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葉壯兩人上了吳忠的車後,轎車發動,一路向着吳鷹翔在皖中市的豪宅飛馳而去。
吳鷹翔的豪宅,座落在皖中市東郊的富人區,是一棟佔地極大的三層豪華大別墅,依山傍水,環境極佳。
吳鷹翔是個有名的孝子,自從其母病故後,他不肯讓父親一個人獨居,把老人接過來與自己夫婦同住,方便照應。
吳忠的轎車,一直駛入到吳家豪宅的別墅前停下,葉寒、葉壯走下車來後,就看到吳鷹翔夫婦以及吳老爺子正站在別墅大門前迎候着,
葉寒對薛玉潔這個女人始終心懷警惕,看到她笑靨如花依偎在吳鷹翔身旁,目光凝注在自己身上,竟生出一種被蛇蠍盯住的感覺,心頭凜然,隨即便笑呵呵的大步走上前去,對吳鷹翔父子道:“吳老闆、吳老爺子,讓兩位在此等候,我深感惶恐,今天要叨擾你們了。”
吳鷹翔豪爽一笑,熱情的拉住葉寒的一隻手,道:“葉神醫說的哪裡話,沒迎到大門之外,已經是我們的怠慢了!唔……這位是……”
葉寒見他目光轉向葉壯,含笑道:“葉壯,我的鐵哥們!我們平時上學放學,都是一起的。吳老闆請我吃飯,我就順路帶他一起過來了。呵呵,不會給吳老闆添麻煩吧?”
“怎麼會麻煩?鷹翔今天聽說葉神醫要來,高興的很,一大早就開始讓下人開始張羅飯菜,說要和葉神醫不醉不休。呵,我和老吳結婚以來。從沒見他對誰這麼好過!葉神醫帶人過來吃飯,說明沒拿詮翔當外人看,鷹翔只會更高興,是吧鷹翔?”薛玉潔的聲音響了起來。嬌滴滴、甜膩膩的,讓人聽了渾身發酥軟。
葉寒前世,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對此倒還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反倒是葉壯正值青春年少。對異性特別敏感,尤其像薛玉潔這樣的美豔少婦,對他的吸引力尤其大,他臉孔漲紅,,眼睛不住的瞟向薛玉潔,一顆心“突突”跳動不止。
葉寒輕“咳”了一聲,一縷音波直衝葉壯心頭,葉壯一個激靈。神智頓時恢復了清明。收回眼光。不敢再去看薛玉潔。
吳鷹翔知道自己嬌妻的魅力,對葉壯這個少年的失態絲毫不以爲意,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玉潔說的對,葉神醫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吳某人的朋友……兩位,裡面請坐,咱們先說說話。飯菜我已經讓人去準備着了,很快就能入席。”
葉寒點了點頭,和吳鷹翔三人一起魚貫進入別墅客廳,在沙發上坐下說話,自始至終,都沒怎麼去看薛玉潔,也沒和她說話。
薛玉潔自然能夠感受到他的冷落,但表面上並沒絲毫尷尬,依然是巧笑嫣然,只不過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卻是誰也猜不透了。
葉寒是吳老爺子的救命恩人,吳老爺子對他尤其熱情,讓葉寒就坐在自己身邊,和他扯些家常話,整個過程中一直拉着他的手不鬆,儼然把他當成了自家人。
葉寒知道吳老爺子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心的感激自己,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薛玉潔,心中驀地一動,於是把話題引到了吳老爺子的中毒事件上,問道:“老爺子,你當初是怎麼中的毒,這件事情查清楚了麼?”
吳老爺子一聽這個,頓時橫眉怒目,氣乎乎的道:“已經查清楚了,是照顧我的一個老傭人在我的食物裡下的毒,那名僕人在事發之後,已經畏罪自殺了!”
“那傭人爲什麼要下毒害你?”葉寒又問。
吳老爺子嘆道:“這件事情我也想不通啊,那個老傭人跟隨了我二十多年,他的家人和親戚朋友,我也頗有照應,按理說我對他仁至義盡,他沒理由害我,可是……可是誰知道他竟會背叛我?”
葉寒想了想,道:“既然那傭人沒有害你的理由,偏偏他又下毒害你,這件事情,只怕另有蹊蹺啊!”
吳老爺子道:“你和我想的一樣,這件事情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我暮年縱橫商界,樹立的對頭不少,或許是他們重金買通了我的那個傭人,想置我於死地啊!”
“父親的想法,和我一樣!”吳鷹翔眼中掠過一道厲芒,一拍大腿,恨恨道:“哼,如果讓我查出誰是驀後主指,我吳鷹翔就算傾盡家財,也要將他碎屍萬段!”
葉寒眼角餘光瞟了薛玉潔一眼,見她面色不改,笑了笑,不動聲色的道:“兩位只想着是外人作案,就沒想到你們家族內部會不會出現內鬼?”
他這話一出,吳鷹翔父子眉頭同時一聳,吳鷹翔失聲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們吳家兄妹五人,每個人的品性我都很瞭解,個個是純孝之人,就算我們兄妹之間爲了家族利益的分配問題偶有矛盾和怨言,但絕不會做出家人相殘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來!更加不會牽扯到我父親身上!”
吳老爺子眼中精芒連閃,對兒子的話卻沒有急着應和,“呵呵”一笑,摸了摸頜下的鬍鬚,道:“葉神醫的話,倒也有些道理,家族內部的人,也有必要查一查!鷹翔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家族內部的人,甚至是你身邊的人,你就能說完全瞭解?”
他這話若有所指,吳鷹翔倒沒往深處去想,薛玉潔卻是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常態,她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又哪能逃得過葉寒的如炬雙眼?
“吳老爺子說的是,有時候內鬼遠比外敵更可怕!”葉寒端起面前後茶水輕呷着,目光透過升騰而起的煙霧看向薛玉潔,笑着道:“吳夫人,我說的有道理麼?”
“葉神醫的話當然有道理。”薛玉潔“咯咯”幾聲嬌笑,隨即就把話題轉向了他處,道:“鷹翔,飯菜也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不如到餐廳裡坐着。”
吳鷹翔道:“對,吃們邊吃邊說!”
當下葉寒、葉壯、吳鷹翔父子、薛玉潔五人說說笑笑,一起來到豪宅內的大餐廳裡,坐下之後片刻,幾名女傭就把準備好的精美菜餚一一端送了上來,擺了整整一桌,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豪宅用的是中央空調,室外秋意濃重,室內卻是溫暖如春,幾個人脫去外套,相互客氣了一番後,便開始吃喝起來。
四個男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酒桌上的氣氛漸漸熱鬧起來,而薛玉潔卻似乎有什麼心事,向葉寒、葉壯分別敬了一杯酒後,便推說有點不舒服,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吳老闆這位嬌妻不但人美,氣質也好,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女人。不知她是吳老闆自己認識的,還是通過朋友介紹的?”待薛玉潔離去之後,葉寒向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隨口問道。
吳鷹翔聽他提起這個,不由有些得意,笑道:“玉潔跟我是大學同學,當年我們有過一段戀情,只不過後來因爲種種原因天各一方,彼此再沒有聯繫過。直到去年,我在參加一個商界的酒會時,玉潔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後來通過聊天我才知道,原來玉潔和他丈夫已經離婚兩年,也沒有孩子,一直獨身過着,於是我們一來二往,就……”
“就成就好事了?”葉寒笑眯眯的接口道。
吳鷹翔“哈哈”笑道:“是啊,我和玉潔在一起,很快就找回了當年熱戀時的感覺。交往了一段時間後,我向玉潔提出結婚的請求,她在‘考察’了我整整一年之後,終於答應做我的妻子……”
吳鷹翔說起他和妻子薛玉潔的前塵往事,神情興奮的像個孩子,而葉寒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用心傾聽着,偶爾向吳老爺子掃上一眼,發現老爺子低眉垂眼,緊蹙着眉頭,似乎對兒子的話很不以爲然。
餐廳的四個人裡,就葉壯一個人毫無心事,抱着一個肥嫩的雞爪子在那裡猛啃,滿手滿吲都是油。
“鷹翔,薛玉潔的底細,你調查清楚了沒有?”半天沒說話的吳老爺子突然開口問道。
吳鷹翔的話被父親打斷,又聽他當着兩個外人的問出這種句話來,頓時有些尷尬,訕訕道:“爸,你還在懷疑玉潔?”
吳老爺子哼的一聲,道:“你不覺得她可疑?她沒來咱們吳家之前,家中任何事情都沒有,她來之後,吳家出了多少事?吳家旗下企業的那些骨幹精英,有多少人已經離你而去了?可你……你居然還如此的信任薛玉潔,把越來越我的家族產業交給她打理,你對她倒真是放心的啊!”
吳鷹翔苦笑道:“爸,我覺得你和玉潔之間一定有誤會。玉潔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論起商業頭腦,她不比我差,讓她替我分擔一些負擔,有什麼不好?爸,你總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玉潔已經是我的妻子,她怎麼可能背叛我?我不信!”
吳老爺子嘆道:“我是過來人,幾十年的人生閱歷了,不是我吹牛,這天底下的事情,能瞞過我這一雙眼睛的不多。論起看人,我比你強……鷹翔啊,你是被愛情矇蔽了頭腦,好壞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