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抽出一把飛刀,看了一眼,無奈的苦笑起來。
飛刀威力不小,個頭卻小得可憐,在AK47瘋狂的火力面前,也不知道會發揮多大的作用。
但飛刀已經是眼下唯一的殺人武器,司鴻初的太陽穴跳了跳,本來想衝着狙擊手伸箇中指,不過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狙擊手既然是來幫自己的,爲什麼不乾脆衝進來,非要躲在樹上開冷槍。但是,他畢竟來歷不明,司鴻初不能也不想激怒他,以免化友爲敵,只能想辦法把扶桑人引到預定位置。
司鴻初心裡略微盤算一下,探出半個身子,對着扶桑人喊話:“大哥,別開槍,有人找!”
三個扶桑人沒料到司鴻初說出這麼一句話,全都愣了一下,司鴻初立即高高舉起雙手:“別開槍,我是來傳話的,千萬別開槍!”
三支槍同時瞄着司鴻初,不過司鴻初的手沒有縮回來,而是再次喊道:“我是過路的,被抓上來傳個話,跟我沒關係!”
司鴻初喊完話,顫抖着站起身子,那模樣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對方沒開槍,暫時安全,司鴻初輕輕的鬆了口氣,繼續穩住三名扶桑人:“有人讓我傳給紙條給你們……”
司鴻初舉着的手有一張紙條,裡面藏有一把小得可憐的的飛刀。
一邊說着,司鴻初一邊向前走去,走得很小心。
緩緩的靠近預定位置,司鴻初膽戰心驚的看着扶桑人,意思是要把紙條遞過去。
其實司鴻初是在賭,賭這三個扶桑人沒認出自己,以爲自己真是被迫來傳信的。
這一招太冒險,此刻的司鴻初完全暴露在三支槍口之下,簡直是以身伺虎。
就連時刻監視着的狙擊手,都不僅捏了把汗,實在太危險了。
司鴻初表情依然裝得很害怕,身體好像還哆嗦着,頭腦卻異常平靜,冷靜分析着眼前的局勢。
一個扶桑人站起身,觀察了一下,確定司鴻初沒有同夥,這才慢慢靠近過來:“什麼人讓你來的?”
“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另外一個扶桑人靠近過來,黑洞洞的槍口一直對着司鴻初,寒氣逼人。
隨着槍口越來越近,司鴻初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不住的計算着扶桑人的距離。
“快了,快到指定位置了……”司鴻初長呼了一口氣,心裡不住的祈禱那個狙擊手:“你他|媽千萬別失手啊!”
這個狙擊手不僅來歷不明,槍法如何也不知道,如果不能一擊就中,司鴻初就慘了。
事實上,即便他不開槍,也等於是害了司鴻初。
這三個傢伙站的位置互相掩護,看來他們和其他扶桑人不一樣,僅從舉槍和前進的動作就表現出,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有可能是自衛隊退役的。
很快的,一個扶桑人靠近,用AK47抵住了司鴻初的腦門,另一個扶桑人與司鴻初保持一段距離,很小心的伸過手來,想要看看紙條上寫着什麼。
現在是最佳開槍機會,窗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司鴻初心裡不住的叫着:“開槍啊,我艹,你丫的開槍啊!”
窗外的狙擊手還是沒反應,司鴻初靈機一動,裝作手不小心鬆開,把紙條掉落下來。
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扶桑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紙條上,司鴻初準備趁這個時候出手,也就在與此同時,外面的槍聲終於響了。
抵在司鴻初腦門的AK47一抖,扶桑人搖晃了一下身體,就倒在了地上。
司鴻初飛快轉到後面,用他的身體遮擋住自己,緊接着,槍聲再次響起,第二個扶桑人被打倒在地。
第三個扶桑人反應非常快,發現外面有狙擊手,立即閃身到一處拐角。但他卻沒避開司鴻初,只見司鴻初一擡手,一道寒光輕輕抹過他的咽喉,帶起了一絲暗紅色的液體。
這個扶桑人身體倒地的同時,司鴻初已經衝了過去,伸手接過AK47。
有槍在手,司鴻初信心就大多了,可還沒等司鴻初檢查一下這把槍,外面突然槍聲大作,聽起來不止一個狙擊手在射擊。
司鴻初下意識的趴倒在地,周圍不斷傳來“啪啪”聲,所有窗戶頃刻之間破碎,玻璃碴到處飛濺,面對着窗戶的牆壁被打出一個個黑洞。
幸運的是,即便在這樣的火力之下,司鴻初並沒有受傷。
等到槍聲停歇,司鴻初站起身,才發現狙擊手爲什麼開槍。
幾個扶桑人從一個房間衝出來,正準備增援先前的三個同伴,此時已經全部斃命。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腦門都有血洞,鮮血汩汩直冒,看起來窗外的狙擊手有着相當精準的槍法。
但是,當司鴻初擡頭再向外面看去,卻找不到狙擊手的影子。
他們消失了,就像來的一樣神秘,沒留下半點蹤跡。
司鴻初搜索了每一個房間,到處都沒有發現周宇航的影子,於是又回到樓下。
黃魂和紫瞳經過奮力搏殺,已經殲滅大部分扶桑人,另有幾個逃竄掉。
然而,就像司鴻初一樣,他們也沒找到周宇航。
看着滿地的屍體,黃魂長呼了一口氣:“我們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應該好好分析一下……”
“沒錯。”紫瞳不無憂慮的點點頭:“如果人質還有利用價值,我估計扶桑人不會滅口。我現在擔心,我們發動攻擊之後,扶桑人已經把人質轉移。”
司鴻初若有所思的道:“我們是逐層搜上來的,這裡雖然建築格局複雜,卻只有一處樓梯。如果扶桑人轉移人質,我們肯定會發現。”
黃魂馬上問道:“萬一有地下室,人質關在那裡呢?”
司鴻初搖搖頭:“我進來的時候特意檢查過,沒有地下室。”
黃魂又道:“如果地下室非常隱蔽呢?”
“這……”想到這種可能性,司鴻初的心馬上收緊了:“那麼扶桑人會悄悄轉移周宇航,人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
“先別急。”黃魂發現有一個扶桑人沒斷氣,走過去,冷冷問道:“你們這裡是不是關押着一個人,一個小夥子?”
扶桑人憤恨的看着黃魂,嘴裡說了一連串的扶桑話。
黃魂撇撇嘴:“我不懂扶桑話,用中文。”
扶桑人悽然一笑,說的仍然是扶桑話。
黃魂嘆了一口氣:“誰能告訴我,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懂一點扶桑話……”紫瞳看着這個扶桑人,似笑非笑的道:“我沒完全聽懂,不過還是可以肯定,他在罵我們。”
“好吧。”黃魂無奈的點點頭,突然一甩軟劍,只見軟劍伸展成鋼鞭,延長了五倍,刷的纏繞在了這個扶桑人的腿上。
“退後點,別濺一身血。”紫瞳拉了一把司鴻初,兩個人一起後退了幾步。
黃魂把手往後一撤,劍鞭盤旋着從扶桑人的腿上滑了下來,爆起了一團血霧。
等到劍鞭回到黃魂這裡,扶桑人的腳下全部都是血肉,再看扶桑人的整條腿,竟然生生被削成了白骨。
扶桑人不住的慘叫起來,這是司鴻初有生以來,聽過的最淒厲的叫聲。
僅僅這個叫聲,就已經足夠駭人,聽在耳中簡直是一種折磨。
黃魂面無表情:“現在能說了吧?”
扶桑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裡仍然不住的唸叨着扶桑話,不過卻不再是罵人,而是哀求。
“聽說,你們扶桑人不怕死,把死看作是昇天。而且你們也不在乎痛苦,所以發明了一種非常痛苦的死法——切腹。”黃魂看着扶桑人,絲毫沒有被這種痛苦觸動,只是淡淡說道:“但我保證你會比切腹還痛苦一萬倍!”
話音剛落,黃魂又一甩劍鞭,纏繞住了扶桑人的另一條腿。
紫瞳撇了撇嘴,有點失望的道:“萬一他不懂中文怎麼辦?”
“那就算他倒黴。”黃魂微微一笑看,就要把劍鞭扯下來。
“等等……等等……”這個扶桑人突然用非常標準的中文喊道:“我說……我全說……”
“說吧。”黃魂滿意的點點頭,對紫瞳道:“我讓一個蠻橫的扶桑人,馬上學會說中文,還變得很有禮貌,看來我真的適合當老師……”
“我艹……”司鴻初聽到這話,卻是冷汗直冒:“攤上這麼一個老師,真是倒死黴了……”
“有一個……年輕人……”扶桑人在巨大的痛苦之下,說話磕磕巴巴:“被關在天台……密室……”
黃魂一挑眉頭: “天台密室?”
“頂層……走廊盡頭……有一扇暗門,和牆壁一個顏色……”扶桑人正要說下去,一翻白眼,昏死了。
黃魂收起劍鞭,一揮手:“馬上去頂層!”
三個人還沒來得及邁動步子,樓下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司鴻初趴到窗戶上往外一看,差點萬念俱灰。
那幾輛車回來了,大批扶桑人衝下來,正涌進和風料理。
紫瞳看向黃魂:“怎麼辦?”
“既然我們都來了,既然我們決定幫忙……”黃魂滿不在乎的一笑:“那麼就要做到底!”
“我也這麼想。”紫瞳也笑了,對即將到來的大戰根本不放在心上:“話說,我們已經很久沒殺個痛快了,不如我們比一下,看誰殺的更多!”
“沒問題。”黃魂點點頭,隨後吩咐司鴻初:“你馬上去頂層救人質,我和紫老師擋住扶桑人!”
司鴻初有點不放心:“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