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鵬聊了幾句,張世龍發現三班的學生全在,感覺有點不太自在,找了個藉口就走了。
司鴻初正想繼續顯擺自己的新車,曹珮如打來電話:“我在你們學校門口,馬上過來。”
“幹嘛?”
“少廢話,速度。”
“好吧。”看來曹珮如有急事,司鴻初顧不上享受同學們崇拜的目光,也沒跟老師說一聲,匆匆忙忙上車直接就走了。
司鴻初與曹珮如會合之後,曹珮如上了司鴻初的悍馬,讓自己的車跟在後面。
司鴻初不無得意地問:“說吧,去哪,向你展示一下我的車技。”
“聽着,我知道你開車手法不怎麼樣,但今天你必須給我開得穩穩的。”曹珮如側頭看着司鴻初,一字一頓的道:“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就可能沒命了。”
司鴻初愣了一下:“這是幹嘛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曹珮如不耐煩的按了一下車喇叭:“開車。”
按照曹珮如的引領,司鴻初把車開到一個岔路口,然後就等在這裡。
一路上,司鴻初充分體會到了悍馬的優越性能,一個勁的說:“這車真不錯。”
“在同學們當中很拉風吧?”
“當然了,這種感覺就是……怎麼說呢,母牛不下崽——牛|逼壞了!”
“是嗎。”曹珮如有點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口。
過了一會,曹珮如的提包裡發出“撕拉”一聲,曹珮如打開提包拿出一個對講,問道:“怎麼樣了?”
對講機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到了。”
話音一落,遠遠地就能看到前面開來一個浩蕩的車隊,打頭的是兩輛紅色的保時捷911,後來是十幾輛各型豪華跑車。兩輛一排,總共有七八排。
司鴻初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擦,這是超跑俱樂部搞活動嗎,這麼大陣勢……”
說着話,跑車過去,後面是四十多輛悍馬,在這些悍馬正中間是三輛賓利。
司鴻初的悍馬單獨開出去很拉風,但如果放到這個車隊裡,只會非常的不起眼。
等到悍馬過去,是十輛勞斯萊斯,再後是長長的一溜奔馳和寶馬,根本數不清楚有多少輛。
“我艹……”司鴻初完全被驚呆了:“就算是車展,也找不來這麼多名車吧!”
“跟上去。”曹珮如冷冷的吩咐道:“別被人家發現了。”
此時,就算曹珮如不說什麼,司鴻初也有點自慚形穢,根本不敢靠的太近,只是把車遠遠的跟在寶馬和奔馳的後面。
這個車隊在主幹道逛了一圈,說來也奇怪,竟然沒碰上一個紅燈,而且綠燈的時間好像也格外長。
一路上,車隊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行人只要看到就會駐足觀看。
成百上千的路人拿出手機拍照,微博和論壇上很快就已經傳遍了,估計全國人民都知道廣廈出現了這樣豪華的車隊。
司鴻初的手機微博都響了好幾下,有人轉發了車隊的照片,艾特司鴻初去看一下。
最後,車隊停在一座大廈前,司鴻初急忙把車開到旁邊的一個路口,從側面遠遠的看着。
只見從賓利上面下來了幾個人,魚貫走進了大廈,最後進入大廈的人衝着車隊擺擺手,於是車隊很快散開了,所有豪車分別向不同方向駛離。
“這是哪個煤老闆要嫁姑娘?”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車隊給人強烈的威壓之感,既然車隊已經散開了,司鴻初也鬆了一口氣:“話說,你看看人家,混得多牛B啊!”
曹珮如冷冷一笑:“知道自己不行了?”
“我確實不行,這差距太大了……”司鴻初看了一眼手裡的方向盤,覺得悍馬的標誌黯然無光:“你還沒說呢,這是什麼車隊?”
“是郭老四回來了。”曹珮如看着遠處的大廈,若有所思的道:“這個車隊從機場開始,把廣廈的主要街路全走了一遍,最後回到郭老四當年的辦公室。”
“原來是他……”司鴻初長呼了一口氣,旋即又有些不解:“不對啊,他這種毒梟,出獄之後應該儘可能低調纔對,這麼高調不怕惹來麻煩?”
“我也很奇怪。”曹珮如緩緩搖了搖頭:“但是,郭正毅這個人做事,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讓你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毒梟既然回來了,看來這座城市也不太平了。”司鴻初一邊說着,一邊尋思着,這輛悍馬看起來已經不是很拉風,是不是可以添錢換一輛其他更豪華的車。
“不管怎麼說,你要是有機會跟郭正毅接觸,一定要倍加謹慎。”頓了頓,曹珮如一字一頓的道:“你姐我只是黑的,他是毒梟。你得罪了混江湖,人家頂多拿刀砍你,雖然黑的也有槍,但槍只是拿在手裡。這幫毒梟卻分分鐘都可能掏槍殺人,他們把殺意隱藏在心裡,讓你永遠都覺察不到。”
“這麼嚴重……”
“我沒和你開玩笑。”頓了頓,曹珮如問道:“你知道普通幫派和毒梟有什區別嗎?”
司鴻初微微皺起眉頭:“說說看。”
“這年頭的幫派只認錢,但多少還是要講點規矩和江湖道義,也就是所謂盜亦有道。但毒梟不一樣,他們沒有任何規矩可講,只信奉自己的法則。這個法則很簡單——勝者爲王,弱肉強食。這是赤果果的叢林法則,他們生活在這樣的法則當中,已經形成一種習慣,就是不惜一切手段達到目的。”
“這個……我倒已經想到了。”
“舉個例子,多數情況下,幫派是禍不及妻兒的。也就是這個人犯了事,只幹掉這個人自己,通常不動這個人的親戚朋友,甚至有時還會拿些安家費出來。這幫毒梟不一樣,你要是惹了他們,誅你九族都有可能。”曹珮如側過頭去看着司鴻初,鄭重的道:“你記住,如果一個人可以販毒,那麼就已經做好了幹一切壞事的準備!”
“我聽人說,你是南華夏最大的黑老大,而郭正毅的勢力只覆蓋兩三個省,這樣看起來你的實力比他更大才對。”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珮如搖搖頭,告訴司鴻初:“嚴格來說,道上的組織結構比較鬆散,我的實力覆蓋南華夏,不是說南華夏只有我一個老大。事實上,老大非常多,只不過多數要臣服於我,沒有臣服的也得讓我三分。而且有實力很強的老大 ,可以不賣我曹珮如的帳,只在這座廣廈市就有幾個老大跟我分庭抗禮,包括你已經見過的王一刀。但是毒梟不一樣,在這附近幾個省,就只有他郭正毅一個人,沒有人敢跟他比肩而立。更重要的是,他的組織結構相當嚴密,還有重火力。國外的毒梟甚至有自己的軍隊,當然國內沒有那麼猖獗,但也相當驚人。”
“原來是這樣。”
“毒梟必須是超人。”冷冷一笑,曹珮如又道:“他們不只是準軍事力量,還是情報組織,有着複雜和精準的情報網絡,只要他們願意,甚至可以查出你昨天吃了多少粒大米。同時,他們還是特工,因爲需要跟緝毒部門斗爭,竊聽、監視、暗殺、偵查、反諜、跟蹤和反跟蹤,這些他們全都會,其實毒品戰爭就是現實版的007電影。”
曹珮如的語氣從未這樣鄭重過,這讓司鴻初也有些緊張:“我知道了。”
“還有,這些毒梟行蹤非常神秘,幾乎難以捉摸……”曹珮如正說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過來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輕輕敲了敲車窗。
這兩個西裝男身材魁梧健碩,往那一站就像兩座肉山,帶着強大的威壓。
司鴻初放下車窗,冷冷的問道:“什麼事?”
一個西裝壯漢用非常生硬的口氣說了一句:“跟我們走!”
幾個人從不同方向趕過來,圍住了這兩個西裝男,都是曹珮如的手下。
他們穿着隨意,腰間鼓鼓囊囊的,全帶着槍,已經把槍瞄準了兩個西裝男。
西裝男看了看這幾個人,把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們沒有惡意,別誤會。”
另一個西裝男則告訴司鴻初:“郭先生請你過去。”
曹珮如馬上說了一句:“我們是一起來的,要去一起去,要走一起走。”
“不行。郭先生只見司鴻初一個人。”一個西裝男緩緩搖了搖頭:“曹女士如果想見郭先生,還是另找個時間吧。”
曹珮如若有所思的一笑:“你知道我是誰?”
西裝男也笑了笑,沒說話。
“去就去。”司鴻初告訴曹珮如:“我和郭佳妮關係不錯,說起來,還是郭佳妮的乾哥,郭老四應該不會爲難我的。”
司鴻初話音剛落,車門“砰”的響了一聲,是一個壯漢用拳頭砸了一下:“郭老四這個稱呼不是你能叫的!”
“艹!”司鴻初火了:“把我車砸壞了,你特麼賠得起嗎?”
西裝壯漢點點頭:“賠得起!”
“這……這不是錢的問題!”司鴻初漲紅了臉,指責對方道:“你太暴力了,簡直就是反社會!”
西裝壯漢呲牙一笑:“你說對了!”
“哎呀,你竟然還好意思笑,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司鴻初上下打量着對方,很認真地問道:“你什麼星座的?”
“我也不知道。”西裝壯漢不耐煩的搖搖頭:“你快點吧,郭先生正等着呢,他的時間很寶貴。”
司鴻初轉過身,告訴曹珮如:“你先回去吧,等我見了郭老……見到郭老先生之後,我一定投訴他手下態度惡劣。”
“說到郭佳妮,你這幾天見過他嗎?”
“那天在學東街,她說回頭給我電話,但一直都沒聯繫我。”司鴻初無奈的搖搖頭:“我給她打過去,不是無法接通,就是電話關機,不知道她在哪。”
“你多加小心。”曹珮如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帶着手下離開了。
那個西裝壯漢又砸了一下車,催促道:“快點!”
“急什麼急?!我這不得把事情交代一下嗎!”司鴻初罵罵咧咧的下了車,望了一眼壯漢:“你到底什麼星座的?”
兩個壯漢不再說話,帶着司鴻初進了那座大廈,一直來到最頂層。
一路上,司鴻初看到不少穿着西裝的人,個個表情嚴肅,身上帶着戾氣。
在最頂層有一間辦公室,一個壯漢敲了敲門,隨後打開門很恭敬的說了一聲:“郭先生,司鴻初到了。”
在辦公室裡,坐着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中等身材,略有點瘦。他剃着緊貼頭皮的卡尺頭,額頭上有一道疤痕,雖然不太顯眼,但司鴻初從醫術角度可以判斷出,這道疤非常的深,傷及了骨頭。
這就是名動整個南華夏的大毒梟郭正毅,他穿着一身合體的西裝,襯衫的鈕釦解開兩粒,此時正悠閒地喝着茶。
總的來說,郭正毅給人感覺精明幹練,一雙眼睛尤其犀利,似乎可以洞穿他人腹肺。。
在他旁邊,是一個高挑的美女,穿着紅色連衣短裙,腿上套着薄薄的灰色絲襪,雙腿筆直修長。這個美女正在擺弄茶具,只要一彎腰,就會隱隱露出白色的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