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金獅平飛過來,浮在了元寶跟前,討好道:“主人,我昨晚夜觀天象,發現東邊有顆明亮的流星劃過天際。”
“你會觀天象?”元寶嗤道,“流星劃過,說明什麼問題。”
“嘿嘿,說明那顆仙丹今晚可能會降落下來!”
“完全就沒根據!”元寶正色道,“知道我叫你來做什麼嗎?”
“幫你打架吧?”
“不,今晚這裡陰氣密集,可能會來很多孤魂野魄,到時你務必聽我指揮,把那些敢過來鬧事的鬼魂全部吃掉!”
元寶以爲自己這樣說,噬魂金獅會高興得蹦起來,誰知它居然來了句:“主人,我今天沒胃口,能不能改天再吃?”
元寶驚異地望着噬魂金獅,見它眼珠骨碌碌地轉,心下忖道:這傢伙估計又想幹什麼壞事,前兩天它還說,只有那種新鮮的魂魄最好吃,看來它不想吃孤魂野鬼,極有可能是嫌味道不好。
想到這裡,元寶審視着它問:“你私下藏有什麼好貨吧?”
“沒,沒有。”
元寶冷道:“今晚過來的孤魂野鬼,就算味道不好,你也必須給我吃下去!”
噬魂金獅苦着臉:“主人,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不是人!”
“我……”
“別他媽的看起來像死了小老婆似的!”元寶瞪了它一眼,又走到窗邊,指着海邊說,“小獅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把地下那條孽龍放出來?”
“我當然不想。只是我已經答應了它。”噬魂金獅目光躲閃,不敢看元寶的眼睛。
這話等於沒說,元寶冷道:“孽龍翻身,必會引起大地巨震,這個城市恐怕也會毀之一旦!小獅子,我警告你,你可以幫那條孽龍出來,但如果造成了生靈塗炭,別說仙界不容你,就是我也不會饒你!”
“主人,它會小心翼翼地鑽出來,然後把海水灌進它先前的棲身之地,那樣,大地就不會塌陷了。”爭辯了這兩句,噬魂金獅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又小聲嘀咕道,“我可沒那麼笨,爲了一隻二品仙獸,甘願冒九雷轟頂的危險。”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凌菲兒的聲音:“元寶,快出來吃飯吧。”
元寶忙應了聲,轉頭又瞥了噬魂金獅一眼,吩咐道:“你先出去,別走遠了,等到那幫野鬼過來生事,你即刻回來幫忙!”
噬魂金獅怔了下,卻說:“主人,今晚的重點是那個仙丹,據我估計,有不少人來搶奪,而那些孤魂野鬼,充其量個頭多,諒他們也害不了你這個小老婆的!”
元寶愣道:“菲兒姐姐不是我小老婆……”
話音未落,門被凌菲兒推開了,噬魂金獅划着一道弧線,趁機衝到了窗外。
凌菲兒左右望了眼,詫異道:“那隻機器狗呢?”
“它走了。”
凌菲兒沒有多問,小聲告訴元寶:“剛纔我媽又問我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我說還沒有那個……”
“什麼那個?”
“就是還沒有上……牀……”
元寶奇道:“菲兒姐姐,我不是在你這裡住過一晚嗎?”
凌菲兒白了元寶一眼,說:“那時不算,你身體還沒長大。”
“你媽還問了什麼?”
“我媽叫我們今晚分開住,意思是你住我隔壁……”
“好。”
“可是,元寶,那個程女鬼說了要來找我,我真的很怕,不如等我媽睡着了之後,你偷偷地進來,我不關門,好嗎?”凌菲兒殷切地望着元寶,又伸出手臂摟在了元寶的腰上。
體內的慾火漸漸地升了起來,元寶伸手捏了捏凌菲兒柔軟的腰肢,好意提醒道:“菲兒姐姐,我今天中了毒,我們住在一起,我很難保證不侵犯你。”
凌菲兒臉色頓時紅了一大片,羞怯道:“今晚程女鬼要來害我,人家哪有心情呢?”
元寶轉頭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經快黑盡了,隱隱約約中,元寶聽到海面上颳起了風,一股很淡的腥臊味從窗戶中飄了進來。
元寶怔怔地想:這種氣味好像是野獸身上發出來的,但在這海面上,哪有這麼大的野獸?
再凝望了一眼,遠處,海上居然起了一層翻滾着的濃霧,再往更遠處看,好像那邊還有座島嶼,屹立在濛濛的霧氣中。
凌菲兒問元寶看什麼。
元寶拉着凌菲兒,走到窗邊,指向了遠處那座若隱若現的島嶼,冷峻地問:“上次我到這裡時,居然沒有注意到,那邊竟有座島嶼,不知叫什麼名字?”
凌菲兒驚異地望了元寶一眼,說:“那邊的確有座島嶼,名叫火珠島,但是,它距離這裡大概有五十公里遠,即便是白天,也很難看清楚,元寶,你不可能看見吧?”
“我眼力好,看得見一點輪廓。”元寶隨口應了一句,心下卻想:這下面有條孽龍,那邊偏偏又有個火珠島,書上說,二龍戲珠,莫非這附近還有一條龍?
正這樣想着時,凌菲兒推着元寶出了門,來到樓下飯廳,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餚。杜心蘭穿着一件圍裙正來回奔忙,似乎不讓元寶吃好,她心裡還過意不去。元寶卻覺得吃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吃不給面子,偏巧自己又吃不下。
所以,元寶推說到這裡之前,剛吃過飯。
杜心蘭臉上隱隱露出了失望之色,凌菲兒趕緊在桌下踢元寶的腳,又往他碗裡夾了幾片魚肉,無聲地提醒他照顧好她媽的面子。
桌上,由於三人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元寶親密接觸過母女倆的身體,心裡沒有底氣,即使不斯文,也得假裝斯文。
就在這時,門鈴意外地響了,元寶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在這三足鼎立之際,哪怕來個人搗蛋挑刺也是好事啊!
進來的人居然是費建!
瞅了眼這個進門就打着哈哈的傢伙,元寶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巴,心道:今晚熱鬧了。
果然,杜心蘭一開口就來了句:“小費,菲兒今天還念着你這個表哥怎麼沒來呢!”
凌菲兒驚訝道:“媽,我什麼時候唸了?”
杜心蘭假裝沒有聽見,客氣地招呼費建坐下來。
費建的頭髮很亮,手上提了一堆禮物,本來堆滿了笑容,但他一眼看見元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這位兄弟是元寶吧,聽說你混得不錯?”
情敵相見,永遠都是帶刺的,儘管元寶並沒有把費建當情敵,但是費建顯然把元寶當成了最強的情敵。
杜心蘭忙打圓場:“小費,元寶還只是個學生,哪有什麼混得好不好的?”
費建輕視地瞟了眼元寶,又含沙射影道:“杜阿姨,聽說馬上要嚴打了,你最好還是別同那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杜心蘭不悅道:“小費,你不要亂說話,我知道分寸!”
凌菲兒氣嘟嘟地放下筷子,拉起元寶的手說:“不理他,我們上樓,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