說了,回來後小魚的武功進度必須達到能在他手下走個幾招的程度。
小喬:……
光顧着興奮邊秋沒跟着走了,這茬兒他給忘了。
“哦,沒。”小喬垂頭喪氣地轉身欲走。
邊秋喊住了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兒是你的墨衛暗部你說了算呢?過幾招再說!”
一言不合就開打,小喬還不得不迎戰。
但他有謹記着順利抱得美人睡的甘衡說過的一條:女人可不是男人,你想讓誰服氣盡管開打就行,打到服了就算完事。面對女人你得寵,得讓!
好嘞,寵,讓。
內力先自動閉起一大半,身體的反應也刻意麻痹大半,汗毛都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腿風了,人還得裝作沒感覺到,直到腿踢到身上時才急急躲避。還不能躲得太假,也不能躲得太急,不然對方沒有成就感怎麼辦?
小喬在心裡給自己點贊:演技一向被認可,這次只要正常發揮就好!加油,你可以的!
可惜暗地裡無處不在的墨衛們對此卻是這樣評價的:宛若智障!
他對上的那是一般女人嗎?那可是跟男人一樣能打會打的邊秋!
於是審題不清的小·智障·喬悲劇了。
邊秋對於小喬的突然出現來“撬行”也沒有真生氣,她就是覺得無聊,有這麼一個機會過過招就當娛樂活動了也挺好。
但動起手來後她真生氣了。
習武者最忌諱的是什麼?不是對方比自己實力高,而是對方沒有拿真正的實力和自己坦誠過招!
小喬武力值如何她是知道的,所以他現在這樣是在看不起自己嗎?
邊秋怒了。
那就打出他的真實實力來!
在小喬“寵着讓着”的時候,邊秋超常發揮了。
一開始被踢中了一腳的小喬還有內力護身沒當回事,但當接連中了二三四五腳二三四五拳的時候,小喬再有內力也扛不住了。
關鍵是臉扛不住。
論武力值,除了真·實力輾壓的蕭江灼和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主子,小喬還真沒有服過誰。
結果今天卻被一個女人全程壓着花式吊打……他是爺們啊!就這麼輸了的話,以後在墨衛還怎麼混?別的兄弟們還怎麼看他!
就在邊秋又是一腿衝着腰掃來之後--這個位置如果被掃到的話,以後的夜生活質量可是會大打折扣地--本就準備奮起的小喬於是本能地調動起了全身的內力,飛腿反踢了出去。
這是硬碰硬的一招,決定輸贏的條件非常兇殘,那就是看誰內力強。
只在趙祈灝周圍歷練的邊秋又哪裡是日均能殺三個人的小喬的敵手。
於是邊秋便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嗖”一下被踢飛了出去。
“邊秋--”小魚的驚叫聲震飛了樹上一羣鳥雀。
暗處的墨衛們:……
就說了吧,真·智障!
在邊牧黎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教導小魚武功的差事還是落到了小喬的手上。因爲邊秋被他打內傷了,需要靜臥調養。
知道前因後果後的蕭之夭:……
#智障少年歡樂多可以這樣理解麼#
肚皮裡的兩小包子:蠢蠢蠢!果然不愧是某男的手下,和某男一樣不着調!
蕭之夭不知道別人家裡是怎麼樣的,反正她覺得她家裡每天都雞飛狗跳的特別鬧心,最近幾天甚至發展成了看哪兒哪兒煩,看哪兒哪兒夠,看哪兒哪兒不順眼。
作爲情感理論大師的嚴絲絲在被嫌棄了三次上菜的時候左右碟子擺得不對稱後,終於爲時已晚的領悟了,這是孕後期情緒緊張綜合症啊!
這是病,得治。
挑了一個好天,嚴絲絲夥同阿寧帶了蕭之夭出來逛街了。
心情不好?買買買啊!不打針不吃藥,不開刀無痛苦。
阿寧抱着出門前蕭江灼給的一個超大號錢袋子,“王爺說了,放飛自我,千萬別給他省錢!”
嚴絲絲指着車外一溜掛着灝記幡旗的鋪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就是買買買也得買咱自家的東西!”
蕭之夭:……
她自家的東西,拿自家的錢買,回頭盈利還進她的腰包!她這是在折騰個什麼勁啊!
正想反抗,但嚴絲絲和阿寧已經不由分說把她就近架進了一家童裝鋪子。
鋪子的掌櫃姓沈,是個女人,一個被休棄投了河然後被上早市買菜的阿寧無意中救下的女人。
應該是死過一次後整個人都想開了,沈氏不僅不再想着尋死了,而且還振作起來了。她沒有接受阿寧讓她留在府中做下人的建議,而是以女工的身份進了灝記的一家童裝鋪子。
沈氏的女紅很好,蕭之夭拿到鋪子裡的新樣子經她的手繡制之後總能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表現出來。沈氏的性子也好,對待同仁,對待顧客,總是細聲軟語,親切的沒有任何脾氣。
嚴絲絲曾這樣跟蕭之夭說,就是這樣沒有脾氣一看就軟得可欺才被人休掉的。這個世道啊,就是欺軟怕硬。
蕭之夭也明白,嚴絲絲的言論雖然有些偏激,但也確實是反應了大部分的社會現實。
後來沈氏的狀態穩定下來了,隨着這次出外開拓分部的新舉措,前一任老掌櫃走了,蕭之夭就把大家都心服口服的沈氏提了上來。
沈氏也確實沒讓她失望,一些新舊交接的問題什麼都沒有發生,鋪子裡也很安定,鋪子的生意也很穩定。
蕭之夭進門就看到了那個正在跟某個少婦細心交流的沈氏時,自己都覺得心裡一軟。這樣一個認真生活的好女人不該得到好結局嗎?憑什麼休了她的男人就可以左抱女人右抱孩子的家庭婚姻兩幸福?
沈氏擡頭間已經看到了蕭之夭,但她卻沒有大張旗鼓地打招呼,而是請蕭之夭入了內室後這才跪下行禮,“民婦給王妃請安。”
“起來吧,不必多禮。”蕭之夭對沈氏如此貼心又謹慎的動作非常滿意。
她其實特別受不了一進門就被人隆重的不能更隆重的行禮請安,不能接受這種舊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以她現在的情況和身份,太過張揚了總是容易樹敵。
沈氏起身後就規矩地站那兒不出聲了,一副但聽吩咐的乖巧狀。
阿寧和她一見如故特別投緣,第一次先於嚴絲絲開口說話,“沈姐姐不必這麼拘束,王妃這次來不是來視察工作,而是來給小世子買買新衣服。你看,錢都帶着呢。你就照着普通客人來招待就可以了!”
她這一說,沈氏更拘謹了,“這是王妃的鋪子,萬萬沒有主子來拿東西還付錢的!不可不可!王妃稍等,民婦這就把最好的幾款拿進來給您挑,可千萬別提錢的事!”
溫柔慢性子的女人第一次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好像生怕被蕭之夭叫住似的。
蕭之夭:……
本來我也沒想付錢好麼?
沒一會兒就有人捧着一堆小衣服進來了,可是卻不是沈氏本人。
來人叫小桃,解釋說有貴客登門非要掌櫃的親自接待,沈氏實在脫不開身這纔沒進來。
嚴絲絲故意惡劣地笑,“還有比王妃更貴的貴客?如此輕重不分,我看她這個掌櫃的是不想做了!”
小桃嚇白了臉,想幫忙說好話卻不知道怎麼說,急的原地直跺腳。
阿寧笑打嚴絲絲一下,上前解圍,“沒事的,她開玩笑呢。你出去忙吧,這裡有我們侍候王妃就可以了。”
蕭之夭給鋪子的樣子都是照着現代的設計理念來的,小和尚衣,小包被,小哈衣什麼的,不僅很科學,而且樣子都走素雅風,看起來特別高端大氣上檔次,一經推出就引爆了盛京童裝界。
原來誰家有孩子都是自己拿布做小衣服的,除了花的還是花的。沒有對照的時候看着也不差什麼,這一有了對照了,原來自己給孩子準備的就是一坨屎。
蕭之夭也根據布料的差異給出了幾個價格檔次,盛京百姓們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經濟承受力來選擇喜歡的衣服。
東西又新又好,價格也可選擇,這童裝鋪子的生意自開鋪以後一直都很好。也許不會像海陸空那樣賺大錢,但盈利也是一直在上升的。
看到鋪子的現況就像看到了無數的銀子飛進了自己的腰包,蕭之夭的心情還真是好了不少。
對比她來說,嚴絲絲和阿寧的心情那是更好了。
都是成了親的人了,誰沒有想過小寶寶的出生?手裡拿到的是這些各式各樣的小衣服,眼前看到的卻是一個一個小娃娃穿着這些衣服,心情特別的舒暢。
“王妃懷的是一對兒子那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我這肚子裡將來會出來兒子還是女兒。”嚴絲絲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臉頰上已經能熟練地飛起羞紅,“我希望是女兒。我會好好寵着她,不會讓她受一點身爲女人的委屈。甘衡也說想要女兒,他說如果是兒子的話他會吃醋。”
蕭之夭笑着打趣,“那是你挺挑的嗎?來什麼是什麼吧。”
“倒也是。”嚴絲絲轉頭看阿寧,“阿寧,那你呢?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阿寧的笑很僵硬,“我不會挑的,來什麼我都高興。可是……到現在我都沒有動靜,我……”
“不是看過大夫了嗎?大夫怎麼說?”蕭之夭問。
“就說我的體質偏寒,不太好懷上。可是藥也吃了那麼多了,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黃哥老勸我說不急,可我能不急麼!沒準絲絲很快都會有了,可我還是……”阿寧抱着懷裡的小衣服都要忍不住哭了。
蕭之夭看看連自己算上平均也不過十七的三個女人,這時候沒有孩子不才該是正常的嗎?以現代來說,她們三個應該是高中放學後聚到一起邊吃冰淇淋邊討論哪個歐巴最帥的時候,結果她們卻在童裝店裡討論着寶寶……這巨大的代溝啊!
“這樣吧,等下次太醫進府的時候我讓他給你也把把脈,太醫出的方子也許能好一些。你也放寬心,這事兒還是要看緣分的。等緣分到了,孩子說來也就來了。”
嚴絲絲也趕緊打圓場,“來不來的人家小寶貝說了算,可是準備什麼樣的衣服卻是我們這當孃的說了算的。別磨嘰了,快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先囤下再說。萬一明天人家咔嚓一下來了呢?”
說的跟晴天響雷似的,阿寧被逗笑了,三個女人這才重新挑起了衣服。
蕭之夭那裡已經有了好多嚴絲絲親自繡好的小衣服,但這次她還是挑了很多。畢竟她只負責出樣子,真正的衣服出來後她卻沒見過。實在是太忙了,有些不算要緊的事情她基本都下放給掌櫃的了。
這次來了一看,覺得沈氏的眼光真不錯,挑出的樣子做成成衣後都很大方又漂亮。嚴絲絲和阿寧也忍不住挑了不少。
說說笑笑間,衣服也挑完了,茶也喝完了,哎,沈氏還沒回來露臉,衆人覺得不對勁了。
這貴客得貴到什麼份上才能磨嘰到現在啊。
“你們出去看看。”
嚴絲絲和阿寧領命出來一看,很快就回去找蕭之夭報告了。
嚴絲絲道,“這貴客真貴,是休了沈姐姐的前夫登門了。帶着新夫人和大兒子來挑衣服,但衣服挑好後不想給錢,非要沈氏白送。”
蕭之夭聽樂了,“白送?爲什麼?人面何處去了?”
一詞概之就是:臉呢?
阿寧憤憤不平,“因爲那兒子是沈姐姐的,他們非說既然是給沈姐姐生的兒子買衣服就該沈姐姐出錢!”
喲喝,渣出新水平來了呢!蕭之夭來精神頭了,擡腿外走,“去看看。”
貴賓室內,被茶水潑得半身溼透的沈氏正全身氣得發抖。
在她的對面坐了一對男女,男的叫齊仁清,是她前夫;女的叫張芷蕊,曾經是她的好姐妹。她的好姐妹陷害她與家丁有染,她的前夫就查也不查地休了她。孃家知道情況後也不爲她做主,還在她被休棄想回家後緊閉了大門。她走投無路,投河自盡,然後被經過的阿寧救起。
這些都過去了,她在死過一次後都想開了,唯一放不開的就是那個才一歲的兒子。所以她穩定之後就偷偷準備了好多新衣服送到了前夫府上,誰知卻引來了今天這樣的貪狼。
沈氏抹掉臉上還掛着的茶葉,心裡提醒自己老闆就在後面的內室呢,必須趕快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小桃,幫客人打包,錢我出了。”
小桃等人驚叫,“沈姐,這怎麼可以!”
齊仁清和張芷蕊卻是相視一笑,就知道這個姓沈的還是一副軟弱好欺的性子。
張芷蕊一指門外,“把你們鋪子裡適合新生兒的最好的一併都給我包上!姐姐,我也有孕了,這可是你兒子的親兄弟呢,我就當你提前給紅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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