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復一咬牙,舉手要牌,牌到手一看,立即眉開眼笑。
要來的牌竟是一張5點,剛剛好21點,穩贏不輸。
下把牌是15點,魏安復暗叫一聲倒黴,輕聲問司鴻初道:“要不要?”
司鴻初眼也不眨,仍然十分堅決:“不要!”
懷疑地望了望司鴻初,魏安復心想自己今天手氣不好,上把聽司鴻初的才贏了一次,這回乾脆再聽他一次:“不要。”
最後翻牌的時候,魏安復樂壞了,莊家竟然爆牌了。
從這兩把之後,魏安復把把都問司鴻初的意見,而讓他驚奇的是,司鴻初竟宛如賭神附體,十把牌裡最多輸兩把。
只不過短短半個小時,魏安復桌上的籌碼已經厚厚一疊,原先輸出去的全回來了不算,還贏了許多。
魏安複數數籌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道:“好了,今天戰績不錯,我不玩了。”
“嗯。”司鴻初點點頭:“小賭怡情,大賭亂性,賭這個東西,還是適可而止 。”
魏安復收好籌碼,對司鴻初道:“你要是不玩,咱們去看看蛇哥那小子。”
兩人去找蛇哥,在路上,魏安復嘖嘖稱奇:“老大,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我剛剛算了算,你用了半個小時。幫我贏回來二十萬。”
魏安復顯然不知道,司鴻初曾是這間賭場的風雲人物,司鴻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是在賭運氣。”
魏安復拿手肘一擂司鴻初,笑道:“老大可別藏私啊,有絕招什麼的也教教小弟我!”
司鴻初雙手一攤:“都說了,我哪有什麼絕招,運氣好而已。”
“少來,見過運氣好的,沒見過運氣像你這麼好的……”魏安復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老大快點老實交待,你是不是……”他鬼祟的看了看四周,這才壓低聲音問道:“你出千?”
司鴻初啼笑皆非:“我連牌都沒有碰過,怎麼可能出千?”
魏安復想想也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再想想還是覺得不對:“不可能,單純是運氣的話,你幹嘛不買彩票?”
“我只是覺得哪張牌能贏,哪張牌就一定能贏,沒有道理可講。”頓了頓,司鴻初又道:“至於我爲什麼不買彩票,很簡單,我不會把改變自己命運的希望寄託在幾張花紙頭上。運氣固然重要,但最後還要靠自己。”
看司鴻初的樣子不像出千,魏安復瞠目愕然:“你這個怎麼能叫運氣,根本是異能了!”
司鴻初還真就有異能,而且還真就能幫助在賭桌上取勝,不過司鴻初不能對魏安復承認,只是大笑:“哪裡有這麼誇張,你以爲是網絡小說嗎?!直覺加上運氣,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魏安復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司鴻初,說道:“就算是不買彩票,你要是拿這個本事去炒股票,半年就能成億萬富豪,當然,前提是你的直覺加運氣不要走樣。”
“我現在還真就在炒股票,而且我還真就在賭運氣。”司鴻初長呼了一口氣,心裡又感嘆起自己萬幸,要是自己那天被騙線給騙了,巨資建倉辰唯料理,此時就斷難翻身了。
魏安復瞪眼看了司鴻初良久:“老大你就是個怪物!”
幾句話的功夫,兩個人已經來到老虎機那裡,舉目一看,蛇哥正緊握雙拳衝着面前的老虎機咬牙切齒,一看就知道也是個運氣不佳的主兒。
魏安復笑嘻嘻地走到蛇哥跟前,一拍肩膀:“別怕,別怕,我介紹賭聖給你。”
蛇哥愣着眼睛擡起頭來:“誰?”
魏安復一推司鴻初:“就是咱們老大。”
蛇哥一撇嘴:“我從沒聽說過老大耍錢啊!”
“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不過耍錢這回事,偶爾爲之就好,總耍就變成耍賤了。”司鴻初摸摸鼻子,嘆了一口氣:“不過運氣這東西不能太過依賴。”
魏安復不信:“爲什麼?”
司鴻初搖搖頭:“我相信,運氣這回事是有定數的,所以不要透支。”
魏安復還是不信,伸手叫過一個侍應生,強逼着司鴻初拿了兩千塊換籌碼,然後守在旁邊看司鴻初玩老虎機。
五分鐘後,蛇哥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現在心裡舒服多了,原來有比我還倒黴的!”
魏安複眼睛瞪得溜圓,這才五分鐘的時間,司鴻初輸的乾乾淨淨,所有籌碼全部餵了老虎,連根毛都沒吐出來。
想了想,魏安復從蛇哥那邊摸了一塊籌碼,遞給了司鴻初:“老大你拿這個再試試。”
司鴻初無言的接過,繼續喂老虎,然後傳來“當”的一聲,屏幕上的圖案赫然停留在最大獎勵上。
看看狂飈的分數,再看看滿臉黑線的司鴻初,魏安復“哈哈”的一聲笑癱在地上,旁邊是同樣蹲在地上雙肩抖動的蛇哥。
司鴻初雙眼望天,也是一笑:“看來我的運氣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好。”
玩得差不多了,大家決定回去,曹珮如這個時候過來,寒暄着挽留了幾句,又熱情的笑道:“我送你們吧。”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魏安復和蛇哥過去就是普通的小混混,對曹珮如這種人是需要四十五度角仰視的。
而如今,在曹珮如的場子,曹珮如竟然把他們當成貴賓,這簡直讓他們兩個受寵若驚。
蛇哥好魏安復連忙感謝曹珮如,順帶着又恭維了起來,從曹珮如的容貌好、氣質佳到這間場子生意興隆,簡直把曹珮如捧到天上去了。
很顯然,曹珮如平常聽多了恭維話,再加上這兩個傢伙也沒什麼文化,這些恭維話着實平常的很,所以曹珮如也沒什麼表示。
寒暄間,曹珮如將大家送到了車上,又含笑目送離去,禮數周到之極。
車子開動,蛇哥興致勃勃地挨近:“老大啊,曹珮如這種大佬級的人物,居然把你當成弟弟。”
司鴻初含糊道:“大家投緣罷了。”
魏安復嘿嘿怪笑:“曹珮如是不是喜歡你?”
看見魏安復興奮不已的模樣,司鴻初不覺失笑:“你最好別亂說。”
蛇哥癟癟嘴,也說道:“魏安復啊,你這張嘴,得找個人把門了。”
聽到司鴻初和蛇哥的話,魏安復猛地打了一個機靈,覺得自己的話確實有點過了。
曹珮如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拿自己的私生活開玩笑,過去曾有人這麼做過,下場非常慘。
“好了,不說曹珮如了……”司鴻初擺擺手,有點頭痛道:“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讓你們去做。”
前面開車的魏安復一拍胸脯:“老大你儘管吩咐。”
“你們從現在開始,着手調查宏源證券的每一個人,他們平常有什麼喜好,跟什麼人來往……”思忖片刻,司鴻初又淡淡道:“總之越詳細越好。”
魏安復從後視鏡裡掃了司鴻初一眼:“老大要找到那個神秘莊家?”
“錯。”司鴻初緩緩搖搖頭:“我要救出躲在莊家背後的大BOSS。”
“老大你說的倒是容易……”魏安復嘆了一口氣,不由一陣苦笑:“你知不知道宏源證券有多少員工,再加上跟他們有各種關係的人,這可是一張無比龐大的網絡。別說咱們,就算是警方,只怕也查不明白……”
蛇哥也是哭笑不得:“這個工作太龐大了,沒個年半載的,查不出什麼!”
“幼稚!”司鴻初搖搖頭,提醒道:“我沒讓你們去查宏源的所有人,就算是查了,你知道一個掃地阿姨平常跟什麼人來往,又有什麼用呢?!能夠當這個莊家的,必須是有一定級別,並且在宏源內部有些影響力的!否則,他既不可能對動用宏源的資源進行操盤,更不可能把自己的蹤跡隱匿得這樣好!”
“我懂了。”蛇哥點點頭:“只要查經理級別以上的人就好。”
司鴻初忍不住嘆氣:“你們總算你明白了。”
魏安復哼了一聲,輕聲咕噥道:“敢跟我老大做對,只要抓到他,一定扒他的皮。”
“其實,這個莊家,張子楓一定會查,我只需要等着自然就會知道結果。”搖了搖頭,司鴻初若有所思的道:“但是,如果真的讓張子楓查出來,到時只怕我就要喪失主動權了。”
蛇哥問:“張子楓應該算老大你的 鐵桿盟友吧?”
“盟友這回事永遠是基於利益關係,而利益這玩意是變化不停的。”微微一笑,司鴻初一字一頓的道:“所以,不管誰強大,都不如自己強大。”
魏安復嘆息一聲:“老大說的太有道理了。”
車子行駛着,司鴻初感到有些累,靠坐在座椅上,疲憊地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鄭凡柔打來一個電話,告訴司鴻初:“你明天早晨回一趟學生會,還要開會。”
“好的。”司鴻初點點頭,有點無奈的問道:“知道什麼會嗎?”
“還是關於暑期活動的,無外乎高些正能量宣傳!”鄭凡柔哈哈的一笑:“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誰的提議。”
“又是鄭能量,鄭能量傳播正能量,不錯,有搞頭。”司鴻初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對了,開會的事情,應該是藍萱通知我吧?”
“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藍萱已經是學生會副主席,而我接任學習部部長。”鄭凡柔冷冷一笑,有點挖苦的道:“你對自己女朋友的事情怎麼一點都不瞭解?”