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畫少女

葉奎點上一根劣制的香菸,猛抽了幾口,目光穿過繚繞的煙霧凝視着兒子,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問道:“葉寒,今天怎麼回來的有些晚?”

葉寒老老實實的答道:“上課的時候犯了錯,被班主任叫進辦公室批評教育了一頓!不過夏老師見我認錯態度好,很快就把我給放回來了!”

葉奎嘆了口氣,並沒說什麼難聽的,二子被老師留校批評這種事,對他來說早已經習以爲常,這次沒讓家長去領回來,已經算是寬大處理了。

“葉寒,老師批評你,都是爲了你好,你心裡可不能有怨氣啊!”楊秀英在一旁勸道。

葉寒笑着點頭道:“我知道。我已經向夏老師作了保證,今後一定會好好學習,尊敬老師、關愛同學、孝順父母……爸,媽,我以前我做了太多錯事,給你們增添了太多麻煩,真是對不起了!你們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改邪歸正,重新做人,讓你們爲我而驕傲!說的好不如做的好,你們今後就看我的行動吧!”

看着二子挺直了身板,站在那裡拍胸發誓,楊秀英和葉奎夫婦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次二子放學回來後,那眼神、那氣質、那神情、以及言行舉止,都和以前截然不同,要不是認準了二兒左耳根後面的那個小黑痣,他們真懷疑二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無論如何,二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總是讓人欣慰的,一時間,楊秀英和葉奎看着葉寒的目光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和滿足,心想二子今後要是真知道好好學習、孝順父母了,那自己兩口子哪怕再苦再累十倍百倍,也都值得!

葉奎心情激動之下,又接連抽了幾口煙,可能是抽的太急的緣故,引起一陣劇烈咳嗽,惹得楊秀英埋怨不停。

葉寒呵呵笑着,走過去替父親拍着後背順氣,見父親一隻手忽然捂住胃部,臉上帶着幾分痛苦之色,目光在他那張微黑的臉膛上掃過,眉頭微微一皺,道:“爸,你最近胃不舒服?”

葉奎點點頭,沒有說話。

楊秀英嘆了口氣,道:“你爸這是慢性胃炎,多年的老毛病了,時輕時重的,前幾天腹部疼痛、噁心嘔吐,我帶他到醫院看了下,醫生說這病不好根治,只能養着……唉!”

葉寒想了想,道:“我有一個朋友的親戚是老中醫,治胃病很厲害的,回頭我向他要個方子,保證能治好爸的胃病!”

葉奎患病幾年,城裡的各大醫院都跑了個遍,吃了無數的胃病,病情只能緩解減輕,卻無法根治,已經有些絕望,聞言道:“你啊,以後好好學習,我這病就好了一半。”

楊秀英卻道:“葉寒,你說的是真的?那感情好,有時間你去要個方子,回頭讓你爸試試。”

頓了頓,見天色不早,又道:“今天是週末,去廣場遊玩的人比平時多,我估計着今晚能早點賣完收攤子!你們三個,今晚不想學習的話就在一起聊聊話,要不就看會兒電視,我和你爸走啦!”

“爸,媽,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出攤!”葉寒說着,跑到廚房裡隨手拿起兩個熱饅頭和一根醃蘿蔔,邊走邊吃着,跟隨着父母一起前行出了家門,向鏡湖廣場方向行去。

…………

鏡湖廣場已經建成多年年,面積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廣場中央種植着許多草木花卉,還有假山噴泉、亭臺軒榭等景物點綴其間,另外廣場四周還設置了一些運動器材供市民健身用,如今這個廣場已經成爲附近居民早晚運動休閒的主要場所,每天一到傍晚,人流量更大,而從各路趕來的小商販們也會雲集於此,兜售叫賣各種吃喝玩樂之物。

葉寒家距離鏡湖廣場有兩裡左右,在廣場南側靠近公路的地方,他們有一個固定的出攤地點,只要不是下雨天,他們基本上天天都會在這裡賣上一段時間。

葉寒和父母一起推着小推車,來到平時的擺攤位置,一起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擺好,由於不懂得怎麼包餛飩、下餛飩,他只好在一旁乾點端碗遞筷的雜活。

葉奎、楊秀英夫婦在這裡擺攤已經有兩、三個年頭,主要就是賣些餛飩,兩人做生意實誠厚道,包的餛飩皮薄餡多味道好,給的份量又足,所以招攬了不少回頭客,他們攤子擺出後不久,幾張小餐桌就已坐滿了客人。

二兒今天彷彿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不但發誓好好學習,人也變得乖巧懂事了許多,而且還知道心疼父母、體恤父母了,葉奎夫婦爲此心情大好,從走出家門那一刻起,臉上就一直掛着笑意,而今天的生意也顯得格外紅火,客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小小的錢罐內很快就裝滿了花花綠綠的鈔票。

傍晚七點左右,很多市民吃完飯後攜老帶幼,到廣場附近走走,於是廣場上顯得愈發熱鬧了。

人羣當中,一位銀髮蒼蒼的老者在一位韶華少女的攙扶陪伴下,緩步而行着,老者臉上帶着輕鬆愜意的笑容,不時側頭和少女說些什麼,少女巧笑嫣然,連連點頭。

銀髮老者六十多歲,身材微胖,臉色紅潤,衣着樸素、笑容和藹,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豪門鉅富就是高官大吏。

而那名少女,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上下,眉目如畫,身材嫋娜,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知性嫵媚之美,白皙如玉的肌膚在燈光下綻放出一層淡淡光暈,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聖潔仙女,她黑色風衣腰間的絲帶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再加上走路時腦後長長的馬尾辮左右擺動,給人一種青春飛揚、靈動可愛的感覺。

廣場上游人衆多,大家的目光本來都遊移不定,觀看着四處風景,但是當這少女出現之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去,然後就是片刻的呆滯凝固,人人都爲少女的美麗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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