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兒幽幽道:“媽,你何苦折磨自己呢?”
“不用你管!”杜心蘭漠無表情地往山莊裡面走,費老頭不時皺着眉頭,而費建則是橫眉豎眼地瞪着元寶。
元寶心裡想着體內經脈紊亂的問題,哪還有心思去和他計較。
五人進入了山莊,費老頭心裡雖然不舒服,但老於事故的他還是沒有發作,他陰沉着臉,搶前一步,領先了杜心蘭半個身位,嘴裡又說:“心蘭,你可得慎重考慮,今天除了衛總,還來了一位政府要員,省警備廳張廳長。那可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稍有不慎,你這淩氏集團就得關門了!你聽明白了嗎?”
杜心蘭秀眉微擰,暗自搖了下頭,似乎也在自責,剛纔的確有點衝動了。
費老頭見杜心蘭神情略有緩和,忙又說:“省廳張廳長是我朋友,我昨晚一再對他表明,菲兒是我未來的兒媳,別人才勉強答應幫忙的,你可得叫菲兒掩飾一點,別穿幫了。”
“菲兒現在已經不聽我的了。”
“那就叫她少說點話,還有姓元的那小子,叫他最好閉嘴!”
杜心蘭轉頭瞥了眼正有些心不在焉的元寶,沒再說話。
在費老頭親自引領下,五人很快來到了二樓祥和廳,進了門,裡面的大圓桌邊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衛融,另一人自然是警備廳的張廳長。此人長着國字臉,眼睛炯炯有神,天庭飽滿,氣勢卻也不凡。但元寶瞥了他一眼,暗自又有點惋惜,這個張廳長本來是有仙緣的,但眉宇間卻被倨傲之色填滿了,因此,通天之路幾乎被堵掉了大半。
衛融一眼看見元寶,急忙站了起來,但是,落落寡歡的元寶卻沒有看他。衛融只得把目光訕訕地移向了杜心蘭,心下還以爲今天這齣戲可能是元寶故意設置來考驗他的,便盤算着如何應對纔算恰當。
張廳長自恃身份,坐着沒動,費老頭趕緊陪着笑臉介紹道:“張廳長,這位是淩氏集團的杜心蘭董事長。”
張廳長兩眼頓時發光,儘管杜心蘭一臉倦容,但五官精緻的她依舊把張廳長驚住了,他連忙堆起了笑容道:“久聞杜總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杜心蘭擠出一絲笑容,伸出纖纖細手,握了握張廳長的手掌,說:“讓張廳長您見笑了。”
場面上還是當官的更大,儘管衛融的實力遠在張廳長之上。當然,杜心蘭和衛融早就見過,無須介紹。
但杜心蘭和衛融打着招呼時,臉上卻明顯不自在,好像在相親似的。
費老頭又把凌菲兒介紹給張廳長,還說凌菲兒和他兒子費建從小青梅竹馬,關係不言而寓。
張廳長居然哈哈笑道:“淩小姐和費公子果然有夫妻相……”
衛融突然重重地咳了聲,張廳長回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咳什麼。衛融也沒解釋,伸手抓起一張溼巾不着痕跡地擦了擦嘴。
費老頭沒有介紹元寶,元寶卻對衛融冷清着臉點了下頭,然後旁若無人地坐到了椅子上。
張廳長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有點古怪,忍不住便猜想他可能是杜心蘭的小兒子,所以也就沒有說什麼。
坐下後,張廳長這個和事佬呷了口茶,打着哈哈發話了:“衛總,聽說你和淩氏集團的杜總有點誤會?”
衛融閃了元寶一眼,急忙擺手道:“張廳長,你聽誰說的?我和杜總怎麼會有誤會?”
張廳長愣住,暗道:沒誤會那這個費總請我來做什麼?
這樣一想,他只好又問:“衛總,聽說你很喜歡杜總?”
衛融慌道:“我不喜歡她……不,不是,是我哪敢喜歡她?”我靠,她是元界主的丈母孃,我喜歡他,我他媽的不想混了我?
張廳長覺得衛融有點怪怪的感覺,因爲平時的衛融,一向很高傲,誰都知道,他平素和唐總理稱兄道弟,幾乎不把他這個廳長放在眼裡,但今天,爲何突然變得如此低調了?居然對杜心蘭有些懼怕似的!
這怎麼可能?小小一個淩氏集團能入得了衛融的法眼?張廳長忙又謹慎地問:“衛總,這麼說來,你喜歡淩小姐?”
衛融頓時大怒:“姓張的,你休得胡說八道!淩小姐乃天仙般的人物,我有資格喜歡她嗎?”
張廳長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費老頭聽見衛融訓斥張廳長,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臉上一直堆着媚俗的笑容,有點不知所措。
凌菲兒偷笑着給正一臉嚴肅的元寶眨眼睛,誰知元寶卻在出神中,沒有理她。
費建低着頭,同樣緊張極了,他早就知道衛融是個難纏的人物,且又是天地集團的大鱷,性情古怪,吹口氣也能讓他費氏集團從華夏國消失。
杜心蘭不解地看着衛融,秀眉擰了擰,鼓足勇氣說:“衛總,既然你不喜歡菲兒,那你平時纏着她做什麼?”
衛融有些慌張,忙又苦着臉解釋道:“杜總,你誤會我了,我衛融是個好人啊……哪敢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纏着凌菲兒就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張廳長、費老頭和杜心蘭不禁都有點糊塗了,三人怔怔地望着衛融,腦中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這人是衛融嗎?
衛融以爲三人不信,忙又伸出手掌,指着上方,信誓旦旦道:“從今天起,我衛融要是敢對淩小姐再有非份之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元寶瞪了衛融一眼,普通的天雷也打不死你丫的,賭這樣的咒有意義嗎?
費老頭喜不自禁地看了杜心蘭一眼,小聲道:“心蘭,你看,還是張廳長面子大啊!”
張廳長頓時洋溢出得意的笑臉。
杜心蘭臉上卻閃過一絲失望,她莫明其妙地生出一個念頭:這個衛融要是搶走菲兒就好了。
閃出這個念頭,杜心蘭頓時有些自責,凌菲兒雖非親生,但好歹養了這麼多年,那感情還是非常深厚的,甚至不比親生母女差。
杜心蘭理智地轉回頭,感激地對張廳長說:“謝謝你,張廳長。”
張廳長不懷好意地望着風韻美貌的杜心蘭,調笑道:“杜總,那你打算怎樣感謝我呢?”
這傢伙眼神不善啊,杜心蘭心裡一沉,我這不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嗎?
衛融突然沉下臉,冷哼了聲道:“張廳長,你想要什麼感謝,跟我說吧,我滿足你。”
張廳長愣住,驚異道:“衛總,如果你喜歡杜總,當兄弟的自然不會破壞你的好事……”
衛融氣急敗壞道:“你丫的烏鴉嘴,又胡說,我衛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