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驚動了小亭中雙手牽在一起、默默無聲的兩人。
葉寒側頭看去,只見一輛價值百萬的豪華越野車從遠處馳來,在小亭外停下,車門打開,走出一名二十來歲、身穿名貴白色西裝的青年,那青年劍眉星眸,挺鼻薄脣,風度翩翩,一頭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在陽光照射下,光可鑑人……
在很多女孩子眼裡,這青年無疑就是她們心目中幻想了無數次的年少多金的白馬王子形象。
那青年似乎認識秦依然,下車之後,向着秦依然看了一眼,眼神中帶着幾分熱切,隨即看到牽住秦依然小手不放的葉寒,臉色卻陡地一沉,目光中流露出幾分疑惑,他並沒有急着走進小亭裡和秦依然打招呼,而是靠在車身上,緩緩摸出一根香菸點上,悠然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中,青年帶着敵意、充滿殺氣的目光從煙霧中穿過,直盯在葉寒臉上。
如果對方是香車美女,葉寒或許用欣賞的眼光會多看幾眼,但對方是一名貌似很能裝@逼的帥哥,葉寒卻沒了一點興趣,對於青年帶着敵意和殺氣的目光,他哂然一笑,懶得搭理,轉回頭想和秦依然說話,卻發現秦依然看到那名青年時,卻花容微變,身體微微顫了顫,似乎有些懼怕對方。
“依然姐,他誰啊?”葉寒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
“他……他叫劉智勇,是劉院長的兒子。”在那青年的注視下,秦依然面色有些惶然,整個人變的緊張起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葉寒知道秦依然口中的“劉院長”指的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劉醫德,對這個劉醫德,葉寒印象很深,當初在廣場救唐霜的爺爺唐雲山時,葉寒就曾見過他一面,只是那時候他沒想到那個白白胖胖的傢伙居然就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而這次葉寒住院,劉醫德一天至少往他病房裡跑兩趟,每次都是滿臉堆歡,噓寒問暖,那態度像是自己親爹住院似的。
“劉院長的兒子怎麼了?你怕他?”葉寒又問。
“嗯。”秦依然沒有否認,秋水明眸間,迅速泛出一層氤氳霧氣,輕咬了下嘴脣,低聲道:“劉智勇剛剛升任醫院護理部主任,是我的直屬領導……”
葉寒朝着亭外的劉智勇瞟了一眼,不以爲然的道:“歸他管就歸他管唄,你工作那麼認真,他難道還能雞蛋裡面挑骨頭,處處找你麻煩?”
秦依然嘆了口氣,也不去看劉智勇,小聲道:“你不懂這裡面的事情……唉,反正劉智勇他……他是個壞人!很壞很壞的那種……”
“哦,他怎麼個壞法?”葉寒饒有興趣的問道,在他想來,以秦依然的溫柔良善,她要是說是“壞人”,而且“很壞很壞”,那麼對方一定是壞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了。
那劉智勇開着豪車、穿着名牌、長的人模狗樣,表面上看是風光無限,可葉寒一眼就看出這小子腳底虛浮,腎氣虧損,肯定是個喜歡花天酒地、貪戀花叢的紈絝子弟,別看現在他嘴裡叼着香菸,拽的跟二五八萬的,實際上根本就是草包一個,一個身體稍微強壯一點的男人,都能把他打的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秦依然面色複雜,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低聲道:“他……他總愛欺負女孩子,我們醫院的好多護士,都被他……被他侮辱過。我有個長的挺漂亮的閨蜜,剛剛纔上班兩個月,就被他軟硬兼施的給佔了身子,而且還……還懷了孕。我那閨蜜想向他討個說法,結果什麼都沒得到,連工作也沒保住,後來又去告他,官司也沒打贏。我那閨蜜一時想不開,割腕自殺了……”
秦依然說到這裡,臉上涌現出悲傷之色,淚水在眼眶中泫然欲滴。
“媽地,禽獸不如!”聽秦依然說完,葉寒眉頭挑了挑,朝着劉智勇的方向啐了一口,握住秦依然小手的雙手緊了緊,以示安慰。
在他看來,男人可以風流、可以處處留情,但絕不能太過無情。
人若無情,與禽獸可異?
一時間,葉寒對劉智勇的印象差到了極點,對劉智勇的爲人也鄙視到了極點。
劉智勇的出現後,立即引起了四周幾名便衣的注意,他們交換了個眼色,迅速向小亭這裡靠近,葉寒有心要看看劉智勇出現在這裡要幹什麼,不想讓警方的人插手,於是擺了擺手,示意這裡沒事。
幾名便衣的任務是保護葉寒,一切聽從葉寒指揮,見葉寒不讓過去,猶豫了一下,便在原地徘徊起來,不過卻保持着高度警惕,一旦發現劉智勇做出什麼不利於葉寒人身安全的舉動,就衝過去制服他。
劉智勇一根香菸抽到一半,見葉寒還拉着秦依然的手不鬆,兩人也不知交談着什麼,其間葉寒還面帶厭惡之色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啐了一口,由此可見,兩人的談話內容一定和自己有關了。
皺了皺眉頭,劉智勇吐掉嘴裡的香菸,整了整理西裝領帶,緩步走進小亭裡,先是冷冷掃了葉寒一眼,隨即換上一副笑臉,站到秦依然面前,含笑問道:“依然,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他比秦依然高了半個頭,居高臨下,帶給秦依然一種壓迫感,秦依然心裡原就有些懼他,聽他詢問,掙脫了葉寒的手,後退了一小步,垂頭低聲道:“我……我陪病人出來散散步。”
“哦?”劉智勇這才又重新看向葉寒,道:“什麼病人?居然讓你親自陪着……他是你親戚?”
劉智勇雖然掛着醫院護理部主任的名頭,但一年到頭卻很少到醫院來上班,工作上的事情,統統交給助理去做,自己天南海北亂跑,四處逍遙快活,他今天剛從外地瀟灑歸來,因此並不認得葉寒。
秦依然看了葉寒一眼,道:“我們不是親戚,他是……”
她正要說出葉寒的身份,劉智勇卻已經臉色一沉,狠狠瞪了葉寒一眼,冷哼道:“不是你親戚,他牽你的手幹嘛?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