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邪的話聲塵厲刺耳,,在夜空中迴盪不絕,一字一句,撞擊在現場每個人的心頭。
誰也沒有想到,金凌天祭出的那件秘寶,居然會是一件半步神器,以半步神器的威力,足以鎮壓一名仙道中期強者,酒仙人雖強,但遇上這種品階的秘寶,也只有認栽的份兒。
“看來那冷邪說的不錯,金凌天祭出的,果然是一件半步神器!”酒仙人傾盡全力,抗衡着來自頭頂金鐘釋放出的鋪天蓋地的威壓,心中不由有些焦急,暗歎道:“葉寒啊葉寒,你託我的事情,看來這次要辦砸了!不是我酒仙人不盡力,實在是無能爲力了!這次看來自身都難保嘍!”
金刀門衆人原認爲酒仙人出手,能力挽狂瀾,保金刀門不滅,誰想金劍盟竟有如此厲害的後手,連酒仙人都無力抗衡,眼見那金鐘將包括酒仙人在內的所有人都罩在院中,如山嶽壓頂,動都無法動彈,一時間金刀門衆人心若死灰。
而金劍盟衆人,卻無不喜上眉梢,如果能憑藉這金鐘之力收拾掉酒仙人,那麼對於神州大陸上的其他仙道強者,無疑將是一種強有力的震懾。
金凌天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向着百里鷹飛瞥去,見百里鷹飛緊盯着自己祭出的金鐘,一臉震驚之色,知道他對這金鐘也是忌憚非常,心中得意不已,暗自冷笑道:“等着吧,等着吧,百里老兒,用不了多久,就輪到你們衆仙閣的人,來嘗試這仙皇鐘的威力了!“
“葉寒那小子在哪裡呢?”酒仙人感覺身上壓力越來越大,知道再越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難以支撐,那時金刀門弟子,必然會出現大量傷亡。忍不住大聲問道。
一旁的孟浪道:“葉前輩在東城外參悟陣法符文!”
“什麼?參悟陣法符文?這小子。自己跑一邊去修煉,卻讓我這把老骨頭在這裡強撐……不行了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必須召那小子過來助陣!”
酒仙人知道葉寒雖然實力是雷劫巔峰,但有炎帝鼎相助,可與仙道強者一戰。自己身陷險境,必須得他相助纔有希望脫困,於是仰天發出一陣清嘯,嘯聲穿越金鐘護罩,向着東方天際傳去。
金凌天和冷邪相視冷笑,他們雖然猜知酒仙人是以嘯聲召喚幫手,但根本無懼。以他們這一方的實力,再加上那半步神器的金鐘,足以傲視當世,沒什麼人能夠與他們一戰。
就算衆仙閣一方加入到酒仙人行列。他們也不擔心,因爲他們這一方,也還有許多後手未出,他們要通過這一戰,一舉底定神州大陸的大勢!
酒仙人嘯聲傳出,瞬間就到了東城牆外,正沉浸於一種極其奇妙狀態、不斷推演着神階功法秘術的葉寒,頓時心頭一凜,立即脫離了修煉狀態,撤去身周結界。
“酒仙人的嘯聲很急切,顯然遭遇了比他更加強大的對手……難道是仙道巔峰強者麼?看來這神州大陸,果然是臥虎藏龍啊!只是我這個時候趕去,只怕於事無補,還是先渡了雷劫再說……”
葉寒立即以神識傳音之術,和數十里外的酒仙人取得了聯繫,告知自己現在的情況。
酒仙人得知葉寒準備渡雷劫,不由大喜過望,於是也以傳音之術告訴葉寒,自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等葉寒成功渡了雷劫,再來相助不遲。
葉寒以雷劫巔峰期實力,就能越階抗衡初入仙道強者,如果他渡了雷劫,也成了仙道強者,那麼他就有能力力克仙道中期強者,到時他挾神品秘寶炎帝器而來,定能剋制金凌天那仙品巔峰秘寶仙皇鍾,自己一旦脫困,和葉寒聯手,擊殺金劍盟的幾人不敢說,但打的他們屁滾尿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裡,酒仙人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着舒暢快意。
“這老傢伙,知道自己這次難逃一死,嚇瘋了吧……”冷邪喃喃道。
金凌天卻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眼皮跳了跳,向着東方天際瞧了一眼,心中暗道:“也不知這酒仙人召的會是什麼幫手,就算是仙道強者,也能力幫……只是,爲什麼我會有點心神不寧呢?哼,不管是什麼人,也休想破壞我的好事!爲了事情能夠成功,我可是精心準備了百年之久!”
孟浪見酒仙人突然莫名大笑,不由目瞪口呆,還以他是悲中作樂,扯了扯酒仙人的衣服,嘆道:“前輩,這次連累了您,真是對不住!如果能有來世,我孟浪做牛做馬,再報答您的恩情吧!”
酒仙人笑道:“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我告訴你,這次咱們誰也死不了!等着吧……等着吧……哈哈哈……”
說在這時,數十里外的東方天際,突然間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無數道電蛇在厚厚的烏雲奔竄吞吐,醞釀片刻後,匯聚成一道道粗達數丈的電龍,向着下方地面某一點猛劈而去。
炎日城東城外的百里之內,頃刻間化成一片雷海,凡是處在雷海之內的所有一切生物,除了某中的一道人影之外,其他皆化爲灰飛。
“這是……有人要渡雷劫?這人的雷劫好生可怕,比我當初渡劫時猛烈了數倍不止……”金凌天等幾名仙道強者的目光,紛紛向着炎日城東部看去,一個個暗暗心驚,心想這人如果成功渡過雷劫,初入仙道之後,必然是那個等級中極爲厲害的存在。
根本不會有人想到,正在渡劫的葉寒,已經完全參悟透了城牆上傳說中神通境強者所留的陣法符文,那些陣法符文,其實就是神階功法秘術,他經過整整七七四十九日的參悟和推演,終於全部掌握,雖然短時間內,還無法將那些功法秘術完全融會貫通,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但渡劫之後,憑藉着那些神階功法秘術,卻足以橫掃當世所有仙道強者。
雷劫越來越猛烈,置身雷海正中的葉寒,宛如一尊戰神,雖然被道道天雷擊打的體無無膚。渾身焦黑,但其生命力和身上氣息,卻愈來愈是旺盛和驚人,那一雙眼睛,也愈發的清亮有神,開合之間,精芒鬥射四方,懾人已極。
數個時辰之後,葉寒的雷劫終於結束,而酒仙人那邊,也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時刻。並非是酒仙人自己有難,而是再過一時半刻,他只有能力自保,而無法再去保護金刀門衆弟子的生命安全。
金凌天等人,遲遲未見有幫手過來援助酒仙人,以爲他剛纔的嘯聲只是虛張聲勢,頓時放寬了心,同時他們也感受到了酒仙人氣息的減弱,臉上的獰笑更多了幾分。
“酒老兒,你自身都難保,還想護着別人?可惜啊,你棋差一着,今天要命盡於此!”冷邪笑着繼續嘲諷道。
“老傢伙,非要插手我金劍盟之事,純粹找死!再給你加點壓力,讓你早死早安生!”
金凌天說着,眼中殺機更濃,他雙手不停結印,隨即打出一道金芒,那金芒落在仙皇鐘上,頓時金芒更盛了幾分。
處在下方、抵禦着仙皇鍾壓力的酒仙人,只覺身上壓力陡然倍增,不由悶哼一聲,胸口氣血翻騰,差一點就吐出一口鮮血,他奮起全力,身體猛然挺直,放聲大喝道:“葉寒小子,你再不過來,金刀門這幫小子會死,我酒仙人也要沒命啦!”
他聲音如雷,震動蒼穹,整個天地,彷彿都爲之一顫。
一道流光,自東方天際激射而來,速度之快,匪夷所思,上一刻還有數十里外,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金刀門大院上方的夜空中。
來人劍眉星眸,齒紅齒白,肌膚如玉,俊朗非凡,竟是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翩翩美少年。
少年站在那裡,彷彿與天地融爲一體,有一種道韻在雙眼中顯現,從他身上,已經感應不到一點修者的氣息,但現場衆人,卻沒有一個把他當成普通人,因爲他那一雙如冷電般的雙眼中,正透射令仙道強者都望而生畏的殺意。
“你……你是葉寒?你小子……晉階仙道了?”酒仙人擡頭看着天空中的葉寒,若不是和葉寒打的交通久,他第一眼還真有些認不出來了。
現在的葉寒,看起來比之前年輕了太多,身上的氣質變化也極大,他身上再沒有一點凡俗之態,更像是仙人臨凡世。
“前輩,我是葉寒!天降福緣,我已入仙道境界!”葉寒聲音朗朗,大聲說道:“有勞前輩護金刀門上下平安,我代金刀門近千弟子感謝你!”
酒仙人哈哈笑道:“什麼前輩後輩,你既已入仙道,那咱們就以平輩論交!今後我叫你葉老弟,你叫我酒兄便可,!”
“呵呵……好,酒兄!”葉寒不是婆婆媽媽之人,當下和酒仙人以兄弟相稱。
“酒兄,我先砸碎這口鎮壓你的破鍾,殺掉金劍盟的一幫渾蛋,咱們再敘話不遲!”
葉寒見仙皇鍾壓的酒仙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星眸綻放冷芒,怒哼一聲,渾身氣勢暴漲,手掌陡然一翻,一隻黃金巨掌,帶着能夠摧毀一切的滅世氣息,向着那口懸浮在虛空中的仙皇鍾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