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可以有個不情之請?”付天忽然吞吞吐吐,他看起來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說,“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說這個不太好,但你能不能把靈珠帶出來?”
他是對玉兮說的。國家大事面前,付靈珠的一條命似乎微不足道,但畢竟她是他唯一的妹妹,被遠嫁到南未就算了,若還死於非命,叫他於心怎麼能忍。
玉兮看了看付天,沒有說話。花容容想起付靈珠,頓時一陣心虛,不敢看向付天。如果付天知道玉兮是故意把付靈珠嫁出去,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她輕輕拉了拉玉兮的衣袖,低聲道:“於情於理你都該救她出來。好歹她也是爲了你才嫁過去的。”
玉兮挑眉低頭望向懷中的女子,低聲不解道:“你就不怕救她出來之後,她又纏着我嗎?”
花容容跟玉兮相處了那麼久,早就知道他的思維其實和別人不同。在他眼中,付靈珠和個棋子也沒什麼不同,就如曾經的她一樣。
花容容嘆了口氣,悠悠道:“那是條人命啊,付天幫了你這麼多,你就算把他妹妹當棋子,也不能用完就扔啊。”
玉兮笑了笑不置可否,擡頭對着付天道:“我盡力。”
花容容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句話未免也太過敷衍了,誰知道他盡沒盡力。
付天顯然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不管外面如何的戰火紛飛,這宮裡總是那麼平靜,平靜的如世外桃源。玉兮離開寢宮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不知道跑去哪裡做些什麼。花容容知道自己管不了,也不想管。日子過的倒也清閒。
遠在天邊的南未國卻處在了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原本的和平已經看不到,到處是着火的房屋和四處逃難的百姓。
冷遠騎着高頭大馬緩緩走在南未國邊關的街道上。一片蕭條的景象卻沒有引起他任何反應。鮮血在從他的左手上撒了下來。那不是他的血,而是他手上的那顆人頭流下來的血。
人頭的模樣已經被血污染的看不清,卻依稀可以
辨認那是曾經風光無限的皇甫尋。
冷遠瞄了一眼手上的人頭,反手扔給身後那匹駿馬身上的阿略,冷笑道:“把這個掛在城門之上。哼!御駕親征?纔剛當上皇帝就想逞能,他以爲戰場是他這種舞文弄墨的人能駕馭的了的嗎?”
阿略漠然的接過人頭,冷眼看向前方的冷遠,淡淡道:“現在趙又時帶着從西彩國帶來的軍隊登上了皇位。我們就算殺了皇甫尋也沒什麼用處。跟皇甫尋相比,那些大臣似乎更聽趙又時的話。”
“趙又時?哼!”冷遠輕蔑的望向都城的方向,眯起雙眼,“算他命大,居然能逃出孤王的地牢。那一次他走運,這一次就不一定了。他當皇帝,我便殺了他的子民,毀了他的城池給他看。讓他看清楚,就算逃出孤王的地牢,也永遠都逃不出孤王的手掌心。”
阿略將人頭扔給後面的將士,望向前方冷漠道:“就像玉兮嗎?”
冷遠微乎其微的一怔,隨即大笑起來,明明是得意卻帶着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哈哈哈,是啊,就像玉兮。”
漠然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直直的盯着冷遠,不再說話。
玉兮坐在院子看着花容容蹲在不遠處逗着兔子,猛然打了個噴嚏。
花容容轉頭望了望他隨意道:“你感冒了嗎?快要夏末了,雖然白天很熱,但晚上還是很涼快的。”
玉兮溫柔的回望着她,笑道:“大概是有什麼人在罵我吧,該不會是你吧?”
“怎麼可能?我剛纔沒有。”花容容趕緊辯解。
玉兮卻一挑眉,壞笑道:“原來以前有。”
“我。”花容容辯解不了,因爲她的確經常在心裡大罵他。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付天卻突然衝進了院子,一臉慌亂朝着玉兮大喊道:“冷遠,冷遠把皇甫尋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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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兮不以爲意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會輸嗎?”
花容容也震驚了,站起身跑到付天面前驚慌問道:“他死了,怎麼可能?他說起兵法來頭頭是道的。就算要
輸,難道他跑不掉嗎?”
付天啞口無言,他又怎麼會想到,他們一直知道皇甫尋輸的可能性很大。但潛意識裡覺得他最多就是退回都城,憑他的他頭腦不至於被生擒那麼慘。
想到那個相約以後還要見面的男子,臨走時那麼明媚,那麼生龍活虎。甚至力排衆議當上了皇帝。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死了?
付天和花容容的心裡都止不住的悲傷。撇開同盟不說。他們已經將他當做朋友,沒想到上一次卻是最後一次見面。
付天心裡的悲慼比花容容更是沉重許多。他未來的命運也不見得比皇甫尋好。
“聽說冷遠開始屠城了。”付天低迷道,“趙又時趁着皇甫尋被殺登基。加上朝堂上的大臣本就更加信服他,所以倒也沒有人反對。冷遠在邊關這樣做,只怕是像趙又時示威。”
付天的表情忽然憤恨起來,大罵道:“該死的,我以爲他借兵是回去幫皇甫尋,沒想到居然是爲了登基,他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就不該相信他。”
花容容面對着付天不置可否。趙又時也許本身是想幫皇甫尋的,畢竟同是南未國的人,大敵當前趁火打劫不是高傲的趙又時會做的事。只是,這個決定是被誰指使的,恐怕只有花容容知道了。
她又不能和付天說,萬一現在付天和玉兮鬧掰了,得益的只有冷遠。恐怕玉兮也是知道這一點纔會放心讓她知道那麼多內幕的吧。
花容容回頭埋怨的瞪了一眼玉兮,轉頭安慰道:“別難過了,這個結果其實也是預料到了的。就算皇甫尋逃回都城,只怕還是會被趙又時暗算。我們也無能爲力。”
“可是書文不是在那嗎?爲什麼他會讓趙又時順利登基?”付天繞開花容容,幾步走到玉兮面前不解道。
“書文在那是爲了給老皇帝長期下毒,他一個小小的侍衛,又豈能干涉的了那麼大的事情。”玉兮回答的理直氣壯。
只有花容容看着付天的背影越來越擔憂。玉兮到底想做什麼?他最後也會殺了付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