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纔剛剛天亮,正是黎明時分,三輪雪白的太陽,頂着一層淡淡的蒙光破開東方的地平線,緩緩向上升起。
第七峰上山高霧重,清晨積蓄下,地上自是溼漉漉的一片。一夜冥想醒來,白愁身上卻也是積滿了一層晶瑩水珠,將一身的衣物都給浸的厚實沉笨顯得格外溼重起來。
魔法世界的奇異,遠不是在現代科技世界中摸爬滾打的人所能理解和想像的,其發展的道路也於現實中的科技時代大大不同。在異界這神奇的魔法文明大範圍中,魔法也如現代的科技一樣存在於日常生活中,雖不敢說似現代社會科學產物般那樣普及,但在以魔法師爲主的世界中卻是佔了極大的比例,這也導致了許多魔法師的日常魔法用具卻也都擁有着各種奇異的魔法效果。
初時,白愁剛剛穿越過來時還真有些不太習慣,這還是在這十幾天的魔法宗地俐仞宗中生活,才慢慢的有些適應了這種無處不在的魔法的神奇。
將身子微微一抖,一道白芒倏時由身上劃過,沾在身上的一層水珠就如被剝繭抽絲一般,被生生由衣物上刮落下來。而被水汽浸溼的地方,也在被那道白芒掃過時,自行重新變得乾燥柔軟起來。
這本是光明聖殿所有大光明術裡面的低階一級魔法——聖贊避塵,在被一些強大的高階魔法師改造後,利用來清理衣物,身體,到是方便得很,甚至在施用時,可以將口腔、牙齒,面孔都一併清潔乾淨,比起洗澡刷牙還要實用很多。
本來聖贊避塵被創造出來,就是因爲數萬年前,光明殿教庭於戰亂時期內,受兵禍戰亂的種種逼迫,而無法在禮讚光明女神時,來及時進行身體洗禮而創出的光明法術。如今經過萬多年的發展,又有無數前輩魔法力對其一系列相應的光明法術的大力開掘,百代以來而創造出來無數神奇系統的光明魔法,光明神殿亦因此而座大,而隨着這種種光明魔法的應用,創新,如今就連聖贊避塵的清潔效果,也要遠遠強於數萬年前。
至少在清潔時很是實用。
清洗完畢,整理一番衣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想着這會兒離着今天的參試時間應該也快到了,白愁正想要站起身來,神識卻突的感應到身後有一個長相猥瑣,生得很是瘦小的傢伙,穿着一身灰衣,正鬼鬼祟祟的向自已摸了過來。
於精神力相比較,神識屬於更高一等的精神凝聚力量,其微妙處更要遠勝於精神力,否則,如沒有特殊效能,東方那些修仙的修士們也不會不斷的追求對精神的修練,以求煉精化神,修神返虛了。
煉精化神,這裡面的精者,一者爲人體精元,二者便是人體腦內的精神力量。
一但精化爲神,修真者便可修出初階神識,也就是一種更加高度凝鍊的精神力量。
神識又稱神念可神遊,能遠驅於身軀之外,遨遊於天外宇宙,修爲越高者,神識所及也就越遠越廣,那些傳說中的修真大能,其神識所至處,甚至可將天地洪荒間萬物俱現於眼前。而神識再加提煉,便可凝結出元神,元神是神識化虛爲實所成,屬於神識的更高版本。
元神可分兩者,一爲元嬰,以神識按人體形態凝結,一爲元神呈流態,是以神識狀納於識海,不斷擴張而成,算是神識的高級版。
元神與元嬰兩相外觀不同,但本質卻是殊途同歸,便是使用方法也大多相近,只是運用各有巧妙罷了。
如今白愁的神識還弱,但外放體外於十數米內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時第七峰的峰頂周圍也沒有太過高階的魔法師存在,白愁到也也不怕這些低階的後備魔騎士學徒會發現到自已那與精神力大相徑庭的神識。
神識內感應到這人的接近,因爲感覺對方並沒有敵意,白愁便也沒有動手的意思,他也想看看這人鬼祟的來到自已身後到底想做什麼。
神識感應到這人以經來到自已身後,伸手似要拍自已的肩膀,白愁眉頭不由一皺。
做爲一代宅男,網絡中的獨行俠,一向獨來獨往的白愁都是遠離人羣,喜好清靜。如此宅人自然不會喜歡被人太過接近,自然也更不會任人與自已的身體進行接觸。
不等那人的手拍到,當下白愁的肩部便是一動閃過來人拍過來的手掌,同時轉過身來,眼睛直盯着對方,淡淡的看着他。
白愁掃了眼來人,見他個子不高,身才也很是瘦小,雖然穿着一身華麗的緊身服飾,不過這身衣服好像並非量身訂做的,到似是由哪裡順手扒來的,穿在身上時要遠比之他的身形大了不止一號。套在他那精細好像小排骨一樣的身子上,晃晃蕩蕩的,乍然一見這傢伙就好像是一個穿着衣服的排骨精。
虧得這位仁兄,這般相貌還敢出來參試魔騎士的考覈,還真是難爲他是怎麼混過前面兩關的了。
“沐猴戴冠。”白愁心裡無端端想起了一句成語。
這人眨着一雙小小的三角眼,留着妖孽型油光水滑的小分頭,相貌有些奸滑模樣,他顯然沒有想到白愁會在這時突然回過頭來,乍然與白愁來了個對面,咔巴了兩下眼睛,一時間還有些發愣。
不過這人到也是是個自來熟,一怔下便即回覆過來,看到白愁並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以及那支拍空的右手,當下明白其意,嘿嘿諂媚的笑了笑,將手收回,兩手搓了搓,一臉賤相的往白愁處靠了靠,直到看到白愁往後一退,眼中閃過不耐煩時,才低聲鬼祟的說;“兄弟,借一步說話怎麼樣。”
白愁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這人頓時來了精神,當下口沫橫飛的問道;“我看小兄弟來這裡也有十幾天了,卻少有人同行,這起來好像是一個人吧!”
眉毛微挑,白愁淡淡的問道;“我確實是一個人,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這人的臉皮要遠比一般人想像的厚,毫不在意白愁語意裡的冷淡,道;“呵呵,看小兄弟也是一個人,想來也是不知今天這次參試的危險,所以纔會覺得自已一人,也能安然通過吧!”
白愁心中一動,聽這人的意思,似乎他到是知道今天參試的具體內容。但看這人圓滑,奸詐的模樣,白愁也知道他所說絕不可盡信。不過,若是能由他口中打聽到一些關於今天參試的事,到也是一件收穫。
於是白愁表情不變,道;“怎麼,你知道今天參試的內容,如果是的話,我們到不妨好好談一談。”
“小兄弟說話果然痛快,要的就是這句話。”那人一拍手,讚了一聲,然後又低聲神秘兮兮道;“若說這次的參試,一般人還真找不着門路,能夠提前知道。不過我有一個家族長輩,正巧在這俐仞宗主脈的第七峰上主事,我也是由他哪裡纔打聽到確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